第三十章 上层精灵的挽歌(上)(1/2)
作为一个向契约者们发布的任务,消灭刺客的战斗在一开始时曾令契约者们大伤脑筋。
每个场所都能变成刺客们神出鬼没进行骚扰和强袭的战场。长于利用阴影遮蔽身形的辛迪加雇佣兵熟练地依托钟楼的地势骚扰,一俟与之搏斗的敌人杀往钟楼,不过两三个巧妙的转折就跃入毗邻的男爵府中藏身;等到对方闯进男爵府阴森的别墅内搜索,这些优秀的潜行者又矫健地翻窗跳上四通八达的广场……当气急败坏的契约者沿路追上广场,看到的一幕就是本该被追得逃窜不迭的刺客已经爬上钟楼外侧的露天楼梯,正殷勤地冲他们挥舞手臂致意……
因为这个地利和职业特色相结合带来的优势,在双方的厮杀中契约者们一度陷于事倍功半的窘境,进展颇为吃力。哪怕有美貌、智慧与实力兼具的塔贝萨姐姐援手,自己明明也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和心思,成功斩杀的敌人还是为数寥寥。不仅如此,层出不穷的偷袭也尖锐地挑战着他们的耐心——被偷袭对于拥有数据化身体的契约者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出来混,他们各自对此都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你他妈的有种不要跑啊啊啊啊啊!!!
在大部分人眼里这完全要归罪于刺客们稍遇挫败就转进如风的卑鄙习气。不过,通用点多到可以随便开设临时团队频道的土豪,魏登费勒,他并不这么想。
“guag,agir!”(日安,魔术师)
魏登费勒彬彬有礼地招呼说,他的举止显得有些刻板,又透着刻板举止掩盖不住的坦率热情。
结束午餐和休整,众人纷纷检查自己的武器,或是清点装备补给之际,他直截了当地找上了在人群中再次显得落落寡合的某个“资深者”。忙碌的菜刀们中间,法师独自站着,一身红袍,若有所思;说不上他是因为这种无意之间产生的疏离而失望还是满意。听到魏登费勒的话,他抬头回以笑容,习惯性地顺口答道,“baladash,ar”(你好,旅行者)
就像前者的德语通过梦魇印记在靳少兰脑海中直接给出了翻译,他这句话一出口,魏登费勒同时也知道了他的意思和使用的“语种”。眼见魏登费勒的脸色不禁变得有点古怪,靳少兰反应过来的同时也不禁略微赧颜,他匆忙改口说:“……抱歉。日安,团长先生。”
“你好。”
“土豪”有些一板一眼的说,和他之前在战斗中的表现不同,让人禁不住纳闷也许之前那位其实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尤其是在刚见过一个“节日惊恐术卷轴”之后:
“我是‘魏登费勒’。”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就是004年为德国队夺得欧洲杯冠军的功勋门将罗曼·魏登费勒的那个‘魏登费勒’。”
我一个对足球漠不关心的人都知道004欧洲杯才不是德国队夺冠他们的门将我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魏登费勒……
——尽管内心情不自禁涌现的吐槽滔滔不绝如黄河之水,但靳少兰还是保持了礼貌的笑容,用一种恰到好处的语气说,
“那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球员,我想,你一定非常为你们的现象级门将自豪!”
这显然是个十分得体的回答,魏登费勒的神态顿时活络了不少。和靳少兰猜测的不一样,魏登费勒的热情尽管变得外显和易懂,但他并没有就此热情介绍那位同姓的魏登费勒绿茵场上的壮举,还是把话题控制在眼前这个达拉然发布的任务上。
“agir,首先请接受我代表其他人一起呈上的感谢。另外,我们刚刚商议过了,今天下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大家都会尽量配合你,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对我们的要求,请你不吝赐教。”
在他看来,契约者一方落在下风的根本原因是契约者都是独来独往的桀骜脾气,组织性甚至还比不上拿钱办事的雇佣兵,彼此之间更缺乏有效的配合。说穿了,他们是一群有强大武力的刺头,在美好前景的吸引下凑成了闹哄哄的一堆。
……就像孤悬海外的那个岛国邻居自矜自傲的传统“猎狐”活动一样。猎犬们其实是以各自原本团体为单位在各自为战,只是把“共同行动”的表象披在身上当成外衣而已。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只能在这个表象下往泥潭里越陷越深,反之,一旦成功跳出陷阱则差不多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唔,实际上我没有任何能够给各位带来帮助的建议,不,倒不如说在这一类的领域里我一窍不通。”他的交谈对象说,态度温文得体,友善之中又体现出些许疏离。“如您所见,我不是一个对打斗或作战有所建树的人。关于这一点真是抱歉。但愿您可以体谅。”
“i,agir,我想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解。”魏登费勒还是一板一眼的说,只是眼角细细的鱼尾纹聚集成了笑意:“我也没有对您抱有类似不切实际的幻想。实际上,我希望了解一下的是……”
他似乎思考了一下措辞,最终还是坦率的说:“如果您有意采取和上午一样的行动——不管是否有这个打算,您按照个人意愿自行其是就足够了,而‘哪些情况会打扰到您’,像这类的问题请务必告知我们。然后在战斗中我们会自行做出调整的,不必您在这方面额外费心。”
不知为什么靳少兰总觉得在一板正经的面孔下魏登费勒在笑。很快他就确认这并非错觉,因为魏登费勒又补充了一句:“您想必一直都是位独行契约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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