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如果(14)(1/2)
一个事儿逼体质、动辄炫个富耍个贱的人,突然生起病来,吴端在第一时间就做好了被闫少爷各种支使的准备,毕竟他刚刚干出了把病号在市局停车场里晾了半小时的事儿,愧疚之心正在泛滥。
谁知道闫思弦却病得十分安静,回家吃了一片药,和衣躺下,只说了一句“别管了,你该干嘛干嘛,我睡一觉就好”,便再没了动静。
吴端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他是睡着了,还是单纯疼的不想说话,反正眉头一直拧着,对于“该干嘛”他思索了一会儿,没得出结论。
吴端属于典型的糙老爷们儿,从没照顾过病号。
闫思弦一躺下呼吸就很轻,甚至看不出呼吸带动的上身轻微伏动,这使得吴端总觉得惴惴不安,甚至鬼使神差地伸手探了两次闫思弦的鼻息。
就在他第三次伸手的时候,闫思弦突然睁眼,眉头还皱着,眼里却有一点笑意,“你是想等我死了立马继承遗产吗?”
吴端:“……”
吴端:“遗产什么的就算了,硬盘里的***我倒是可以继承一下。”
闫思弦:“行,父王都留给你。”
见他还有心思贫嘴,吴端便觉得他这病不太重。
走不走?这是个问题。
闫思弦那么大一个人了,再说胃疼又是老毛病——他记得张雅兰在这里住的时候就曾大半夜给闫思弦买过胃药——既然是老毛病,那应该不会有事吧?
吴端惦记着案子,好不容易从蒋心雨那儿找到了突破口,很多事还需要从速,再加上涉及未成年人,队里毛手毛脚的愣头青们能行吗?吴端心里有点没底。
这么思索着,他已经走到了闫思弦家门口,开了门。
出门之前,他脑海里又冒出了一个想法:要不……给他那个女秘书打个电话?或者帮他拆过纱布的女医生?总不好……真把病号一个人扔家里吧?
吴端回头看看。
闫思弦家是真的大,装修是真的简约硬朗,很容易就让人产生诸如“病号拖着虚浮的脚步下楼找水喝,一脚踩空滚下楼梯,后脑勺磕在扶手上,当即毙命”之类的联想。
犹豫了一下,吴端没出去,关了门。
他给赖相衡发了条几条消息,将蒋心雨的交代大致转述了一遍,又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让赖相衡跟他随时保持联络。
赖相衡很快回了消息,最后还不忘问一句:闫副队来吗?
他病了
打上三个字,吴端又删掉,换成了:去不了
闫思弦不是个矫揉造作的人,他从没跟人提过自己有胃疼的毛病。
能看出局里对闫思弦的态度有点暧昧,请他做外聘专家,与其说看中他的专业技能,不如说是卖给闫家这个财政金主一个面子。
但闫思弦自己很注意分寸,从不搞特殊,哪怕是有危险的外勤任务,他眼都不带眨一下。
能看出来,他热爱这个职业,想干出点名堂来。
在闫思弦心里,这点病是不是根本不值一提?吴端要是给他宣扬出去,反倒可能激发他的事儿逼本体。
考虑到这个,才对赖相衡改口了吗?
……
夜色彻底笼罩下来,距离睡觉却还有一段时间——况且吴端平时睡觉本就不规律。
他决定打发一下时间,便坐在客厅沙发上,拿出手机玩了会儿射击游戏,毕竟有过专业训练,这游戏他几乎把把都能第一,但接连几把一挨上决赛圈,就被人抄身后打死。
打游戏时,好几个问题老在他脑子里转圈。
用不用给闫思弦烧点热水?病号不是都要多喝热水吗?
还是喝红糖水?那好像是女的来大姨妈才喝的吧?
要不叫个外卖,弄点粥?
吴端只觉得异常烦躁,病号怎么就那么多事儿?
昏睡中的闫思弦:我就睡个觉你为什么要疯狂吐槽?黑人问号脸麻烦来一沓。
第二天清晨,闫思弦起床时已经没什么不适症状,就如他自己说的,睡一觉就好。
吴端有点佩服他的,闫大少爷独自一人海外求学的时候,生了病也是这么硬抗吗?
不过,闫思弦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让吴端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灰飞烟灭了。
正在卫生间洗脸的吴端听到闫思弦起床的声音,一边嚷嚷着:“你怎么样啊?”一边迅速捧了几把水,把脸上的洗面奶泡沫冲掉,甩着满脸水珠子循声冲到楼。
紧接着——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吴端指着餐桌,“外卖餐盒不能用吗?为什么要把粥倒碗里?”
对吴端这种为了少洗一个碗能把两三样菜一股脑倒进一个盘子里,或者干脆把米饭炒菜弄成盖浇饭的人,闫思弦这种做法简直应该立即拉出去枪毙5分钟。
“你刷碗吗?!”
在这个问题上,吴端突然展现出的执拗令闫思弦愣了一下。
旋即,他一笑,“我有三个选择,第一,保洁阿姨,第二,洗碗机,第三,让保洁阿姨把碗放进洗碗机。”
吴端垂下头,觉得一定是自己昨晚睡眠不足,外加还没吃早饭,才会导致智商下降。一定,一定是这样。
闫思弦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一边喝粥,一边问道:“陈文涛尸体找着了吗?”
“貂儿一大早就带人去挖,刚打来电话,尸体挖着了。但是尸体腐化比较严重,要彻底清理出来,带回市局,还需要点时间。
林立已经归案,对杀死陈文涛的事儿供认不讳……小赖审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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