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暗涌 血海漫天(1/5)
那一日,促成了阿零被劫走的三方势力,最初绑架阿零的苏家,中间劫走阿零的昼耀天一行,还有最后带走阿零的百里门,如今,昼耀天一行葬身大海,百里门损失惨重不知所踪,剩下的,也只有苏家了…
其实没有苏家,昼耀天也一定会伺机而动,没有苏家,百里门最终也必定会出手,只是在主子看见那件染血破碎的小白衣的那一刻,夜福便已心知,苏家,必死。
有的时候,早一步死去并不是一件坏事,特别是相比此时此刻,这些聚集在岚山大宅地下室还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苏家人而言。
黑色的高台之上,巨大的枯骨王座,夜福在王座之侧站定,低垂着头。
王座之上一人静静而坐,墨色的斗篷掩去了面容。地下室的墙壁上燃着明亮的烛火,将整个地下室照得耀如白昼,可那王座之上却仍是一片暗色,仿似被阴鸷之气笼罩,隔断了所有光明。
那里唯一的一处白,便是那握在手心银线穿起的水晶链子。链子上一方贝状的鳞片,一截玉质的白骨,小小的挂件垂在指间,映上烛火莹润的光泽。
高台之上一片沉寂,高台之下,却是名副其实的炼狱。
穿梭在人群之中的小鬼们,各个青面獠牙目露凶光,赤裸着全身被押着上各种刑具的人们,哭喊着,诅咒着,迷茫而惊恐的神色很快便随着生命的逝去僵在了脸上,亦或掩在了血里。
苏家,王家,还有,钱家…近亲,远房,各种算得上有牵连的人,老人,妇孺,孩子,一个都不拉,大大小小加起来,已是死了上百人…刑场下方的血池已经溢了出来,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从入口处被拖进来。这一场杀戮牵扯太广,死得大多是无辜之人,罪孽太深…饶是夜福这样的性子,看着下方那些哭喊着的同阿零年纪相仿的孩子,亦是忍不住扭开头去避开了视线。
只是也许对于主子而言,杀死这些人就跟捏死一群蝼蚁一般,没有什么不同。就像人类可以随意打死一只飞虫踩死一只蚂蚁却从来不觉有何不妥一样,千万年来拥有着绝对实力藐视苍生的他家主子,在他心里所有的人都卑微,所有的人都在苟活,活在自己安静一隅,享受着强者不屑杀伐才施舍来的安宁。
而所有这些人中,只有阿零,与众不同。
也许只是一场巧合,毫无理由可言的存放入心,自此超脱了种族,超脱了身份,成了左右人心的特别存在。这样的阿零,平和年代中带来温暖阳光成为所有人的希望;一旦陷落,却成了鸩杀一切美好的毒,牵引着主子心头的黑暗拉扯着所有人一同坠入地狱深渊!
而这样的阿零,却是有人,动了这样的阿零!
那铁皮屋内一袭破碎的小衣终成了主子心头压不住的魔障,想到那一夜阿零可能受到的伤害,便是连他都觉得血气上涌愤怒难当,更何况是主子,更何况,是将阿零揣在心口别人便是瞧上一眼都会生出杀心的主子?!
形势已然失控,主子也早已到了暴走的边缘,在黄蜂带着阿零的消息回来之前,那勉强压制住的暴怒非一场血流成河所不能解!杀光了所有有牵连的人,再杀光所有想的到人,直到找到的那一刻为止,直到回来的那一刻为止,只是,倘若阿零便是再也回不来了呢?…下一刻,心头一跳竟是一瞬惊湿了整片背脊,夜福更深的俯下了身去,深深把这个念头压入了心底!
那仿照十八层地狱搭建而成的刑狱场里,各个小鬼各司其职。一头,被一个小鬼死死押跪在地的女人哭得惨绝人寰:“求求你,求求放过我,不要啊,不要!”下一刻她却已是再也叫不出来,一根顶端生着倒钩的钳子一瞬插入她的喉咙夹住舌根,狠狠一拉便将那血肉模糊的整根舌头扯了下来!拔舌的小鬼伸脚将地上的舌头踢到身后的舌头堆中,另一个小鬼押着满口鲜血只剩呜咽的女人去到下一个刑场,女人身后,那高声尖叫着的下一人已经带到!
拔舌刑场之后的剪刀刑场,由小鬼拿着巨大的剪刀剪掉人的十指,减去十指的人赶上刀山被割得遍体鳞伤,刀山上下来之后,无论生死,皆送到下一处倒挂剥皮。那顶端尖锐的铁钩从后颈开出的缺口一瞬插入,顶端将皮肉迅速分离,并不需要多美观,只要将血淋淋的人皮从骨肉上完全剥离即可。由于动作粗暴,好几张人皮被小鬼扯得烂糟糟的,如同破布一般被嫌弃的丢到了一旁。
这一头如同流水线一般运作的刑场里几乎鸦雀无声,因为所有人在最初的时候就被拔去了舌头,而另一头,那分开施刑的几大主刑场,却是哭声震天哀嚎遍野!
哭嚎之声犹如地狱魔音一般,和苏娅梦中的喧嚣重叠在一起。那晚海面呼啸的冷风,那咯咯作响犹如地狱一般的铁屋,还有那不断狞笑着扑过来的男人们…她拼命反抗,她殊死搏斗,她甚至已经咬破了舌头试图在最后的时刻给自己一个了断!突然,那倾盆骤雨一般的海水兜头浇了下来,冰凉的打在身上,世界至此颠覆,她看见了巨大的怪物,看见了疯掉的小零儿,看见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在她面前死去,最后的那段记忆,乱的就像是她死后才能见到的,修罗地狱…
苏娅在午夜时分醒来,身下是冰凉僵硬的石板,那完全密闭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四周很冷,寒气侵入她穿着单薄衣衫的身体,刺得关节生疼。
苏娅在地上坐了很久,头痛欲裂。她费了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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