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捷报(1/2)
韩彦将他的猜测说给舒予,舒予听罢深以为然。
不战而屈人之兵固然极好,但是若是不能做到,那么就要集中全力一次把对方给打趴下,打得他们不敢再轻易侵扰。
“对了,孙长玉此人城府极深,可不是那么好劝服的。”舒予猛地记起一事,仔细叮嘱韩彦道,“谢之仪此番之所以能三言两语劝服他,只怕是许诺了什么重利。不可不小心提防。”
韩彦点点头,应道:“你放心,我已经托人捎信给师兄提醒他注意了。”
顿了顿,又低声叹道:“其实谢之仪能够劝服孙长玉也不足为奇,毕竟谢之仪早已投效到孙长玉麾下,谢之仪风光,孙长玉也跟着长脸。看来谢之仪这次,是打算在鹞子岭立下大功再回京呐……”
不过,韩彦对此并不介怀。
康平帝手下有能臣大将竭心尽智建功立业,辅佐康平帝建立一个太平盛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在背后妒忌使坏?
孙长玉之流以为韩家是想要携幼帝以令众臣,提防戒备,殊不知对于韩家,至少是对于他来说,所渴望的从来都不是权倾朝野,而是康平帝仁厚睿智,带领大周走向中兴大治。
他所要做的,不过是严防有人在此过程中,借机做妖,因私废公罢了。
同一时间,孙府外书房内,气氛则十分凝重。
孙长玉一下衙就叫来了幕僚与孙秉直等在朝为官的子侄,商议谢之仪今日早朝时突然“背叛”一事。
有人说谢之仪忘恩负义,不该在这样重大的事情上与孙长玉当众“闹掰”,让孙长玉措手不及,颜面扫地;也有人说谢之仪不像是如此激进短视之人,这么做虽然有些欠妥当,但是或许有其深刻的用意也说不定。
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其中最激动的就要数孙秉直了。
“父亲万万不可被那小子表面上的温良恭谦给欺骗了!”孙秉直忿然道,“父亲一心栽培于他,甚至比对自家子侄还要用心,可是他呢?不声不响地当廷附议韩彦,力主出战,甚至还积极地讨来了北上传旨的差事,这简直就是拿孙家做垫脚石,一心往上攀爬,全然不顾父亲的心血与情谊!
“此等无礼无义之背叛,父亲万万不可纵容!否则一旦他人争相效仿,那于我们孙家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孙长玉听得长子孙秉直这番肺腑之言,如何不明白他这既是为了孙家,也是为了他自己——他嫉妒谢之仪比他更得自己这个父亲的看重,所以一直心怀妒忌不满,眼下一有机会,还不借机抹黑对方?
念及此处,孙长玉忍不住深深叹气。
若不是自家子侄尽是如孙秉直这般傲气浅薄之辈,他又何必忍着心头的这口老血,不顾被谢之仪当朝践踏的脸面,在谢之仪三言两语的解释之下,就“原谅”了他呢?
他如何会看不明白,谢之仪这么做有很多理由,其中一条便是借以试探他的容忍底线?
谢之仪这一步走得很是冒险,可是于他自己将来的仕途来说,却极为成功。
不错,后继无人的他舍不得就这么丢弃谢之仪这棵好苗子,尤其是这半年来看到他的心机和手腕之后。
他不能保证将来谢之仪能够一直效忠孙家,但是至少能肯定在将来他老去之后,谢之仪哪怕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弃往日的恩主孙家于不顾的。
孙长玉打定主意,缓缓开口道:“谢之仪离开时允诺老夫,鹞子岭若无陨铁,他将一生为孙家效劳,以赎还今日的‘冲动’;若有陨铁,那么在之后的挖掘与铸造当中,定然不会少了孙家这杯羹的。”
孙秉直闻言一愣,而后惊愕不解地脱口问道:“父亲相信他了?!”
孙长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扫了一圈在座的诸位,沉声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在场的幕僚和孙家子侄闻言俱是一愣,默然沉思片刻,心中知晓孙长玉的意思,遂都纷纷开口附和道:“既是如此,那不妨等查证清楚之后,看谢之仪的表现,再做决定。”
孙长玉闻言,缓缓点头,端茶吹叶轻啜。
孙秉直愕然不满,扫视一圈,愤然道:“你们?!”
见众人均垂首躲避他的目光,又连忙转头看向首座的孙长玉,急声恳请道:“父亲……”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孙长玉抬手打断了。
“此事为父心中已有决断,不必再多说。”孙长玉沉声道。
孙秉直见状,抿唇怔在当地,好半晌,才勉强压下内心的愤怒与不甘,拱手低声应道:“孩儿遵命。”
自此,心中愈发与谢之仪不睦了。
几日后,康平帝先后接到捷报。
一是镇国公接到朝廷力战退敌的命令,迅速整顿军备,率领辽东军将瓦剌大军牢牢地抵挡在国门之外;二是经过查证,鹞子岭确实埋藏着大量的陨铁,若是全部开采用以铸兵,能够将整个辽东军上下的兵备都更换一新。
康平帝当即在朝堂上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孙长玉对此早有准备,见状立刻又是哭诉又是请罪的,说是因为他的“从长计议”,差一点酿成大祸,他实在是愧对社稷百姓,有负先帝重托、康平帝的信任,请求康平帝重重责罚。
一番话说得是言辞恳切、痛彻心扉。
康平帝当然不可能在此时去动孙长玉。
新帝年幼,众臣心思不定,朝中之事繁杂纷乱,在外还有瓦剌虎视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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