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九章:行如流水(2/4)
>魏徵听了,有些颓唐的说道:“文子在一千多年前就点明了货殖的真理,我辈却始终相信重农抑商才是对的。”
房玄龄不知文子是何人,也没读过,既然杜如晦和魏徵都有感而发,他振作精神问道:“乔愚钝,请克明兄和玄成兄解惑。”
魏徵看了一眼杜如晦,见杜如晦还一副沉思的样子,他向房玄龄解释道:“计然,姓辛氏,名文子,号称渔父。春秋时期宋国葵丘濮上人。博学无所不通,尤善计算。
南游越国时,收越国大夫范蠡为徒,并授范蠡七计。
他的遗作为。
范蠡曾经想将他推荐给越王,但他却对范蠡说: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荣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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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向勾践进献的策略是:‘一曰捐货币以悦其君臣;二曰贵籴粟囊,以虚其积聚;三曰遗美女,以惑其心志;四曰遗之巧工良材,使作宫室以罄其财;五曰遗之谀臣以乱其谋;六曰疆其谏臣使自杀以弱其辅;七曰积财练兵,以承其弊。’”
王珪说道:“此乃越国灭吴之策,何尝不是我辈劝谏圣人之言。而且,将文子或范蠡的一曰、二曰、四曰之策反过来思考,与今日殷少郎君之言何其相像。”
杜如晦回过神来了,他接着说道:“克明当初只是粗读一遍,便转而研究书了。现在想来,真是悔矣~~~”
房玄龄拱手道:“不知克明兄的房中可还有一书?”
杜如晦摇摇头,“那是族中的藏书...待如晦命人回族内取来,你我仔细研读...”
魏徵长叹了一口气,“为何我辈观此书只看做是是史书,或只想到引典以谏圣人,而那少郎君却反其道而行之?”
其他三个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屋中陷入沉寂。
许久,杜如晦感慨的说道:“如晦现在总算明白司马公为何当初在中专门写一篇了。”
继而,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周书曰:“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此四者,民所衣食之原也。原大则饶,原小则鲜。上则富国,下则富家。
故太公望封于营丘,地舄卤,人民寡,于是太公劝其女功,极技巧,通鱼盐,则人物归之,繦至而辐凑。故齐冠带衣履天下,海岱之间敛袂而往朝焉。其后齐中衰,管子修之,设轻重九府,则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而管氏亦有三归,位在陪臣,富于列国之君。是以齐富彊至于威、宣也...”
好久,他悲伤的说道:“如晦当初观读,只看到了‘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只看到了‘礼生于有而废于无’、只看到了‘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适其力’....悲哀啊~~~
礼也好、德也好,我们只在乎这些又有何用?”
有何用~~~有何用~~~有何用~~~
三个字反复的在四个人的脑海里响起。
有何用?
王珪的的身体塌了下去,他佝偻着腰,低声的说道:“管仲讲工、农、商、兵;刘向又说士、农、工、商。我们都信了刘向的话,却忘了管仲之言。工~~~
殷少郎君之意是,朝堂通过修建道路、水渠等,将钱财发放到“农”的手中,“农”又去“商”那里购买货殖,而货殖又需要大量的“工”来制成...这些,与我等之“士”有何关系?”
魏徵振作的说道:“虽然农工商可以充盈国库,但治理他们还是需要“士”的。叔玠兄,只要我们放弃以前“士”的高高在上的想法、虚心对待农工商就好了。”
杜如晦狠狠的揉了揉脸,大声说道:“是啊、叔玠兄!治理这天下还是依靠我等士人,安可说士人无用呢!我等将他们放到与“士”平等的地位就可以了,何必自责!”
王珪依然颓唐的说道:“珪被任命为帝国银行行长的时候,那真是意气风发啊~~~心想,太原王氏之扶风分支在某这一代终是要崛起了!
银行啊~~~千古未有之事~~~珪可是首任行长啊!
没想到,珪在沾沾自喜时,谏议者竟然只是一个尚未及冠也尚未出仕的少年郎~~~
真是情何以堪!”
王珪作为行长都“情何以堪”了,作为他副手的房玄龄和魏徵更是羞愧不已。
杜如晦见这场面,他咳嗦了一声,说道:“太子好像始终都不惊奇为何那少年身具这样的奇才啊~~~”
虽然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讨论过了,但其他三人的注意力还是转移到这个问题上。
房玄龄沉吟了一下,说道:“毕竟是太子亲自求来的敕旨...太子应该早就知道其才能了吧...”
魏徵摇摇头,“就算太子了然其才能,但,今日提到的显然是在上次之后才向太子提起的,或者干脆就是今日才说起的....”
杜如晦接口说道:“如果说今日太子是和我等一样第一次才听到,为何太一点也不惊讶?所以说,应该还是在四月间之后他曾向太子谏议过,今日只不过让我等再去听听罢了。”
王珪稍稍挺直了一下腰,说道:“不管是何时,总之他是身怀大才就对了。还记得上次太子想让他拜师的事情吗?”
其他三人点点头。
王珪说道:“珪的意思是,上次太子在西禁苑设宴是为了让他拜师,那这次呢?不会只是为了让我等听闻吧~~~”
魏徵一拍大腿,“对啊!刚才在东宫的时候,只想着的事情了,忘记太子到底是何意了!”
杜如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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