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各行其是(1/2)

会宁城的完颜谷神与完颜谋良虎此番都随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领军攻打辽国上京道去了，他们委托西门庆印制的女真文书籍，西门庆只得转交给了留守会宁城的谙班勃极烈完颜吴乞买。

印制颁布女真人自己的文字和书籍，对于新生的大金国乃是一件国家重要的政事，因此完颜吴乞买收到这批印刷精美的书籍后，甚是欢喜，命令完颜乌野收好这批书籍，用于女真贵族的教育。同时，完颜吴乞买决心重金酬谢西门庆。

对于宋国使臣赵良嗣和马扩，完颜吴乞买虽然热情，却是出于两国之间的外交礼节。只有面对参加过射柳大会，又屡屡为大金国送来所需的好东西的宋国商人西门庆时，完颜吴乞买才露出了见到老朋友一般的微笑。

善于察言观色的赵良嗣敏锐地捕捉到了完颜吴乞买的神情变化，他的心中既有喜悦，又有一些不愿认输的情绪。

西门庆大官人与女真贵族之间的良好关系的确能够帮助赵良嗣达成此次出使的任务。可是，自从踏上金国的土地，这一路上见到西门庆与沿途的金国守将都有不错的交情，如今又见到金国的留守执政完颜吴乞买也对西门庆是另眼相看，怎不让心高气傲的赵良嗣生出几分妒忌之心？

赵良嗣本就是一个不甘寂寞，想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放弃马家在辽国燕云地区的高贵地位，另辟蹊径地跑到宋国去挑动宋、金、辽之间的战争，预图实现个人的政治抱负。

赵良嗣曾任辽国光禄卿和宋国的秘书丞，对于宫廷礼仪和外交礼仪都十分熟悉，对于自己的外交能力也自视甚高。此刻见到西门庆独领风骚的模样，他心中暗道，只怪上次朝廷联金之意不坚定，中途将自己召回，让自己到了登州都无法渡海北上。若是自己早到这金国来，此时只怕也与这些金国的女真贵族交好，让他们诚心相待了。

赵良嗣不甘人后，因此他暗自决定，在会宁城期间，不到迫不得已，尽量不借用西门庆的私交，自己与马扩二人独自与金国人展开谈判。那西门庆大官人不是甚么金牌商人，最喜欢做生意赚钱么？就先让他自己去和会宁城的女真人做生意吧！

打定主意后，回到营地里，赵良嗣就在帐篷里委婉地对副使马扩说出了自己的决意。

马扩如今与赵良嗣官职相差悬殊，作为副使的职责主要就是辅佐赵良嗣北上。因此，在与金国谈判的事务上，他当然不好与赵良嗣相争，只能依从赵良嗣之意。

当马扩闷闷不乐地将赵良嗣的决定转告给西门庆时，西门庆却轻笑一声，毫不在乎地告诉马扩，不必因此而感到为难，自己本就是应邀来帮马扩，不是来帮他赵良嗣的。既然他赵良嗣想凭借自己的本事与女真人较量，西门庆当然是乐得清闲。此番为金国印书又赚了许多钱，西门庆正要四处转悠采购马匹和药材、东珠等物呢！

西门庆让马扩陪着赵良嗣与金国人谈判，借此机会好好地磨练一番本领，只需不时地将与金国谈判的进展告知自己即可。倘若当真需要自己出手相助时，直说无妨，自己必会尽力协助马扩完成这次朝廷交予的任务。

与马扩一番长谈，打消了他心头的愧疚和顾虑后，西门庆就任赵良嗣那厮去与完颜吴乞买周旋，自己每日里不是带着焦挺去收购马匹和药材，就是带着乔郓哥和王义等人去观测绘制这会宁城周边的地图，不出几日，会宁城的女真贵族们都知道那个能文能武的宋国商人西门庆又来做生意了。

这一日，西门庆早起后，看见日头甚好，就准备带着乔郓哥和王义他们，备上干粮，去会宁城北面的混同江畔考察地形和风土人情。就在这时，来了一个女真武士，自称是完颜乌野的属下，奉完颜乌野之命，来请西门庆勃堇上山射猎。

又到了女真人射猎的季节了呀！西门庆想起了上一次与完颜谋良虎、完颜挞懒、完颜乌野、完颜斡本等人相约上胡凯山射猎，在山上巧遇女真宗室第一战神完颜粘没喝和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子完颜绳果表兄弟的往事。

西门庆记得，当时是因为完颜绳果的夫人蒲察氏怀有身孕，他与表哥完颜粘没喝一同上山猎虎，乞求上天赐予他一个勇猛如虎的孩子。想来，完颜绳果的夫人蒲察氏已经生产了吧，不知是否如他之愿，生了一个健壮的儿子？

西门庆未曾想起，历史上大金国的第三个皇帝金熙宗正是完颜绳果的儿子，此时他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在母亲蒲察氏的怀中吃奶呢！如果不择手段，此时可是一个改变历史的好机会。

当然了，对于西门庆而言，即使想起了完颜绳果的儿子完颜合剌是将来的金国皇帝，他也不屑于对一个还在吃奶的婴儿下毒手。西门庆将来真正的对手，应该是完颜粘没喝和完颜绳果这一批女真贵族中的青壮，至于小完颜合剌，只能长大后给西门庆的儿子们当对手。

如果西门庆能够征服完颜粘没喝这一代女真人中的豪杰，那小完颜合剌长大之后又还能有甚么作为呢？

可惜此番前来会宁城，完颜谋良虎、完颜挞懒、完颜斡本、完颜粘没喝和完颜绳果等女真宗室杰出子弟都随同皇帝完颜阿骨打出征了，西门庆未能与他们谋面。

与女真贵族一起射猎，正是交好他们的最好手段之一，西门庆自然不会谢绝完颜乌野的邀请。至于赵良嗣，西门庆可没想将这诀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