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再见小念念(1/2)

展颜和周兰一路奔波到达乔小宇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也一直下着大雨。

展颜撑着伞，看着眼前的这三间四瓦平房，门口处还有着几处烧尽的纸灰，和两只白烛、三只青香，看得出来，在不久前的时间里，这里曾经办过一场丧礼。

展颜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痛得无以复加，泪水模糊了双眼，身体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四年了，她一直很怕见乔小宇的家人，如果当初，她能够早点发现，乔小宇也就不会死了。

周兰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回想起读书的时候种种，那些曾经欢笑的日子，似乎仍然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正在收拾屋子，一边收拾一边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在屋里的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她很瘦很黑，米黄色的衣服上沾染着一些泥土，她一直低着头，手指不停的绞着衣服。

“好了，你别念了，行不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屋后走了进来。

“我不念，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大姐现在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这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妇女指着角落里的女孩子，说道。

小女孩被妇女的话吓得一下子哭了起来，嘴里念道：“舅公，念念要外婆。”

“你说谁是野种？念念是小宇的孩子。”男人走过去，抱起女孩，“念念，乖，不哭，以后舅公照顾念念。”

“你照顾？你怎么照顾？就靠你每天在家里打点零活，你能养得起？吃饭不要钱？读书不要钱？还有，媳妇马上就要生了，难道不要钱吗？”妇女一边激动的说，一边收拾着，“想当初，家里好不容易出一个大学生，还是名牌大学生，却没想到，才刚从大学毕业，竟然就被男人搞大肚子，最后竟然还弄得自杀，留下这么一个拖油瓶。”

男人叹了一口气，“好了，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啊，事情现在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说？”妇女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其实她也只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这几年，乔小宇的母亲一个人带着外孙女不容易，虽然在金钱上面他们帮助不了多少，但是每年的米、油、蔬菜却是从来没断过的送过来。

“大姐这一辈子啊，真是命苦，就没享过一天的福。小宇才十几岁，姐夫就走了，一个人把小宇拉扯大，考上大学，好不容易盼着小宇毕业了，能享享福了，却没想到，竟然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男人心里也是痛，眼角也开始泛起了泪花，轻轻的拍着念念的后背。

展颜和周兰走上屋檐，收了雨伞，走进屋里。

沉浸在悲伤里的两位老人，没料想到丧礼已经结束，竟然还会有客人，男人开口问道：“你们是……”

展颜眼睛一直看着男人手中抱着的小女孩，她仍然记得，当医生从乔小宇肚子剖腹产抱出她的时候，她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轻，没想到四年过去了，她仍然还是那么的小。

“我们是小宇的大学同学，我叫周兰，她叫展颜。”周兰把雨伞放在门槛上，介绍道。

“原来你就是展颜啊，快进来坐。”妇女搬了一张长凳，用抹布擦了擦，说：“大姐这几年日子过得不容易，多亏了你们每个月寄点钱给她。大姐啊，一直就念叨着，如果有机会了，她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们。”

“阿姨，你客气了，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周兰点点头，说道。

展颜没坐，她走到男人身边，问道：“我能抱抱她吗？”

男人将念念递到展颜面前，念念面对陌生人，心里很怕，双手紧紧的攀着男人的脖子，不肯放手。

“念念，别怕，让我抱抱你，好吗？”

“念念，这是展颜阿姨，她就是外婆一直说的展颜阿姨。”

听到男人的话，念念的心里仍然的点害怕，不过最后还是伸出的双手，扑进了展颜的怀里。

展颜紧紧的抱着念念，眼泪再一次泪如泉涌，哽咽道：“念念，真乖。”

周兰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同宿舍的四个人，现在却只有三个人了，而在她们四人当中，乔小宇的家境是最差的一个。

那时候，她们总是会变着法的打很多菜回宿舍，告诉乔小宇，吃不完，让她帮忙大家一起吃；那时候，她们总是会一起去逛超市，然后买很多零食，告诉乔小宇，为了不让零食过期，希望她能发挥节约的精神帮忙吃；那时候，展颜虽然不喜欢肖哲，但是却总会答应肖哲的要约，带着全寝室的人，一起去赴约；那时候，……

展颜抱了念念一会，然后蹲下身子将念念放在地下，拿出湿巾，将念念脸上的污渍擦干净，最后又拿出梳子，帮念念扎了一个漂亮的马尾。

展颜看着已经变得清爽的念念，问道：“念念，你愿意让展颜阿姨做你的妈妈吗？”

展颜的这句话说得很轻，但是在屋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匆匆从琼海跟过来的时维谦，也听到了。

时维谦在今天中午打展颜电话关机的时候，心里就有一股隐隐的不安，然而点开“赤羽”卫星导航却显示不了展颜的位置，像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在飞机上。

待到展颜的手机有信号后，时维谦一路从琼海跟了过来，却不料刚到这里，却听到展颜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透过层层雨丝，时维谦看着在昏黄灯光下站着的女人，这一刻，他的心绪有几丝复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