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与阿弗拉尼乌斯的辩论(中)(1/2)
厄波罗河决定性的战役已经结束,整个西班牙三个行省的硝烟也等于终结了,五个最精锐的庞培军团彻底没有了,这个曾锐不可当的战争机器,现在只是河川边累累无际的死马尸骸,满地的伤兵降者罢了。
凯撒宴请了所有人,也包括塞克图斯、阿弗拉尼乌斯、裴莱塔乌斯与利波,宴席上凯撒请求所有人为和平的来临,及共和国的重塑而干杯。
塞克图斯端着酒杯,用对待父辈的礼节向凯撒敬酒,随后询问凯撒将如何处置他们和所有的兵士。“按照规定的共和国律法来。”凯撒很严肃地回答,“我将和罗马城里的另外位执政官班克斯联合磋商,尽快稳定行省秩序,以及决定对你们的处置,不过请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对同样身为公民的你们动用极刑的,不管是处死还是流放,内战本身就是悲剧,不需要再制造新的仇恨,所以你们很可能被释放,而后自新迦太基出港——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
这话说的,让他身后所有的将佐都大为讶异,为什么要将敌人给当归回去?好像自从卢比孔河以来,凯撒始终是这样,不断取得胜利,但又不断放虎归山。一片嘈杂里,只有李必达若有所思,隐忍不语。
“道理也就是这样,难道反逆者还有资格处置捍卫共和的人士吗?”阿弗拉尼乌斯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连凯撒也看着这位前任执政官,一言不发,他在先前就得到风声,说阿弗拉尼乌斯扬言:即便投降。也要以昔日执政官的身份,质询凯撒的所作所为。
所以凯撒只是大度笑了笑,并非做出正面的回答。但阿弗拉尼乌斯却像斗兽场因为受伤而怒发冲冠的斗剑士那样咄咄逼人,他高声重复着自己的话语。“难道你们先前不也是共和国的军团吗?在你们追随这个独裁者、战争贩子,践踏国家律法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恨吗?”很显然,他希望自己的疑问得到正面的答复。
“住嘴吧!阿弗拉尼乌斯,如果你还对军人荣誉有顾惜的话。”凯撒身后,那个东方相貌,头发如丝绸般黑亮的将军上前,代替凯撒说到。“放下武器投降的可是贵方,又何必在此为实质性的失败寻找慰藉?”
“我从来没有避讳过己方的失误和惨败,事实上我们这儿所有的人都对庞培尽到了副将和兵士的责任,因为我们没有粮食,没有柴禾,也没有安营休息的地方,才在精疲力尽下不得已投降,接受胜利者的处置的,所以我个人不觉得任何羞愧。”阿弗拉尼乌斯针锋相对。
“不羞愧?没有人比你更没资格说出这样的词语来,原本你们的兵士都已经倾向于我方的和平方案。是你与指挥官们,为了一己私利,用暴行、胁迫和蛊惑的手段驱使他们继续卖命。许多人可悲地丧失了性命,如果不是我在渡口的那边截住你们,还不知在将来的战事里面有多少人还将继续牺牲。这就是你们的荣誉吗,站在兵士的尸骨堆上成就金光灿灿的头衔。我在进入卢西塔尼亚前,庞培与加图委任的总督马尔库斯.瓦罗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被你们强硬地安排去了行省,同样的还有西里西亚的西塞罗,你们利用这些人的名声,将他们安置在各处。不就是为了压迫对付我们吗?你们的兵士与官吏,在各个行省都实行了密告、拷掠的恐怖政策。威逼和平居民交出家财,强迫罗马的盟友提供军队与舰队。是你们在始终紧锣密鼓地策划战争——目的就是要迫害现在的执政官阁下,战争不是你们想要的嘛,而最后通牒不也是你们下达的嘛?现在我们来了,越过了卢比孔河,只不过比先前历史上,遭你们暗算而喋血广场的护民官们多了些武器而已,你们就仓皇鼠遁,流窜到国家各个角落继续蝇营狗苟,先前的气概就像马克西姆排水沟里的残羹剩饭般流失不见,难道你们的信念力量,就不过如此!你们究竟还要荼毒多少民众,包括罗马和各个行省、附庸国在内的性命,就像小加图胁迫马塞利亚城的市民负隅顽抗,最后全城毁灭那样,才肯罢休。”李必达的反击就像他的骑兵砲般,连绵不断,他的身躯也渐渐从凯撒的后面,走到了所有人的核心位置,就像言语辩论的斗兽场般。
阿弗拉尼乌斯原本发言,就是依仗自己的身份,在所有僚友与将佐里,赛克图斯不过是进入军队服役不久的年轻人,利波是以前任法务官的身份来行省服务的,而裴莱塔乌斯则是庞培私自在军队体系里拔擢起来的,对于这个场面来说,就属他最有资格对凯撒进行质问,但是没想到凯撒却虚晃一枪,将答复交给一个异邦的副将来完成。他的脸面有些发烧,也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搬出了传统与律法,“有元老院的通牒,有律法的规定,你们越过卢比孔河,就是忤逆国家的叛变行为。”
“元老院是什么!它不过是个国策的咨询机构罢了,什么时候它的通牒具备法律效力了?还是你们这些寡头,已经在协和神殿里私相授受惯了,认为可以不用将十名护民官与特布里斯民会的,具备至高无上效力的决议放在眼中,甚至践踏在脚下——庞培与加图的合谋里,对于他们同党各个行省总督的任命,经过合理的程序了嘛,经过库里亚大会的授权了嘛,罗马什么时候允许抽签结果出现在程序完成之前?这就是不折不扣的贿卖行为,得到显赫官位的,都是庞培的亲族与部下,他还玩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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