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回 贪赏银詹气先丧命 施绝计单雄信无家(2/4)
请赏,为何放走了他?若说眼见李密进庄叩门,又该喊破地方协同拿住,方为着实。如今人影俱无,却要图赖人家。须知我家主也是个好男子,不怕人诬陷的!”詹气先再要分辩,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二十个身长膀阔的大汉,个个怒目而视。巡检司听了单全这般说话,晓得单雄信不是好惹的。况且平日节间,曾有人情礼物馈送,何苦做这冤家,便改口道:“我们亦不过为地方干系,来问个明白;若是没有,反惊动了。”说了即便起身。单全道:“司爷说那里话,家主回来,少不得还要来候谢。”送出庄门,众人上马去了。单全叫看门人关好庄门。李玄邃因放心不下,走出来伏在间壁窃听,见众人去了,放心走出来。见了单全谢道:“总管,亏你硬挣,我脱了此祸。若是别人,早已费手了。”单全道:“虽是几句话回了去,恐怕他们还要来。”正说时,听见外边又在那里叩门。李密忙躲过,单全走出在门内细听,嘈嘈说响,好似济阳王伯当的声口。单全大着胆,在门内问道:“半夜三更,谁人在此敲门?”王伯当在外接应答道:“我是王伯当,管家快开门。”单全听见,如飞开了。只见王伯当、李如-、齐国远三个,跟着五六个伴当,都是客商打扮,走进门来。单全问道:“三位爷为何这时候到来?”王伯当道:“你家员外,晓得不在家的了,只问李玄邃可曾来?”单全道:“李爷在这里,请众位爷到里边去。”携灯引到后书房来。玄邃见了惊问道:“三兄为何夤夜到此?”王伯当将别了到瓦岗去见懋功,就问起兄,说到单员外去了,懋功预先晓得单二哥出外,恐兄有失,故叫我们三人,连夜赶来。玄邃也就将路上遇见詹气先,刚才领了巡检到来查看,说了一遍。齐国远听见喊道:“入娘贼,铁包了头颅,敢到这里来拿人!”
正说时,单全引着伴当,棒了许多食物并酒,安放停当,便请四人入席,又对跟来的五六人说道:“你们众兄弟,在外厢去用酒饭。”叫人引着出去了。单全道:“四位爷在上,不是我们怕事。刚才那个姓詹的,满脸杀气,尚不肯干休。倘然再来,我们作何计较?”王伯当道:“此时谅有三四鼓了,我们坐一回儿,守到天明,无人再来缠扰,就同李爷起身,往瓦岗去。如若再有人来,看他人多人少,对付他就是。”单全道:“说得是。”王伯当众人,也叫单总管打横儿坐着用酒饭,一霎时不觉金鸡报晓。李如-道:“此时没有人来觉察,料无事了,不如快用了饭,起身去罢。”众人吃完了饭,打帐起身上路。管门的惊慌走进来报道:“门外马嘶声响,像又有兵马进庄来了,众位爷快出去看看。”单全见说,忙同了王伯当上了烟楼,窗眼里细看,见三四十马兵,四五十步兵,一队队摆进庄来。
原来詹气先因巡检用了情,心中懊恼,忙去叫开了城门,报知潞州漆知府,即仰二尹协拿。那二尹姓庞名好善,绰号叫做庞三夹,凡有人犯在他手里,不论是非,总是三夹棍。因他是个三甲进士出身,故叫做庞三夹,极是个好利之徒。听见堂上委他捉拿叛逆钦犯,如飞连夜点兵出城,赶到庄来。
时王伯当二人下楼,多到内厅。李玄遍对单全道:“掌家,你庄上壮丁有多少?”单全道:“动得手的,只好二十多人。”李玄邃道:“如-兄与国远兄领着壮丁,出后门去,看他们下了马,听见里面喊乱,去劫了他们的马匹。”又对单全道:“掌家,我晓得你家西两道,有靛池四五间,我快去上边覆上薄板,暗藏机械,候他们进来,引他到那里去,送他们在里头。”单全见说,如飞去安排停当。李玄邃同王伯当装束了这些刀枪棍棒,雄信家多是有的,单全开出门来,任凭各人自取。李玄邃道:“如今是了,只少的有胆智的去开大门诱他进来。”单全道:“这是我去。”单全身上扎缚停当,外边罩着一件青衣,大踏步出来,把门开了。先是许多步兵,拥挤进来,中间一个官儿,到了外厅,把个椅儿向南座下。便对手下道:“带他家人上来!”步兵忙把单全扯来跪下。那官儿道:“你家为什么窝藏叛犯李密在家,快快拿出来!”单全道:“人是有个人,昨夜来投宿。不知是李密不是李密,现锁在西耳房内。但是他了得,小的一人弄他不动。须得老爷台下兵卫,去捆缚他出来,才不走失。”那官儿又道:“你家主呢,快唤出来!”单全道:“家主在内,尚未起身。”那官儿又向步兵说:“你们着几个同他进去,锁了犯人出来,并唤他家主来见我。”
这些兵快,听见官府叫他进去拿人,巴不能够,个个摩拳擦掌。一窝峰二三十人,随着单全走进西门内。穿过里一带,进去却是地板。众人挤到中间,听见前面单全道:“列位走紧一步,这里是了。”那前边走的说道:“阿呀,不好了!”为何地板活动起来?”话未说完,一声响亮,连人连板,撞下靛坑里去。跟在后边的正要缩脚,也是一声响,二三十个步兵,都入靛池里去了。厅上那官儿与众马兵,正在那里东张西望,听得豁喇一声,两扇库门大开。拥出十五六个大汉,长枪大斧,乱杀出来。那官儿到乖,没命的先往外跑了。四五十个兵快忙拔刀来对杀,当不起王伯当枪搠倒了两三个。官儿见势头凶勇,齐退出门外去,欲上了马放箭。何知马已没有,只见天神一般几个大汉,轮着板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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