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回 鸩昏主竟同儿戏 斩逆后大快人心(2/3)
其所言,”而即杀其人,何以服天下;若必欲杀月将,请先杀臣,不然臣终不敢奉沼。”中宗乃命贷其死,长流岭南。自此中宗心里亦颇怀疑,传旨查察宫门出入之人,群小因此亦多不自安;太子重俊,亦有明断,中宗唯唯不决。次日魏元忠入内殿奏事,中宗以立太女废太子之说密询之。元忠道:“太子初无失德,陛下岂可轻动国本。皇太女之称向未曾有,且公主称太女,驸马作何称号?此断不可。”中宗意悟,将此二事俱置不行。韦后与公主好生不悦;那安乐公主,又急欲韦后专政,使自己得为皇太女,却一时无计可施。一日杨均以烹调之事,入内供应,韦后因召他至密室中,屏退左右,私相谋议。韦后道:“此老近来多信外臣之言,而有疑惑宫中之意,此不可不虑。”杨均道:“我看娘娘王貌生光,将来必有喜庆。皇上千秋万岁后,娘娘自然临朝称制了,何必多虑。”韦后惊讶道:“他若心变,我怎等得他千秋万岁后?”杨均沉吟半晌道:“若依娘娘如此说,此事要用着些人谋了。”韦后附耳道:“有甚好药,可以了此事否?”杨均道:“药是问马秦客便有;但此事非同小可,当相机而行,未可造次。”
不说二人密谋。且说太子重俊,闻知韦后欲要谋废,他心怀疑惧,又恐为三思、婉儿辈所陷,因欲先制人,与东宫官属李多祚等,矫诏引御林军杀入武三思私第。恰值武崇训在三思处饮酒,都被拿住,太子仗剑手刃之。更命军士乱剁其尸,合家老幼男女,尽都诛死。又勒兵至直门欲杀上官婉儿。中宗闻变大惊,急登玄武门楼,宜谕军士。一面令宫闱今杨思勖与李多祚交战。多祚战败兵溃,自刎而死,太子亦死于乱军中。正是:
太子拚身诛逆贼,休将成败论英雄。
此时若便清宫闱,何待临淄建大功?
武崇训既诛死,中宗命武延秀为安乐公主驸马,延秀即崇训之弟也,以嫂妻叔,轮常扫地矣!自此韦武之权愈重。时有许州参军燕钦融上疏,言韦后滢乱干政,宗楚客等图危社稷。中宗览疏,未及批,韦后即传旨,将燕钦融扑杀。中宗心下怏怏不悦,未免露之颜色,韦后十分疑忌,密谓杨均道:“此老渐已心变,前所云进药之说,若不急行,祸将不测。”杨均道:“马秦客有一种末药,人服之腹中作痛,口不言,再饮人参汤,即便身死,不露伤迹。”韦后道:“既有此药,可取来。”杨均笑道:“事成之后,要封我为武安君哩!”韦后道:“不必多言,同享富贵便了。”杨均遂与马秦客密谋取药进宫。韦后知中宗喜吃三酥饼,即将药放入饼馅里,乘中宗那日在神龙殿闲坐,尚未进膳,便亲将饼儿供上。中宗连吃了几枚,觉得腹胀微微作痛,少顷大痛起来,坐立不宁,倒于榻上乱滚。韦后佯为惊问,中宗说不出话,但以手自指其口。韦后急呼内侍道:“皇爷想欲进汤,可取人参汤来!”此时人参汤早已备着,韦后接手,急来灌入中宗口中;中宗吃了人参汤,便滚不动了。淹至晚间,呜呼崩逝。正是:
昔日点筹烦圣虑,今将一饼报君王。
可怜未死慈亲手,却被贤妻把命伤。
韦后既行弑逆,秘不丧。太平公主闻中宗暴死,明知死得不明白,却又难于觉,只得且隐忍,急与上官婉儿议草遗诏,意欲扶立相王;韦后与安乐公主都不肯,乃议立温王重茂。遗诏草定,然后召大臣入宫,韦后托言中宗以暴疾崩,称遗诏立温王重茂为太子嗣,即皇帝位。时年方十五,韦后临朝听政,宗楚客劝韦后依武后故事,以韦氏子弟典南北军,深忌相王与太平公主,谋欲去之;又妄引图谶,谓韦氏当革唐命,遂与安乐公主及都知兵马使韦温等密谋为乱,将约期举事。时相王第三子临淄王隆基,曾为潞州别驾,罢官回京,因见群小披猖,乃陰聚才勇之士,志图匡正。兵部侍郎崔日用,向亦依附韦党,今畏临淄王英明,又忌宗楚客独擅大权,知其有逆谋,恐日后连累着他,遂密遣宝昌寺僧人普润,至临淄王处告变。临淄王大惊,即报与太平公主知道,一面与内苑总监钟绍京、果毅校尉葛福顺、御史刘幽求、李仙凫等,计议乘其未,先事诛之。众皆奋然,愿以死自效。太平公主亦遣其子薛崇行、崇敏、崇简来相助。葛福顺道:“贤王举事,当启知相王殿下。”临淄王道:“吾举大事为社稷计,事成则福归父王;如或不成,吾以身殉之,不累及其亲。今若启而听从,则使父王预危事;倘其不从,将败大事计,不如不启为妥。”于是易服,率众潜入内苑。时夜将半,忽见天星落如雨。刘幽求道:“天意如此,时不可失。”葛福顺拔剑争先,直入羽林营典军,韦温、韦浚、韦(王番)、高嵩等出其不意,措手不及,俱被福顺所杀。刘幽求大呼道:“韦后鸩弑先帝,谋危宗社,今夕当共诛奸逆,立相王以安天下。敢有怀两端助逆党者,罪及三族。”羽林军士稽颡听命,临淄王引众出南苑门,钟绍京率苑中匠丁二百余人,执斧锯以从,诸卫兵俱来接应。
其时中宗的梓宫停于太极殿,韦后亦在殿中。临淄王勒兵至玄武门,斩关而入。那些宿卫梓宫的军士,鼓噪应之。韦后大骇,一时无措,只穿得小衣单衫,奔出殿门。正遇杨均、马秦客,韦后急呼救援,二人左右搀扶,走入飞骑营,指望暂避。却被本营将卒,先把杨均、马秦客斩,砍其尸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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