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痛苦的根源(1/2)

房间里有四具尸体，现在，这四具尸体像是被人当做垃圾一样堆放在屋子的一角，血已经渗入了砖头的地面，地上还是有些黏糊糊的，因为四个人的血，实在太多了。

一个披着破烂雨衣的男人站在屋子的中央，他全身也都是血，但那血不是红色的，是黑色。

此刻血已经凝固，他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可还是有股疼痛的感觉，不断从他身体内部传来。

很痛，可是他却不知道是哪里痛。

他面前是一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或者说是因为害怕而变得乖巧。

男人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目中有愧疚，也有憎恨，如果他女儿还活着，应该也是这般年纪，可能和眼前的小女孩一样漂亮，一样可爱，让人怜惜。

可他却没有怜惜。

他转过身子，不再看眼前的小女孩，转而走向那四具尸体，尸体味道让他想要呕吐，可是他身上同样也有这样的味道。

他对这尸体，对自己，对这世界的一切都充满怨恨。

桌子上有个录音机，他走过去，按了播放的按钮，一阵旋律和歌声从破旧的喇叭里传了出来: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

不怕旅途多坎坷，

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

错了我也不悔过。

人生本来，苦恼已多，

再多一次又如何。

他的人生的确很坎坷，命运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是别人眼中的杀人恶魔，可是他也有伤心后悔之事。

那一年，他刚才狱里出来，迎接他的却是人世的冰冷，五年，很多东西都变了，就连曾经答应等他的女人也已经为人妻，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他是为那个女人做的牢，可换回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他性格本就残忍孤僻，被女人背叛的怒火唤醒了沉睡在他心底的恶魔，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可酒，并不能浇灭他心中的怒火，反倒使得他心中的那股怒火更旺。

他从住的地方拿出一把切肉的刀，磨得很快，他到了那个女人的家门口，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所有人都已经沉睡。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没有任何犹豫和恐惧，用自己以前溜门撬锁练就的开锁功夫，轻易将房门打开，走了进去。

那一家人正在熟睡，并不知道厄运已经到来。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隔断了那个搂着他前女友的男人的喉咙，一瞬间，鲜血喷溅，那一刹那，他觉得很兴奋，那种鲜血喷溅的场景真的很美。

女人从睡梦中醒来，尖叫着，他看着人的尖叫恐惧的样子，心底的恶魔更为兴奋。

他将刀放在女人的脖子上，女人停止了尖叫，用满是祈求的眼神看着他，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能够掌握所有人生死的神灵。

他用刀割破女人的内衣，女人的酮体立刻出现在他眼前，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可只有这次，让他觉得无比振奋。

女人白皙的皮肤上，点点嫣红，像是雪中绽放的红梅，脸上惊恐的表情，让她娇艳欲滴。

他从未觉得如此兴奋，仿佛有股火在他体内燃烧。

他忍不住要解下自己的衣裤，可这时，女人旁边的小女孩也从梦里惊醒，看到眼前的一切，发出哭喊声。

女孩的哭喊声将他心中的欲火浇灭，心中更多了一些残忍。

他提着刀，走向正在哭喊的女孩，刀尖指着那小女孩的脖子，女人呼喊着扑过去，哀求道：

“放过她，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放过她，她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

那女人越是哀求，越是坚定了他要杀死小女孩的决心，这个女孩，是背叛他的女人的孩子，他对这女孩的恨意，一点都不弱于对她母亲的恨意。

“别，杀了她，你会后悔的！”

女人嗓子都喊的沙哑了，她抓住那把刀，丝毫不在意刀刃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后悔？他认为自己从不会后悔，唯一让他后悔当然事情，就是看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他不顾女人的阻挠，刀刺进了那女孩的喉咙，女孩的哭声停止了，可那女人却变得疯狂，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她不顾一切的撞向他的刀尖，洁白的胸膛被刀刺穿，临死前，她带着怨毒的语气说道，“你杀死了你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仿佛将他打入了地狱，他愣了很久，甚至都没有想过逃离杀人现场。

女人对他发出恶毒的诅咒，“你个畜生！我诅咒你，你不会死，你会永远痛苦的活着！像个怪物，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你会看到自己的身体腐烂，闻着自己身体腐臭的味道，但是，你不会死，直到你的身体化为尘埃！你将永远忍受着痛苦！”

那时，他已经没有心情理会女人的诅咒，他在房间里翻寻着，找到了一本户口本，他看到了女孩的出生日期，倒推过来，女人怀孕的时间，应该是他入狱前的一个多月。

那个被他杀死的女孩，的确是他的女儿无疑。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他真的后悔了，那一刻，他身上开始出现一股莫名其妙的痛苦，那痛苦，不知来自何处，始终折磨着他。

或许那个女人临死前的诅咒应验了，他要永远忍受这种痛苦，直到他的身体化作尘埃，这种痛苦才能结束。

他尝试结果自己，可出现在他身上的伤口马上就又愈合了，他悲哀的发现，他求死也不能。

唯一能够减轻那种痛苦的办法，就是杀戮，当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