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相戏(1/2)
聂席远初时愕然,而后愤怒,却也不愿就此放弃,伏身倒地长跪不起,再三恳请收留。
云飞扬却视若未见,又道:“天资不佳者,炼气之路又能行的了多远呢?不外乎身死人手,半途而废罢了!我知你世俗身份显赫,何苦踏此险途,不如归去,纵酒高歌,游戏花丛,方不负这短暂一生!”
聂席远抬头望去,见云飞扬神情冷漠,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似嘲似讽,令人大感诧异,全然不似前辈尊长所为,心中暗恨道:“若论辈分,你是我父辈之人,言语之间,当多加勉励,怎可尽说些令人丧气的话来!若论交情。我父于你有救命之恩,千里相投,当热情款待,怎可皆是冷嘲热讽之言语!如此轻漫无礼之人,刻薄寡恩之徒,我亦不肖师之,当速去,迟则辱我清白!”起身轻啐一口,扬长而去。
云飞扬默默地瞧着,面色依旧,心中波澜不起。
彭翎羽适时赶至,怒道:“小子无礼,待我去教教他如何做人!”
云飞扬轻笑道:“算啦!谁人年少不轻狂,谁人年少可受辱?”接着又向彭翎羽说道:“聂鸣东离家数月,又于我宗门休养日久,如今身体已然好转,眼见年关将至,思乡之情,恐如泉喷涌,也是时候送他父子二人归乡了!这事便交由你来办了。记住,你须完好无损的将这父子二人送回灵丘,否则提头来见!”
“仙凡终究有别,我师待此父子二人何其厚也!然亦恐其贪心不足,不念我师之好。”彭翎羽愤然领命而去。
云飞扬仰天道:“随他去吧!二十年前,你救我一命,二十年后,我护你无忧,望你日后好自为之,从此安分做人!”
聂鸣东见久居玄阳宗终是见不到云飞扬,急得团团乱转,每欲出门寻找,必有弟子阻拦,劝其安心养病,终是出不了小院。这日聂鸣东正和云飞扬大弟子林尝乐闲聊,便见聂席远气冲冲的自外而来,忙问道:“我儿何故生气?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聂席远怒气未消道:“世间大无边际,贤人遍地皆是,何必留此为人不待见之处,厚颜相求?”说完,经自收拾好了行装,便催促父亲启程另寻别处拜师。
适时彭翎羽赶至,笑道:“贵公子见到我师啦!我师为人不羁惯好开些玩笑,一时言语不慎,惹得贵公子大发雷霆,向我师啐了一口转身便走!”
知子莫若父,聂鸣东心念电转,便知事情恐非如此,如今居人屋檐之下,也只能骂上聂席远几句,又向彭翎羽说道:“你师破关而出,定是大有收获,我当亲往而见。一为祝贺,二为致歉!”
彭翎羽又道:“不巧的紧,掌教有要务,以遣我师外出。临行前,我师有言:‘聂兄不远万里,前来见我,我本当设宴款待,互诉衷肠,奈何诸事缠身,片刻不敢轻离,实是罪该万死!聂兄之心意,小弟尽知,只是如今恶了令郎,强行收徒,恐为不美。兄且归乡去吧!日后小弟定当亲往灵丘谢罪。’我师又嘱咐我道:‘你须完好无损的将这父子二人送回灵丘,若有差错,提头来见。’”
聂鸣东虽有预感,却也难免大失所望,无奈只得随彭翎羽下山去了。几日后,行至一僻静处,聂鸣东向彭翎羽说道:“二十年前,你师重伤将死为我所救,一番相交之下,知其绝非忘恩负义之人,是以将百草经相授,其时虽未明言,却也深知彼此心意。”说着取出一猴头菇递给彭翎羽,接着又道:“此为猴头菇,性平味甘,乃是人间至品,食之,养身壮神。今日便赠予你了,别无他求,唯有一事请如实相告!我与你师虽然相交日短,情谊却也非常人可及,如今万里相投,你师究竟因何拒而不见?”
彭翎羽心中暗惊道:“原来此人与我师竟有此等渊源,我宗炼丹经文竟是此人所赠,此等恩情深似大海,无论如何报答也不为过。”他面容一整,双手恭敬接过猴头菇道:“长者赐,不敢辞。世伯既然想知根由,晚辈亦不敢不如实相告!如此种种,一切皆是世伯毒伤翁宏业所致。翁家老祖闻之盛怒,四处散播消息,声称:‘无论是谁,只要有人胆敢收留你父子二人,就会尽起燕地炼气之士共诛之。’我宗力单势薄,怎能抵挡得住!我师亦是有苦难言,一边是宗门,一边是至交,不论舍谁,皆是刀割心头之肉。前些日子说是闭关修炼,实是赶至翁家求情去了,也不知我师是如何说动翁家,只要你父子二人安心待在燕地,便可既往不咎。”
聂鸣东闻言大怒,不由分说赶走了彭翎羽,暗思道:“炼气之人最是受不得胁迫,好言相劝便也罢了,似翁家老祖这般肆意胡来,胁迫天下,只要是炼气之士,人人皆觉受辱,稍有血性之人,必会起而相抗,不肯乖乖屈从。不成想玄阳宗竟是如此窝囊,此等宗门不入也罢!可惜了云飞扬,少年之时豪气贯云,及至中年竟成了无胆鼠辈,此等人物不交也罢!”
聂鸣东赶走了彭翎羽,向聂席远说道:“由此向北,疾行几日便可至玄天宗了,咱们到那里试试!总不能天下英豪皆是鼠辈,俱都屈从在了翁家老祖的淫威之下。”
彭翎羽虽是离去,却并未走远,一路暗中紧随,在得知聂鸣东与云飞扬的关系之后,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聂氏父子二人安全送回灵丘。不然,若是他日云飞扬有暇记起,前往拜见,寻不到了人,定不会要自己好过。他见聂氏父子二人折向北行,便知欲去玄天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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