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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失去所有,措手不及的让她根本没有任何还手能力,只有尽快逃离而再谋出路。是不是很可笑啊,士族家族的沉浮,再哪个朝代时期都是司空见惯的,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泯灭,让她不甘,那他们家这世代经营的到头来又算什么。来到窗棂前,抬眸望着已经暮色深沉的夜空,她甚感无力,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她没有任何的对抗砝码了。
突然间,眼中泛起了一抹光亮,极速地移动笨重的身躯,走到那妆匣前,撑着腰蹲下身,取出里面那一枚静静地放置在里头的铜质镂空雕刻的圆环,轻轻抚着这上面的纹案。
是啊,这也许是个希望。钱景蓉的目光深沉起来。
不,不能,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在这多留一天就多一份危险,何况她还有世上唯一的亲人,决不能让着他们有任何闪失。
更甚者,这肚里的孩子她知道,只有跟着自己才是最安全的,现在羽翼丰满的他,以他昨天晚上烛火映照下露出眼底那冰冷无情的很绝,是绝不会让这孩子再出世的。
他要的似乎自己身份背后的权势,再加上这些年来他谨慎小心在官场上沉浮这些年经营下来,再为他的地位上面更平添一把臂力,虽然这个臂助似乎也只是表面的风光,可是加上他现有的权势地位,只要再铲除了自己和妹妹这两个包袱,自己家里世代几世挣得的光环荣誉,就都是可以由他一个人来继承的。
多可怕的人,城府之深沉,可以用十多年的时间去谋划,只为了能达到他的目的。
试问自己是不及他啊,是她太天真吗?
“小姐,金银细软已经全部收拾好了。”一旁的兰芷手捧一个包袱,担心的问道:“小姐,真的要走吗?”双眼通红,留恋不舍地望着眼前快要临盆的钱景蓉,再看到她苍白的面色心下难受的紧。
“我走后,往后你自己也要万分保重。”钱景蓉回过神,慢慢地伸出冰凉地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钱景蓉不忍见跟随自己的十年之久的丫头如此这般难受。
想着如若不走的话的后果,她拿什么去赌,喂不熟的白眼狼,这几年来残害了她多少忠心耿耿地家仆,她直到昨天暗地里派人去查,才知道这几年来掩盖在他虚情假意之下的真相,是多么残忍,她怎能不恨!
眼前的丫头满脸的泪水,如果流泪有用的话,她也想流泪。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有着爹娘留下来的味道,无论哪一件家具摆设,每一件都是他们亲自给她布置的。
可是这一切,所有的一切,现在都不能拿,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
她现在只求能先自保,轻轻地抚摸这屋里的一件件摆设,只希望能多留下一抹印记,记住这寝房曾今住着一个叫钱景蓉的人,浓浓地哀伤,燃烧的怒郁,内心如在火上炙烤般难受,钱景蓉努力压制,用力收回这如潮水般涌来的要去现在就找他算账的冲动。
钱景蓉抹了把脸,收回思绪,她不能再想缅怀春秋,这里已经不属于她,所有产业现在都被他用各种理由已经记在他的名下,她不能在此时此刻,留下一抹留恋,多一份脆弱,那样只会害了她和她现在想唯一想保护的人。
外面暮色中急急走进一个一身青衣管事模样的人:“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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