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风声紧(1/2)
顿莫走到门前站住,拔刀出鞘,压低声音问一句“谁?”
“是子恒与杜仲。”
闻声,室内三人皆松了一口气,将门打开。
“回禀二皇子,馆驿外的尸首我二人已清理干净,未死的已服毒自尽,想是已做了准备。”子恒回禀着,从衣着相貌看,那些黑衣人像是胭脂人,若说是阿鲁资旧部为其报仇,也颇为说得过去。
“西域的勇士,纵是战死也不会用服毒自杀的伎俩,定是......”欲言又止,崔崇哼的一声冷笑,无脑之人做无脑之事,如此拙劣也用不着他费心猜疑是谁干了这勾当。
“五日后咱们动身回京都,看来兄长是迫不及待要置我于死地了。”崔崇将这话说出口时,言语间杀气腾腾,与他这温文尔雅的相貌着实有些不符,平日做惯了小白兔,眼下有人越发容不得他,他也该重新做回豹子了。
想到还同处一室的夏君君,立刻换回原来的温和,“长入可要一同回京?”
“如此也好,我也可路上照料二皇子的伤势。”夏君君说罢也不多留,行礼便告退了。经过向皖的房间,见里面烛火不甚明亮,想来是要睡了,便没再叨扰,次日相见时,便将要走之事告知她。
“要和林郎君一道回京都了吗?”向皖心中多有不舍,她也知道总有一日会分别,只是这消息来得有些突然。
想到要分开,李泓也有些感伤,多日相处下来,已习惯有夏君君一起吃饭聊天,竟对这女子生出些爱慕来,不曾想还未说出口就要再无机会道与她听了,心中不甘,“如此,不若咱们一道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到了金城咱们在分开,你们往京都,我兄妹二人回凤州老家将父亲安葬了。”
向皖看着她兄长的一举一动,心中暗笑,长了二十年的铁树终于开花了!
“如此再好不过了,成日对着我兄长这闷葫芦好没意思,有了夏姐姐,君君一路上也能更有些乐趣!”向皖想越想越心动,竟也有些向往那归国之路了。
夏君君正发愁和二皇子一路同行难免无趣,这下就不用担心了。
“我想再回一趟胭脂。”向皖突然说出这句话,引得李泓和夏君君都愣了一下。
“为何要再回去?”李泓不解。
向皖淡淡一笑“那里虽不是故乡,好歹也生活了许多年,去年胭脂城遭了战火洗礼,我再想回去看看也不知何年何月了,不若眼下近在咫尺的方便。”说来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个缘由,前两日她上街,听闻了些关于胭脂的近况,期间还听到人议论那如今料理胭脂国事务的是大研的皇子,将那里治理的井井有条,不禁让她心头一跳。
李泓听了会意一笑,“去寻寻故人也好,可莫要流连忘返,让清水、玉墨跟着你,早去早回。”他常在房间走动,自然也听闻了那消息,晓得妹妹定会走这一遭,那是她心上的症结,拦也拦不得。
“多些兄长。”说罢便上楼去收拾行李,半日便准备好上路。从楼兰到胭脂,往返大约两日的路程,在胭脂城停留两日再回来,略作休息便要启程回大研了。
次日清晨,李泓将妹妹送到门口,将马牵了来,略作叮咛便扶向皖上马。一路驰骋,向皖脚程不慢,可心早已飞到了胭脂,她想去看看他是否还在,若上天怜悯,请让她还能再看到他,哪怕只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到了胭脂城已是日暮时分,落日斜阳洒在城墙上,徒增了些凄凉,引人伤春悲秋。向皖勒马停住,抬头望那城墙,原来城墙上的“胭脂城”三个字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皖城”二字。
看到那个“皖”字,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是他,真的是他,她的林修来找她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她在这,他都用这个信号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来寻她了,他翻越了织金沙漠不远万里来寻她。
时候已是不早,玉墨看向皖依然没有要入城的样子,便轻声出言提醒,三人这才缓缓入了城。
昔日在胭脂住的屋舍已被变卖了,她们找了间旅社住下,清水将床收拾好,便侍候向皖歇下。玉墨将三人的行李安放好,倒了一杯水给她家娘子,“您先歇歇,婢子出去一趟,回来便将消息告知您。”得了向皖的首肯,她便出去了。
一场战火,如今的皖城早已不是原来的胭脂城,原来赵氏在胭脂城的关系网也多断了联系,玉墨打探消息颇费了些功夫,夜深了才回到旅社。
本以为向皖会睡下,玉墨进门时刻意放轻了动作,抬头便见到向皖坐床边看着她,她忙上前请了个礼。
“如何了?”
玉墨本想回答得婉转些,可想了想边说,“半个多月前,已经回大研去了。”
向皖垂下头,人有些泄气,一口气梗在喉咙处不得纾解。她与他,终是错过了。一室里悄无声息,只有烛光杳杳,她看着烛泪滴滴落下,却欲哭无泪。
无心再看如今的皖城,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在旅社休整了一日便又启程返回。回去的路走的慢些,路上宿了一晚,第二日方到楼兰。
崔崇站在窗前望街景,忽见三个女子骑马行在街上,甚是显眼,随机便眉眼弯弯的笑了,可仔细端详,那马上之人似乎并不开怀。到了馆驿门前,赵元之在等候,却见赵君君下了马便扑到她兄长怀里失声痛哭。
赵元之看了看她两个侍女,便了然了,扶着向皖进门。他将门窗关好,找了一墙之隔椅子坐下,竖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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