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绘扇面(1/2)
不待九乘月反应,林胥主动牵了她的手。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林胥的话在九乘月听来莫名其妙,她想要挣脱却挣不开。
九乘月又羞又怒,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声名狼藉,才会让这看似翩翩公子的人,对她如此轻薄。说起轻薄,这些男人不相上下。
心中相较,九乘月愈发觉得若许嫁对了人。
起码每一次见到罗闲,他对若许都尊重有加,丝毫不会轻薄怠慢。
“你松手。”九乘月脸色绯红。
林胥不仅不松,还将她拉得更近了一些:“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上次走的仓促,以为这些日子你能想起,倒是我错了。”
他的话极近温柔,轻声慢语的让九乘月发不出火来。
“我何时见过林公子?”九乘月仰起头,一不小心落入林胥的款款情意中,慌不择路地左右躲避,再不敢抬头直视他。
“嗯……大概是六年前?”林胥笑着松开她的手,双手负在身后,上下打量她,“涉江村的后山上,你我有过一面之缘。”
九乘月心中一惊,她怎么不记得?
印象里,她只见过师父和一个七八岁的书童。
九乘月仔细地回想着每一个细节,直到她突然想起,师父收她为徒的那一日,匆匆而来给他们送药的人。
约莫和她现在这般年龄,面容已经想不起来了。
“你弟弟的腿,无碍了吧?”
九乘月摇头,看着林胥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竟然见过,在最黑暗的日子里。
林胥走上前,摸了摸九乘月头:“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呀,都知道男女避嫌了。不过你不用避着我,我和他们不一样。”
这突然的亲密之举,让九乘月很不习惯。
她本能地抗拒,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自然是关系不一样。”林胥再一次牵起了九乘月的手,不由她挣脱,“这世上,我只会教你一人骑马,就如同我只会为你一人求情。”
“我听不懂。”九乘月耳根发红,手心出汗,如果给她一条地缝,她一定钻进去。
林胥靠的更近:“以后你就会懂。”
九乘月纵马飞奔的时候,仍旧心烦意乱,恨不得把一切都抛在脑后。从来没有一人让她如此烦闷过。
阴晴不定的白煜,心机叵测的厉云雨,还有粗鲁无礼的曲从今……那些人不过让她一时生气,林胥却让她觉得自己飘摇不定。
不过是六年前的一面之缘,他凭什么做出一副很亲切的样子?
草草做了今日的练习,九乘月慌乱地找到了自己带来的护卫和丫鬟,再转身时,林胥已经不见踪影。
保密?他竟然要她保密。
其实然她根本说不出口,若许大婚之前,她都不会再来马场了。
连若许也看出了九乘月的不对劲,但无论怎样旁敲侧击,她都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只说以后有机会再继续学骑马。
每次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
没几日,九乘月就恢复了平日的样子,连若许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转眼就到了离忧公主宫外开府的日子,她会在宫中正式拜别她的父王,从此迁居到宫外居住。
只是这是东佘历史上,第一位没有出嫁,就出宫开府的公主。
白震爱女心切,一众上赏赐自然不会少,还另外为离忧加了尊容,封发蝶印。
王上没有姐妹,白离忧领了蝶印,一举成为东佘最为尊贵的公主。
东佘史书记载,掌有蝶印的公主只有三位,且都是以“长公主”衔领之。以君主女儿身份掌蝶印的,只有白离忧一个。
更何况白震没有立后,也没有立储……
这样一来,白离忧虽然出入王宫不似以前那样方便,但也算的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佘萼宫后宫的沉芳阁顿时热闹起来,别宫都是母凭子贵,这白离忧的“生母”湘夫人,步步都是凭女进阶。
保不准有一天,王上爱屋及乌,厚封了七王子和八王子。
“她们那些见风使舵的贱人,今日能溜须拍马,明日就能落井下石。”白离忧兀自上妆,“你去看看,清风先生到了吗?他喜欢兰香乌龙,你取了我的紫砂来,别到时慌张弄错了。”
“是。”白离忧的贴身丫鬟,领命退下。
今日是公主府开府第三日,白离忧特别开了私宴,王都排得上号的公子、千金,都悉数到场,给足了公主面子。
军侯府的马车到时,公主府前街已经进不去了。
她们只好将马车停在后街,徒步走去侧门。若许带了两轴罗老夫人的亲笔花鸟画和一盆玉雕石榴盆景。
九乘月倒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狠下心破费一笔,买了一柄上乘的扇底,轻薄的玉骨配上硬质的官锦,倒是很罕见。
不过想到白离忧的身份,只能算是勉强吧。
公主府的桂园熙熙攘攘,女子们都在这边说话,男子们在另外一处柳园,到进宴时才会东西合席。
九乘月只想见白离忧一面,之后随便找个由头,提前离开。
她可没有忘记,林胥说他今日也会前来。
正想着,白离忧的贴身丫鬟走过来:“九姑娘,连姑娘,公主殿下有请。”
白离忧看着坐在席下细饮慢品的男人,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与往日不同的神色,却徒劳无功。他永远都是这么平静和不在乎。
“参见公主殿下。”九乘月和连若许没想到,还会有别人在。
白离忧这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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