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四章 师与徒,印与印 一(2/3)
。儿子还能生,乌桓、鲜卑一事,功在千秋,却也刻不容缓。使君毕竟没有倾尽全州之力前去抗击董卓匡扶汉室,那也得为大汉做点什么。据州而守,防敌?幽州好年景已经有两年了,本来嘛,卢某也想看着百姓安居乐业,可……”他顿了顿,“有些话,德然告诉我的,我不能说,也说不清楚。但幽州看似无忧,实则亦是四面环敌,这是使君也看得明白的。尤其以鲜卑乌桓,最是心怀叵测。故而,卢某拼死,也要为我大汉谋取一线生机。死个徒弟又如何?便是亲儿子,我自己,都能……”
脚步声突然自庭院里响起,有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快速接近,卢植起身,便见移动木门快速被拉开,鲜于银引着一人进来。
卢植望着那人一怔,那人目光示意鲜于银出去,在鲜于银受到刘虞细若蚊蝇的指令关门离去后,猛地跪下,将双股剑放在脚边,望了眼刘虞,叩首道:“老师,备——罪该万死!”
……
呐喊声在长廊里此起彼伏,兵器交错声不绝于耳,尸体遍地,血水渗透、染红了地板,流淌进房间内,火光中那血水亮得妖冶,一点一点地吞没着房间内的每一寸地面,有人践踏而过,血花四溅,一塌糊涂的血滩上倒映出长兵器的锋芒,然后,有人倒地,血水更多了,肆意横流,又被人踩糊。
“咔!”的一声,被砍得耷拉在木合页上的半截房门被另一道人影在前冲中扯下来,“啊!”的一声大吼中,门板呼啸着砸飞几道人影,砸在一人的脑袋炸裂开来。
刘正将那被砸晕的那人踢飞出去,抓稳尚未离手的两根木门残条,原本还想攻击两名自长廊一边攻上来的敌人,双腿的伤势让他在踢飞被砸晕的那人后踉跄着后退几步,只能顺势一边后退一边胡乱地格挡着过来的兵器。
残条被砍断了一根,他再一次踉跄着后退,身边的左慈一手帮着稳住他,一手霸王枪前刺,挑着一名敌人的脸将人刺杀在地,用力收回枪时,一边将枪甩着横扫、格挡住几记攻势,一边拉着他后退,大喊道:“走啊!”
两人退入房间内,房间里除了尸体,已经没有人了,满地狼藉中,有床榻被拉到了窗边,床榻的一脚,绑着一根碎布组成的长绳,绳子通向窗外——活人都已经通过长绳离开这片杀戮之地。
刘正会留下来,倒也不是说士仁、柯亥几人不想挺身而出,实在是除了左慈尚有一战之力,其余人在查漏补缺地阻挡的过程中,没几下就被这群愈发悍不畏死的敌人干掉了,就连士仁与柯亥上前,都差点被留下来,也是因此,与其看着全军覆没,刘正便决定留下来与左慈一同争取时间,让士仁与柯亥掩护着荀彧与那女子先行离开。
说起来,之前的决定倒也是绳子直接通向一楼,但楼下张飞虽然有所回应,在绳子甩下去后,纵使张飞等人死战,还是被突然从雅舍内冒出来的敌人拼死驱赶着离开,要不是刘正这边收的快,连绳子都差点被人拉断。
于是只能缩短绳子,决定先逃亡二楼再说。
而因为动机已经被人发现,加上卫林平察觉后,好不容易带人冲杀到楼下的房间救援接应,这时候算得上机不可失,绝对不能有任何迟疑,刘正当即下令,在几声骂喝中,终于说服四人先走一步。
过程倒是还算顺利,附近的弓箭手到得如今早已都被逼到短兵相接的地步,楼下的人虽然投掷了几次兵器,但都没有打中,随后在吃了手无寸铁的亏死了几个人后,便也专心对付起张飞等人。
与此同时,虽说柯亥士仁精疲力尽、伤痕累累,在这种逆境中,求生本能自然是有的,再有卫林平等人在楼下接应,两人很顺利地到了二楼房间。而荀彧看似书生,也并非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在卸掉内甲后,也安全下去。
至于那女子……
事实上,此前左慈去救援士仁、将那些敌人拦在门外时,刘正在匆忙处理伤口、与荀彧等人准备绳子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
任红昌。
几年过去,这个名字昔日刘正虽然听过几次,但其实印象不深,然而随着她的开口,刘正发现系统中妾的一览中,貂蝉的称谓随之变成了“任红昌”,便也知道这名女子跟自己存在着的特殊的联系。
然而此时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好在任红昌也懂事——或者说,可能是反胃的感觉还没消退,两人没有过多交流,任红昌在听到刘正的安排后,干脆利落地说了一声“公子小心,奴家等着公子……”,便拉着绳子下去了。
刘正原本还担心她抓不稳绳子,然而已经十九岁的女子俨然不是当年那个青涩无知的小姑娘了,不仅会舞枪弄棒、孤身救援,心理素质也蔚为不同凡响,很快接受了要抓着绳子下楼的事实。
犹记得她离开之前,抓着绳子自窗外冒出头来,那张原本吐得脸色发白的脸微微红润地说着“公子勿忧,奴家练过舞绳。公子想看,记得活着回来……”,随后咬着嘴唇消失在窗边,那表情中带着的一丝别样的意味,让刘正莫名的一阵舒心——这丫头,便是此事形象有些狼狈,一颦一笑也委实逆天,随时都能鼓舞士气啊。
之后确定任红昌安全到达二楼,过程中,刘正隐隐听到楼上有“不要砸”的喊声,但他实在没工夫去确认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左慈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楼后,他也挺身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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