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剑刃寒(1/2)
风“呼呼”地吹着。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鼻端飘来丝缕女子清香。她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思量一番,便感觉脖颈被人狠狠勒住。心跳如同加急的鼓点,还未恢复正常,她睁眼就生生被眼前出现的人惊得狠狠咳嗽起来,只咳得肺腑生疼。
眼前一个黑衣人以黑布遮面,粗浓的眉毛扬起,是她接住了她。
见梓鸢咳得厉害,她皱起眉,伸手就往她颈后一点,冰冷的指尖直刺得梓鸢浑身一抖。
张口想说话,梓鸢只觉声音如被压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心下明了,这是被点了哑穴了。刺客扯着她进了屋,门一锁,把手往腰后一探。
只见寒光在烛光下一闪,她抽出了一把匕首。
梓鸢望着眼前的黑衣人,暗暗咬着牙。
意识仿佛被人揪着,一口气提着,梓鸢浑身发寒,盯着眼前的人,却无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乖乖让黑衣人用布条绑住了她的手,徒然地望着黑衣人上上下下地环顾了房间一周。
黑衣人扯过她的衣领,拉着她走到了书架前,就那样拎着她一排排找起来。即便害怕,梓鸢也想问问她找的是什么,可张嘴却只能换来在喉底发出的“啊啊呀呀”和黑衣人的一眼瞪视。她咬着牙,放弃了开口,视线也在房内游移着,只想找到什么可以让她挣脱开来。
粗嘎的声音响起,梓鸢心下微讶,又暗暗细致打量了黑衣人一番,耳朵捕捉着她的声音。
“你们在那废墟里找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如被砂纸磨过,沙哑难听。但梓鸢却依然听出她就是个女子。船上没有谁的声音这般让人难以忍受,梓鸢心里一转,便明了:只怕是吃了什么药才让自己的声音变成这样的吧。
却不曾怀疑这人是她不曾遇见或知晓的什么人。
但更让梓鸢心惊的,是她的话。
这么问,他们果然是冲着那房间去的?还是说他们因某些原因进了房,之后又落下了些什么,现在就来寻?
梓鸢立刻就想起了那片金叶子。
她抬眼仔细去看眼前的黑衣人,她的眉眼平平无奇。粗浓的眉毛,细长的眼。
只怕都做了伪装。
她……和席姝,和煊禾,到底是什么关系?
梓鸢摇着头。
许是看梓鸢的表现过于镇定,黑衣人扬起手中的匕首,比在梓鸢的脸庞边,眯细的眼如一瓣柳叶刀,看着她:“不怕是吗?”
梓鸢咬着牙,眼角余光中寒光闪现,一时心都在发颤。见梓鸢流露出胆怯,她眼里闪过笑意,可话语间仍是冰冷,又问了一遍:“说!你们在那废墟里找到了什么?”
梓鸢其实不明白。若是他们是来寻那金叶子的,又何必如此着急?既然已经在她手里了,妫珩想必也是知道的,到时便是要抓要问,又哪里还需要这金叶子?而若不是寻那落下的金叶子……房中到底又有些什么,需要她们又放火又半夜突袭的?
那匕首就比在脸侧,梓鸢都能感受到刀刃的冰凉。一束头发落下,黑衣人在她鬓间一滑,头发散了下来。她垂首,指尖颤抖着,眼里暗芒一闪,轻轻点了点头。
“给我安分点。”
说罢,黑衣人反手握着匕首,在她颈后一点。
梓鸢只觉得喉底一清,又起了一阵瘙痒。她狠狠地咳了起来。
黑衣人冷眼看她咳得辛苦,不耐烦地扬起匕首:“咳什么?告诉我!东西在哪?”
她的手捏着梓鸢的下巴,看似没用多少力,却让梓鸢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梓鸢咳着,伸手指向小几:“茶、茶……”
眉头皱得死紧,黑衣人不耐烦地看了门外一眼,捏着梓鸢下巴的手一甩,梓鸢被甩得靠在了墙上。
梓鸢挣扎着站直,捏紧了手里的小匕首,指尖一动,割断了缚手的绳子。
这把匕首,在为淳旻开门时,梓鸢就拿着了。
匕首刀刃锋利,一刺便能入肉。
还在夏府的时候,某天四妹忽然缠着,让兄长教着如何使用匕首。那时还小,兄长在家中听夫子授课,练十八般武艺,被梓鸢和四妹两个丫头片子缠得烦了,也觉得女子学些功夫傍身是必要的,索性就教了一招。
那天,梓鸢和四妹手被用手帕绑着,学了一晚上,才学会了如何用匕首解开又不伤到自己。第二天手酸得很,被娘亲看到了,反害得兄长被责骂。
可从那之后不知怎么的,兄长就喜欢上了教她们用匕首,一招一招,有模有样。如今,即便梓鸢力气再小,也能在危急的时候使巧护自己一护。
现在,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梓鸢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口里咳着,眼中却越发沉寂。她小心地把绳子缠了回去,把匕首捏在手心里。
黑衣人自小几上拿着茶壶折回来,直接递到了梓鸢面前,就要塞到她的嘴里了。梓鸢躲闪不及,被她倒了个准,一时衣服也被弄湿了,嘴角的茶水流下。
黑衣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端着水壶,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粗嘎的声音更是难听:“这下不咳了吧?不咳就给我好好说!”
匕首就抵在梓鸢的腰间。
梓鸢咬了咬唇,问道:“你们要找什么?”
“我问的是你们找到了什么,你还反过来问我了?”黑衣人皱着眉,匕首又往前进了几寸,“还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梓鸢呼吸一紧,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都似要嵌进皮肤了。
“找到的东西就在那边的书架上,被我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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