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2/3)

无力地挂在锁链上，他想蜷起身护着被范德丝的大锤击中的部位。看到达塔克狂怒的双眼时，兰尼斯特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那恶毒的眼神混合着憎恨与狂暴，仿佛她无论何时都是如此怒焰冲天。

她住了手，甚至比兰尼斯特胆敢期望的更快就停了下来，平静地转身离去，任由兰尼斯特悬在镣铐上，想蜷起身却是有心无力。

班瑞主母舒服地坐在魔浮碟上，麦希尔已回到她身旁，正用没有瞳仁的乳白色的眼睛盯着兰尼斯特。

兰尼斯特知道下回灵吸怪侵入他的意识时，麦希尔会特地增加他的痛苦。

“不准给他喝药。”班瑞主母对站在门边一脸漠不关心的丹尼尔下令。丹尼尔顺着主母的目光将视线转向兰尼斯特左侧墙上的几个小瓶，点了点头。

“多布路斯。”班瑞主母用皮克斯尔语中指“弃民”的词来嘲笑兰尼斯特，“知道你在这里受难，我们的高阶家族祭仪会更加令人愉快。”她朝正在一旁徘徊的范德丝颔首示意，于是范德丝回身掷出一柄小短镖。

一阵轻微的刺痛，短镖射中兰尼斯特的胃部，接着整个腹部就像燃起了烈焰。他干呕着，想要尖叫，但接下来的剧痛逼得他蜷起了身。然而这样的姿势一点儿也没有减轻痛楚。附了魔法的小短镖持续不断地将一滴滴毒药渗进他的身体，在他体内不停燃烧。

透过噙着泪水的双眼，兰尼斯特看到魔浮碟飘出牢房。范德丝和麦希尔毕恭毕敬地跟在班瑞主母后面出去了。丹尼尔则面无表情地靠在门框上。过了一会儿，他朝兰尼斯特走来。

“你这蠢货！”丹尼尔说，“如果你逼得我母亲在我之前杀了你，我保证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把兰尼斯特?伊斯坎达当朋友的活物！”

丹尼尔又一次以兰尼斯特眼花的速度在他脸上打了几个耳光。游侠无力地吊挂在锁链上，很快又被扎穿腹部的毒镖逼得蜷缩成一团。

通往提尔?布里契的宽阔梯道底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阿尔萨斯?因莫比莱正努力回想着坎塞洛城的大法师奥拉夫?班瑞的模样。他见过奥拉夫几次，多半都是作索拉里的密探时看到的（索拉里认为大法师在纳尔斯杯时柱的余火消退不久就很快地重新点燃，因而缩短了坎塞洛城夜晚的长度。于是他很好奇这个危险的法师到底有什么打算，这才把因莫比莱派去探个究竟）。

因莫比莱的斗篷变成了飘逸的法师袍，头发变成一头又密又长的白发，甚至还在眼睛周围出现了细不可见的皱纹。

“真不敢相信你竟敢这么干。”凯瑟拉?布莉儿在他走出黑影时这么说道。

“蜘蛛面具在奥拉夫的书桌里。”刺客冷冰冰地回答，一点儿也不担心，“没别的办法混进班瑞家。”

“如果奥拉夫就坐在那张桌子旁边呢？”

“那么你我的尸首碎片会散得整个洞里到处都是。”因莫比莱粗声回嘴，走到凯瑟拉?布莉儿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台阶上走。

因莫比莱像依赖实力一般依赖着运气。他知道术士学校里四处藏龙卧虎，但一般情况下这些大师们都互不干涉。他只希望奥拉夫虽然身为一个男人仍能被邀请参加在班瑞家举行的高阶家族祭仪。那个密室的墙能阻止探知术和传送术，假如他的伪装能够骗过那里设下的魔法护壁，他在奥拉夫的房间进进出出就不会受到什么干扰。大法师的火暴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没人敢拦奥拉夫的路。

站在台阶的顶端，在提尔?布里契步阶的顶端，两人看到了皮克斯尔学院的三座建筑物。他们右边是朴素的金字塔形的格斗武塔，正前方隐约现出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建筑――蜘蛛教院，莉莉安女神的学校。因莫比莱很高兴自己不必进到这两座建筑里去。格斗武塔云集了大批守卫，戒备森严。而蜘蛛教院则由莉莉安的高阶祭司保护，她们为维护蜘蛛神后的利益而彼此协作。只有左边形状优雅的尖塔形建筑――术士学校能被秘密潜入的。

凯瑟拉?布莉儿抽回胳膊，几乎被尖锐的恐惧刺穿了心。她完全没有伪装，在这儿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但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因此在因莫比莱再次抓住她，硬生生地拉着她大步走过去时，她没有挣扎。

他们走向术士学校大开的前门，被两个卫兵拦了下来。一个卫兵向因莫比莱发问，答案是刺客给他的一耳光。刺客径直闯了进去，心下祈望奥拉夫粗暴的坏名声能让卫兵们不再多事，放他们通过。

骗局成功了。两个卫兵退回他们的岗位，直到大法师走得老远后才敢小声议论了两句。

因莫比莱熟门熟路地穿过了迂回弯折的走道，两人很快就到达通往奥拉夫房间的那面墙跟前。他深吸了口气看向同伴，对自己重申说如果奥拉夫就在门后的话，他俩都只有死路一条。

“苛森斯奥伯。”刺客喃喃低语。因莫比莱缓了口气――墙面开始变幻扭曲，化成一张蛛网。蛛丝卷开，现出一个散着柔和蓝光的入口。因莫比莱在自己失却勇气前飞快地钻进入口，还把凯瑟拉?布莉儿也拉了进去。

奥拉夫不在里面。

因莫比莱走向那张用矮人骨头做的书桌，在打开抽屉前，他一边摩拳擦掌一边朝两手吹气希望能走好运。而这时的凯瑟拉?布莉儿正对周围的魔法物件充满了好奇，一边四处走动一边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