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一百九十四章 【阿兹卡班Ⅰ】(2/3)

直到第九层，艾伦才终于见到金属铭牌上冻结的名字——西里斯·布莱克。悄悄透过铁牢门望进去，里面的人斜靠在石牢的墙角，重重的铁链捆住了他的手脚，肮脏纠结的头发一直垂到肘部，蜡黄的皮肤紧贴在骨架上，看上去活像具骷髅。眼眶又黑又深，深灰色的眼睛每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缓缓眨一下，若非如此，实在无法证明他还活着……

记忆中的西里斯·布莱克是个十足英俊的青年，黑色长发优雅地卷曲着，眼神俏皮带着纯血家族特有的高贵气质，跟眼前这具尸体般的人实在天差地别，潇洒变成了死寂，傲慢跌进了泥泞。这就是阿兹卡班的力量，这就是摄魂怪带来的毁灭。如果哈利见到他教父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知会怎么心疼，但这些看在艾伦的眼里却有了另一番快感。

摄魂怪似乎感受到了艾伦愉悦的心情，纷纷向他聚拢，挂坠上的守护神又放出了比刚才更强烈的光芒，映得艾伦整个人银光闪闪的，摄魂怪这才散去。布莱克似乎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他无神的眼睛看了过来，盯着门外易容过后的艾伦。在对上布莱克眼睛之时，有那么一瞬间，艾伦有些担忧他会识破自己的伪装，因为长大之后的自己，容貌很大程度上极像父亲，虽然改变了发色，贴上了掩饰的络腮胡，但遗传的高鼻子可遮不住，面对同样仇视斯内普的布莱克，他一定很熟悉斯内普的长相，会不会认出来……

但布莱克似乎对来者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者说他的神智也有些不清了，只瞟了艾伦一眼，就又转回去望着小天窗。艾伦松了一口气，决定等魔力提升了一定要抓紧时间学会人体变形术！

“西里斯·布莱克？”艾伦低沉的声音轻缓地说。

石牢里的人又看了过来，没有丝毫表情，也毫不意外。

“你就是哈利的教父？”艾伦故意挑起话题。

这下布莱克的眼睛终于聚焦起来，他慢慢将身体也转过来，正面对着艾伦。

“哈利今年十二岁了，你应该知道吧？”

“你是谁？”石牢里传来一句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这十一年他从来没有说过话。

“我是哈利的监护人，他的姨父。”

“你撒谎，莉莉的姐姐嫁给了一个麻瓜，你骗不了我。”布莱克的眼睛缩了起来，紧紧盯着眼前高个子的年轻人。

“我夫人的前夫确实是个麻瓜。”艾伦漫不经心地扯着谎，“可我想，要是能做救世主的姨父，那应该也是我无上的荣耀，因此不惜年龄差距娶了他年老衰的姨妈。”

布莱克怀疑地问：“就算如此，你来这里干什么？”

“是这样，哈利不止一次思念他的父母，我跟他姨妈看着都不忍心，多方打听才知道他还有一个教父。”艾伦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布莱克，“想不到他的教父居然是你，背叛他父母的人。”

“我是无辜的。”布莱克坚决地说，“如果你听完整个事实——”

艾伦惊疑于布莱克的神智居然完全正常，听他讲述当年的事情也好像就在昨天发生的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摄魂怪竟然没有摧毁他的精神？当年的故事艾伦跟他一样清楚，再多听一遍也没有意义，在布莱克说话的时候，艾伦游离地观察着他所在的那个牢房，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跟其他石牢一模一样，也没有任何屏咒的保护，怎么回事呢？艾伦突然想到布莱克是个阿尼马格斯，也许在摄魂怪靠近他的时候，他就会变成一条狗，使得摄魂怪无法完全吸食他的回忆。

“哈利……他现在好吗……？”布莱克低声地问，“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

“你认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能好到什么程度？”艾伦鄙夷地说，“你是无辜的吗？那么那些麻瓜的命怎么算？贱如草芥的麻瓜对高高在上的纯血巫师来说算得了什么是不是？他们没有家庭，没有亲人是不是？你为了杀真正的告密者不惜伤害别人，这就是正义了？”

“我没想那么多。”布莱克烦恼地摇着头。

“你把哈利交给麻瓜亲戚，自己却跑去报仇，还让自己被关在阿兹卡班十几年，你知道哈利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生活么，他在麻瓜亲戚家里当家养小精灵！”艾伦盛气凌人地说。

“什么？！”布莱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是邓布利多说，哈利的姨妈，他们会照顾好他……”

“你该庆幸，现在我是他的姨父。”艾伦冷冷地说，“邓布利多只是把哈利当成对抗神秘人的工具而已，这两年一直让哈利陷入危险，说好听是磨练哈利的能力，但他从没真正保护好哈利。”

“他答应过的……”布莱克懊恼地轻声嘀咕。突然，他抬起头来渴望地看着艾伦，“你能为我平反吗？我想出去，告诉哈利一切，把他接回来亲自照顾他。”

“你并没有冤情。正如我所说，麻瓜的命也是命。”艾伦面色清冷地说。

“十一年了，还不够吗……”布莱克像个空洞的布偶，颓废地坐在冰冷的石板上，身上破烂的囚服衬得他更加褴褛了。

‘当然不够’，艾伦在心中尖刻地想，‘我还没让你彻底身败名裂，永无出头之日，还没让你感受到真正的绝望，怎么能算复仇。’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有些场面话还是得说：“今天来见过你，我心里就有底了，但我只是个文具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