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渐生情愫(2/6)
十足的举动,换来他同样的动作——掌心在她背上微摩挲着。他的掌并不粗糙,就如他这个人精致细腻,却也如他人般神秘飘忽,让文初一震中身子发僵,一时弄不清这一抚的意思,究竟是情欲的成分,抑或有别的什么。
簌簌麻痒之意从光裸的皮肤袭遍全身,心底却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像她年幼时第一次偷酒喝,既窃喜,又惊怕,怀揣着惴惴之心饮下的第一口,香而呛,回味苦涩。
这其中的诸多情绪她不愿细想,下意识地想把这些摒弃在外,不由手下用力,指甲陷入他的伤口里,抚出一掌的血,立时檀香气便被血腥所取代。
这人却发出了轻轻的笑声,浑然不觉般,微微偏过了头。
这一偏,便触到了她的耳。
两人同时僵了一僵。
黑暗之中,文初能感觉到他微促的呼吸,不同于唇的冰凉,是一种滚烫的热息。
他道:“真狠。”
两个字,带出几分笑,几分无力,随即摩挲在肩上的手将衣领一提,慢慢给她把衣裳整好。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另一只手依旧握着她的,任文初怎么挣都始终钳梏着。
待到她衣裳整好,这只手才轻轻松开,“你脱力了,歇一会儿。”
她撑着床坐起来,眼前却一阵阵的发黑,困乏之意骤然袭来,一浪卷着一浪将她淹没。陷入完全的黑暗之际,一声喟叹,若有若无几不可闻,轻飘飘地散在她的耳边,“无需逞强,一切有我。”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哪怕她对这人警惕之心占了八分之上,然在他一句之后,却不由自己地心神一松,安心陷入了沉眠之中。
……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阳光从窗棂中照射进来,少说也过了午时,散落的一具具尸体不翼而飞,血迹清理干净,血腥气也被风吹散,唯有地上一片淡淡的印子,昭示了昨夜的一切曾真实发生。
空气里飘荡着酒的香气,应该是赵阙自己处理过箭伤了,这会儿不在房内,只床上摆着一碗水。文初仰头灌下,不冷不烫,温的。喝完后从半卷的帘子,正好能看见外头一地阳光的篱笆院儿。
这老妪想是以藤编物件过活,家徒四壁,无甚像样的家具,却多藤椅之类的东西。这会儿她正坐院子正中,周围是大堆大堆的藤条,一边麻利地编着藤筐,一边和坐在对面的男人谈笑着。
男人着了件打着补丁的旧衫,坐在一把藤编的杌子上,杌子矮小,他长腿便随意地伸直,不时给老妪递上一根藤条。大多数时候是老妪在说,絮絮叨叨地说她嫁了人的闺女,说她闺女的汉子和婆婆,这般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男人竟也听的津津有味儿,偶尔笑着接上一句,引来老妪连连点头,几乎要将他引为知己。
阳光洒在小院儿里,这一副别扭又古怪的画面,竟是意外的美好。
文初环臂靠着门框,竟就这么听了一刻钟。
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忍不住失笑摇头,真是玩弄人心的好手,这老妪昨夜吓到昏厥,今天就被哄的没事儿人一样。
转身回了屋里。
她并不知道,院子里的男人这时偏过了眼,目送她背影入内,笑道:“我妇人醒了。”
老妪连忙站了起来,“吆,那该饿了吧,我去……”
“还是我去吧。”
“那怎么行,哪有丈夫进灶屋的。”
赵阙站起身,摇着头,颇为无奈的模样,“昨晚上惹她不快了,没办法,我这妇人啊,脾气大。”
老妪捂着嘴不相信,“郎是妇人的天,哪有妇人敢不听郎的话,不听可是要挨揍咧。”
“挨揍啊……”
他颇有兴致地琢磨了一会儿,想着那人一身的伤,到底叹了口气,“多谢大娘,可惜啊,舍不得。”
后头老妪嘀嘀咕咕连叹他妇人好福气,他就笑着走进了灶屋,简陋的灶台上有中午才吃剩的野菜粥,也无需他动手,热热便可。不一会儿,野菜粥盛出来,端着进了屋。
刚掀开帘子,步子就是一顿。
屋里文初正坐在床上,身边散落着昨夜从六个人手里缴获的刀剑,她持着一把剑,弹了弹卷刃的剑身,似不满意,放下。又拣起把刀来,对着光刀刃上摩挲着……
闻声她看过来,手中还持着刀。
赵阙笑着走过去,“你若喜欢这些,我府里有一把短刃。”递出手里的粥。
文初放下刀,接过来,“前路难测,总要有点儿趁手的东西防身,可惜这些不行。”一边喝,一边问:“我倒没见过你带兵器。”
印象里,这个人功夫极高,却从未有固定的兵器,几次出手都和她一般夺了敌人的兵刃来用。
见她没说要,赵阙也不在意,“你不是说过么,佛门弟子,杀生犯戒。”
“佛门弟子不是该慈悲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文初嗤一声,“你算哪门子佛门弟子。”
“白马寺住持,慧明大师门下。”
“骗鬼呢。”
“知道的人不多,我自七岁便入了白马寺。”
这个时候的南朝,大环境大背景仍是道教,百姓信道,当权者也信道,若哪家的公子能被道教大师收入门下,是极为值得尊崇之事。相比较而言,方方流入南朝不久整个疆域里唯有一间白马寺的佛教,就显得相形失色了。
而他堂堂三皇子,竟在七岁时出了家,这其中,又该有多少的身不由己?没错过赵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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