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故弄玄虚(1/2)
朱厚熜看着忠心耿耿,却强硬固执的要命的杨延和,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杨延和在他的眼里,是一个真正的忠臣,另外还是排开各种阻力,一手将他扶上皇位的大功臣,所以肯定是要留用的,但却不能跟他在他父母的尊称问题上,达成一致的意见,这让他很苦恼:“杨首辅这段时间辛苦了,现在朝廷能有这般平稳的局面,完全是你和一些老臣们果敢行事的结果,朕有你等忠臣,何愁国体不能强盛啊!”
“陛下过誉了,臣等只是尽忠行事罢了。”杨廷和谦逊地回了一句,接着又说,“陛下,臣另外还有一事要奏,那就是对江彬一伙乱臣贼党的惩处事宜,此事是关系大明安稳的大事,还望陛下能早做决断,将江彬一伙乱臣贼党绳之以法。”
江彬是怂恿武宗,也就是正德皇帝朱厚照,行边肇事、南巡作乐的元凶,武宗死后,江彬重兵在握,稍有不慎,便会导致国家动乱,是以在危难之际,杨廷和、蒋冕和毛纪等老臣当机立断,经张太后同意,在太监张永的配合下,诱江彬进入坤宁宫,把江彬给抓了,此外还有一些江彬的同党,但至今尚未对这些人论罪惩处。
“嗯,此事朕看过卷宗之后,会尽快做出决断的。”朱厚熜说完故意停顿了几秒钟,“杨首辅对朝廷的耿耿忠心,朕历历在目,都看在眼里了,以后还望爱卿,能为朕多想想。”
多想想?想什么啊?
杨廷和感觉到很迷惑:“恕老臣愚钝,请陛下明示,陛下能不能再说的明白一点…”
朱厚熜打断杨延和的话:“朕刚刚继位,面对的是百废待兴,朝纲重振,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朕却希望能天人合一,明白了吗?”
杨廷和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以他几十年的朝廷生涯,十几年的首辅经历,也无法猜测出,朱厚熜说这些话背后的真正含意,只好打肿脸充胖子,揣着糊涂装明白地回答了一句:“老臣明白了。”
站在众多朝臣之后,离得老远的李缙,遥望着身穿金黄色衮龙袍,头戴象征着威严的皇冠,身子挺得直直的,眼神炯炯,英气逼人,端坐在龙椅上的朱厚熜,脑袋里也冒出了问号。
朱厚熜怎么忽然说了这么两句不明不白的话啊,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李缙也蒙了。
而事实上,朱厚熜说这些话,只是故弄玄虚,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含义,只是想让杨延和等人摸不着头脑而已,这样才能显得他高深莫测,不会被朝臣们小瞧,与多听少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杨廷和奏完了他要奏的事情,便退了下去,随后又大臣出班来到御前,奏起了政事,在大臣奏事的时候,朱厚熜总是喜欢蹙着眉头,不自觉地侧耳细听,并用眼睛牢牢地盯住奏事者,这就给奏事者带来了一种很大的压力,搞得奏疏者都十分紧张,奏事时字斟句酌,生怕出错。
而在奏事者奏完所奏之事以后,对于能当场解决的事情,朱厚熜会当场解决,当场解决不了,他回去之后,也会抓紧解决。
比如说惩处江彬一伙乱臣贼党的事情,他当天下朝,回去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江彬就不用说了,他的同党都有谁呢?福建道监察御史王钧奏折中说:司礼监太监魏彬与逆恶江彬结为姻亲,内外盘踞;御马监太监张忠、于经、苏缙,争功启衅,排陷忠良,结怨黎庶,导引巡幸,流毒四方;其他如宣府镇守太监刘祥、总兵都督朱振、巡抚都御史宁杲,侵盗边饷;甘肃镇守太监王欣、总兵都督柳涌、巡抚都御史文贵,引外夷以窥伺中国,此数臣皆江彬之党。
朱厚熜把以上这些人一勺烩,该处死的处死,该充军的充军,首恶江彬则被处以磔刑,分尸于市。
而司礼监掌印太监,武宗时期有名的‘八虎’之一的魏彬,虽然他早已臭名昭著,罪大恶极,但朱厚熜念他迎驾有功,并协助杨廷和逮捕了江彬,给个他一个最轻的处罚——驱逐皇宫,回家闲居。
此外,朝中还有‘八虎’存在,其中一个就是谷大用,谷大用在刘瑾作乱时,提督西厂,威风凛凛,作恶多端,但他也有迎接新帝登基之功,朱厚熜仅仅将他降为了奉御,命他去了南京。
而提督十二团营兼管神机营的张永,他虽然也是‘八虎’,但在铲除刘瑾时立有头功,武宗驾崩以后,在关键时刻又协助杨廷和逮捕江彬,亲督九门防变直至新帝登基,鉴于此,朱厚熜诏令其闲住,后又降为了孝陵奉御。
朱厚熜这一打击八虎不要紧,朝廷上下立马活跃了起来,纷纷上疏,要求彻底铲除宦官势力,掀起了一波对宦官乱政积习强势攻击的浪潮。
在这波浪潮中,为虎作伥的太监李镇、张奎、陈贵、丘聚、张雄等数十人一同倒下了,朝廷里的宦官势力遭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直到没人奏事了,早朝也就散了,要是到了吃饭的点,仍有不少人要奏事,那饭后接着举行午朝,午朝在武宗时期被废止了,最近又被朱厚熜给恢复了。
李缙没有参加过午朝,不是举行了午朝,他没有去,而是打从他上朝起,没有举行过一次午朝。
因为急待解决,要研究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少了,新政(即位诏书)早已颁布,开始推行了,实际上在武宗暴毙,到朱厚熜即位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杨廷和与蒋冕等人,已然在力行改革了,这才使得嘉靖初年,出现了社会安定的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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