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鬼门阵,黑符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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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情况,我和茅文金已经彻底适应了。
长期受到阴风洗涤的阴魂,会渐渐失去作为人的理智、记忆,这红衣凶煞很明显还残存了一部分生前的习性。
女鬼第一次咿咿呀呀的唱词,我回去后琢磨了许久,才想起是京剧霸王别姬,小时候爷爷总开着收音机听过的,因此我才有印象。
这一句听着陌生,不过可以确定,这女鬼生前要不是唱戏的,就是喜欢唱戏,没事就整两句。
张海却是一脸懵逼:“老弟啊,这女鬼干啥呢?我咋听着是在唱戏呀。”
还真就是唱戏,我也懒得解释,女鬼这时候唱戏,说明是在还有理智的时候,要谈,就得现在开口。
谈条件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可还是头一回面对红衣凶煞这般厉害的厉鬼,说实在的,我心里面一点儿底都没有。
感觉比让我撩妹还要难,怎么说撩妹撩急眼了,妹子不能下死手不是。
“你好,我叫陈生,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想了想,我来了个规规矩矩的开场白,不远处还在烧金元宝的小杂毛听了,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笑个蛋,眼前的要不是红衣凶煞,我也不能这么拘谨。
红衣凶煞收了兰花指,垂着头站在长明灯之间,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指向了我……身后的张海。
这位女鬼是大佬,我忙不迭的让开身体,将张海给露了出来,这个怂货,挺胖一老爷们儿硬把自己猫成了个小鸡仔儿,瑟瑟发抖的。
还要再往我身后缩,让我给推了出去。
“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姑娘,你要是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按道理来说,得罪了红衣凶煞的普通人,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可张海还好好的活着,精神头也很足,这简直不符合常理啊。
要不是得罪了红衣凶煞,那就是他们之间有渊源,可我想来想去,红衣凶煞死亡的时间,张海估计还没出生呢,能有什么渊源。
张海带着哭腔,哆哆嗦嗦的。
“老弟……不是,大师,你这什么意思,让我打头阵啊?”
红衣凶煞点明要你,我能怎么办?
“别害怕,我看这女鬼没有害你的意思。”
要是存心想要他的命,他早挂球子了。
张海闻听后,身体放松了许多,两只手在胸前一合,拜大佛似的。
“姑娘啊,我要是有哪里不小心得罪了你,你说就是,我给你赔礼道歉,求你别再缠着我了,行不行?”
红衣凶煞抬着一只胳膊,手指着张海,缓缓摇了摇头。
张海脑门儿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不住的给女鬼作辑。
“我给你烧黄纸钱,烧冥币,烧金砖烧金元宝,要是还不行,我烧人民币都愿意。”
她一个鬼,要人民币有什么用。
红衣凶煞仍是摇头,而后放下胳膊,直愣愣的向着张海走近一步。
张海“嗷”一嗓子,吓了我一跳,按都按不住的,就往我身后跑。
他这举动刺激到了红衣凶煞,蓦然间阴风平地起,树叶飒飒,阴寒入骨,一声凄厉的鬼叫像锥子般刺入人的耳膜。
红衣凶煞猛然漂浮起身,手一伸,向着张海抓去。
这特喵还谈个毛。
我忙挡在张海的身前,手指迅速捏了个手印,配合摄魂咒,直面红衣凶煞打出一记。
“万神朝礼,八方灵起,凶秽鬼煞,无形顿矣,破!”
面对红衣凶煞,我不敢留情,用的是破字诀,一般的阴魂小鬼,一记下去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手上金光闪现,红衣凶煞毫不畏惧的撞了上来,“彭”一声巨响,一刹那,我只觉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儿,脚下不稳,连退了三四步。
红衣凶煞惨叫一声,鬼躯在半空中倒飞出去,但也只滑了几米远立时止住。
她停在半空中,抬起手臂煽动宽大的嫁衣衣袖,顿时,两股肉眼可见的阴风裹挟着尘土落叶,向着我席卷而来。
我当然不能真的和她打,那不是以卵击石吗,当机立断,扭头就往鬼门阵的方向跑。
真不是我怂,这叫理智!
可能在我爷爷辈的看来,收服这红衣凶煞,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但我不能瞎逞能,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莫要无故把命折了进去。
三两步窜进鬼门阵,脚下却异变突起,一道道阴气卷成的气墙倏地升空,我惊诧的后退一步,发现来路竟然诡异的不见了。
我心里一沉,这鬼门阵,只对阴魂鬼物才有效果,对人本应没有作用才对。
一入鬼门阵,就如同进入了精心设计好的迷宫一般,道行低一些的阴物,可能永远都走不出去。
我心里七上八下,脚下不敢乱动,四周围全是气墙卷动发出的“丝丝”声,仿佛随时都能将人撕碎。
身后突然响起婉转的女音,吓了我一跳。
“兵家胜负,乃是常情,何足挂虑?备得有酒,与大王对饮几杯,以消烦闷。”
而后又转变成了较为低沉的声音:“有劳妃子!”
“上酒——”
今日里败阵归心神不定。
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
怎奈他十面敌难以取胜。
且忍耐守阵地等候救兵。
无奈何饮琼浆消愁解闷。
大王——
我缓缓回过头去,那红衣凶煞正一句女音一句低沉唱的正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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