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1/2)
风雪过后,城里的人们开始陆续打开门窗。街上有人开始扫雪,酒楼,商铺也都重新开张,他们似乎忘了城外两军对峙,战火不断。
人大多数时都是这样,总是以为灾难不会降临在自己头上,所有的不幸都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没有多大关联。
冬日的暖阳从街道两旁高楼的缝隙中斜斜的打了下来,高楼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短,地面上未清扫干净的积雪被人踩的深浅不一。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后跟着数骑重盔铁甲的骑手,厚重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闪耀,车马带起的残雪四散飞溅,人群四处躲避。
宁王一行人朝着南市飞奔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司狱台坐落在南市僻静之所,门庭森严,无形中给人很大的压迫感,纵使宁王这般傲慢之人也小心翼翼的在门前等候通传,不敢太过招摇。
司狱台,监察百官,巡按州郡,纠视刑狱,掌邦国典章刑宪之政令,以整朝纲。司狱台不在三公九卿之列,也不属任何州县,直接听命于天子,三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
宁王也是第一次进入司狱台,大堂内陈设简单,却有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堂上站有一人,黑帽黑衣黑靴,高高瘦瘦,整个人看着像被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套子里。此人正是掌管司狱台的司狱大人王冰,人如其名,不苟言笑。
“宁王来我司狱台所谓何事?”。王冰的语气跟他的名字一样冰冷。
“秦老将军三公子与闻香楼柳姑娘硬闯本王府邸,欲行刺本王,还望司狱大人能够详查”。宁王拱手说道。
王冰皱了皱眉,左手来回抚摸着右手上的翡翠扳指,“此事王爷只管去京幾衙门告状便是,来我司狱台做甚?”。
宁王料定王冰会如此说,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如果柳姑娘不姓柳,而是姓杨呢?如果这杨姑娘恰好又是离国奸细呢?离国乐师杨万里,想必大人不陌生吧”宁王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王冰转动的手指停了下来,沉思许久,“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王爷从何处探得此消息?我司狱台不知道的事王爷竟然知道”王冰的语气耐人寻味。
“只不过收买了她的贴身丫头,一个叫小蚕的姑娘”宁王眯着眼,暗自得意。
“王爷先行回去,此事关系重大,待我查明自会向陛下表明”王冰一脸冷漠,已然是下了逐客令。
宁王心中不悦,却也是满脸堆笑大说着“好!此事就有劳大人了”。
宁王回到府中,暴跳如雷,大声骂着:“区区一个司狱大人在本王面前得意什么?等我……”
“王爷,有些话还说不得”,车夫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宁王瞪了车夫一眼,压低嗓子,“王司狱会查那姓杨的丫头?”
车夫走了进来,“王爷放心,一定会,一旦王狱司查明杨柳底细,禀告陛下,届时朝堂之上,王爷只需稍稍提一下秦家大公子守边不力之事,陛下自然会怀疑秦家勾结离国,事是司狱台查的,如此也不会怀疑王爷您身上来”。
“司空先生派来的人,果然有两下子,车夫子先生,走,去陪本王喝两杯”,宁王不禁放声大笑。
“这个车夫居然真的叫车夫!”一旁的侍卫强压住笑意。
秦子墨在书房内不断的咳嗽,用手抚摸了一下横在书桌上的墨云,剑身上一股戾气由剑鞘内传到他的身体里,秦子墨猛的撒开手。
“果然还是驾驭不了你”秦子墨望向窗外,沉思良久,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开书桌上的砚台,关上窗户,身后吱丫作响,墙体移动,小小的书房里竟然有一间密室。
秦子墨走了进去,密室十来见方,中间有一个熔炉,周围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铁屑,密室角落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四口朱红色的箱子,密室顶上有一根很粗的铁管,连接着熔炉和室外。秦子墨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是一把古琴,琴身古朴,一看就绝非凡品,秦子墨抱着古琴走出密室,打开窗户,在书房內一遍又一遍的擦拭。
“柳姑娘,宝剑赠英雄,古琴配美人,这琴还望姑娘收下”秦子墨一边擦着琴身一边想象着待会儿的对话。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直接?”秦子墨心中暗想,“那这样了?柳姑娘,我琴技过于普通,这把琴也只有柳姑娘能配的上它”。秦子墨自言自语。
“你要把琴送给小姐?”秦子墨吓的一哆嗦,琴都差点掉到地上,只见小蚕半个头都快伸进窗子里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秦子墨满脸通红。
“刚来啊,小姐要写信,我过来找你拿支笔”小蚕胳膊支在窗台上,双手托腮,大眼睛俏皮的眨着。
“哦……”秦子墨从书桌上将笔递了过去,小蚕接住,又指了指秦子墨手中的琴。
秦子墨默默的把琴也递了出去,小蚕一手抱着琴一手拿着笔蹦蹦跳跳的离去,嘴里哼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砰”的一声,秦子墨用力将窗户关上。
“姐姐,秦公子送你的琴”小蚕把琴放到桌上说。
杨柳伸出手抚了下琴弦,叮咚作响。
“小蚕,你跟宁王如何说的?”
“全照姐姐教的,那头猪深信不疑”
“你说,秦公子会怪我吗?”
“会”
杨柳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夕阳下秦子墨抱剑而立的样子,她很难想象秦子墨知道真相后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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