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宠溺姚(1/2)
姚公公毕竟不傻,知道这样吊着胡萝卜浪了半天不给吃,驴都是要踢人的。所以陆青茴被惹急了,露出“你再这样我很容易动手打你哦”的表情,他立时微微一笑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开个玩笑。我今日来找姑姑确实有事要说,无论姑姑想不想听,我都要告诉你。”
一句话堵死了她想要不想要的后路。陆姑姑心里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面上可有可无地嗯了声,懒洋洋道:“那你说吧。”
姚景安也不跟她打嘴炮,这会儿就得顺毛捋。他那双眼眸微眯时总让人想到“烟笼寒水月笼沙”一句,此刻亦略眯着瞧她,一上来就选了近来闹得最厉害的问题:“我跟玉晚并无特殊关系。”
用词准确,语气肯定,没有骗她的必要。
没有特殊关系?那可不代表没有关系。陆青茴对此仍旧持中立态度:“没关系的话,公公怎会容她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
她分明更想说狗仗人势,舌头一转憋住了。姚公公睨了一眼只作不见,含笑道:“我从未承认过,更不喜欢这般行为。不过要说被人借势,我倒也有愿意双手奉上的人选——只是对方似乎还瞧不上我罢了。”
“……”
他目光轻飘飘往她身上一扫,只差没把“我随愿意出卖自己,那人却瞧不上我的身体”这话直接说出口。
陆姑姑那下不知怎么耳根微烫一时默然,明明毫无重量的视线,她怎么会有种被羽毛轻轻扫过般的微痒触感?
她在美色之下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假装没听见胸口发出一阵错乱的跳动,硬是端着严肃正经的脸跳过那个问题,勇敢地迎难而上:“那又怎样,公公不是也没否认过么?况且公公想让一个人闭嘴的法子不是多得很,怎么会对此束手无策,放任自流呢?”
姚公公闻言眨了眨眼,反倒一脸无辜:“无人过问此事,我从何说起?况且之前太忙,确实没来得及处理。”
……他从取药回来后的确一直很忙,在宫里出现的机会少之又少。陆姑姑被他的理直气壮堵得无力反驳,哑然片刻才反应过来。
没人问他就不说了吗?分明狡辩!况且有关他们头头清白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没人问呢??这届狗腿子真是她见过最差的一届!!
陆姑姑还有更关键的冷战问题想问,索性单刀直入先解决这个问题。
她语气果决坚定:“那公公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才还有问必答十分乖巧的姚公公,此刻却迎着她明亮逼人的双目稍稍弯了一下唇。他仿佛在她不经意时调整了一下二人之间的距离,因为陆姑姑发觉对方在这一笑之后脸色越发容光焕发地好看起来。
随着那个笑容的粲然盛开,她的心脏几乎不受控制地砰砰猛跳两下,像被人击了一拳。随后才听见他在她勉力压制的呼吸中,缓慢而平常地吐出的一句话:“我可以告诉姑姑答案。可是——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的呢?”
“……”
口气不是责问,也不是质疑。只是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很慢,很谨慎,又很有耐心。
包括他的表情,都很有耐心。
这份耐心是为了等待什么?她的答案?
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陆青茴浑身一激灵,鸡皮疙瘩都要炸了。整个人沐浴在他的目光底下,一下子仿佛烧起来般。
……是啊,所以,她为什么会这么有底气呢?
*
一个问题问倒了懵懵懂懂还在迷茫的小姑娘,对方两眼发直茫然半响,忽地捂着脸直接跑路时,姚景安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念头尘埃落定。
逗着等着小姑娘开窍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从前刚接下任务时待她漫不经心应付了事,他也未想过自己能够坚持至今,而且越发不忍放手。
这种情绪当然自不是两人初遇那会儿有的。那时节她才十岁,吃起烧鹅还是用手抓的。面对一个脸油手油肚鼓鼓的小姑娘,姚公公多挑剔的眼光,再变态也不至于生出绮思吧?
他那次亲自出马拿了确切消息回来,果然跟之前那些都对得上号。加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皇上对此事越发看重,他便不再假手他人,一直事必躬亲。
陆青茴从十岁长到十四岁入宫,公务不比皇上却也同样繁忙的姚公公每年起码要抽两回空去看她一眼。他自小父母双亡,唯一的妹妹因故失散,陆青茴却与他截然相反,父母恩爱叔伯和睦,连兄弟争家产或妯娌问题都没有。
他每回过去,这一大家子人都热热闹闹,内部偶有掐架,对外却一致得很。陆青茴是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受宠万分比小霸王还不得了。家里原该最受宠的弟弟都抢不过她,买了新鲜吃食回来总是可怜巴巴地跟在他姐身后,流着口水糯糯地撒娇:“圆儿也想吃……”
她大多数时候会给弟弟分一口,偶尔两人闹别扭才哼一声扭头:“不给你,我要一个人吃完!”
弟弟不知真假哇地一声哭了,她爹娘或兄长则一面笑一面哄着弟弟,从不舍得说她一分一毫。
姚公公那时已经是掌控东厂叱咤一方的奸宦储备军,可不知怎么对着这样神气骄傲的小姑娘非常不喜欢。
不喜欢她这么得意,不喜欢她恣意妄为,不喜欢她以大欺小,不喜欢她贪吃无状。
确实很不喜欢,不喜欢到每年过去看一眼都是匆匆而过。宁愿待在客栈里等手下传递不一定详细准确的消息,也不想亲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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