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铭·雍帝国(3)(1/1)
宴会开始之前,薛曼帮夏然挑选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上面缀着点点金色的小星。而薛曼自己则换下了那套常穿的黑色长袍,换成了一条黑色的长裙,一头红发挽了一个松松的结。她的长裙没有袖子。在她苍白的手腕上,夏然看见了一条手环,手环上镶嵌了七颗浅银色的宝石。
薛曼还将彼岸剑挂在了腰间。夏然无话可说,心里想:“你真的不怕被赶出来吗?”不过她没有开口。薛曼倒是自然地对她说:“别紧张,做好自己就行了。当然了,没事也别得罪人,很麻烦的。”“你自己就够麻烦了,行为诡异的南祭司。”夏然想。今天的薛曼性格仍旧在变化。
大厅的入口处,北祭司贺语哲又一次微笑相迎。他在见到薛曼的剑和手环时,瞳孔一缩,忍不住出言阻拦。
“尊敬的南祭司,非常抱歉对您的打扰,但在下还是不得不说,宴会是不可以带入兵器的。如果您允许的话,请让在下暂时保管您的剑吧。”他虽然满口敬词,但眼神却是很不友善。
没事也别得罪人,很麻烦的……这话刚才谁说的?
其实北祭司的不友善不只来自于彼岸剑。在多年前,或许甚至一百多年前,世界上只有南祭司,而且称呼不是“南祭司”,而是“大祭司”。当年的大祭司薛曼阁下名声甚至流传至大雍,还一度成为许多年轻的术士的偶像。
北祭司是近些年才多出来的位置。于是薛曼才退为南祭司,但在经历过当年的雍凉之战的老一辈人口中,世界上仍是只有一个大祭司;到现在还有人提起薛曼的名字就浑身一颤。
遥想当年,大祭司一人,提着一把甚至没有出鞘的长剑就冲进了战场,于是满地血色,一战斩千人。
对了,那天薛曼特意穿了一身白袍。一战过后,提了剑,凌于雍军上空,笑言:“多谢所赠之红衣,吾甚是欢喜。”
贺语哲比她年轻不知多少岁,年少有成,自诩不弱于她。薛曼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他很快察觉了自己的语气不妥,自我反省片刻,心境平和下来,便站直了看着薛曼。
是个人物。
薛曼听了这话,只是微微一笑,“以后不必加‘尊敬的’这个词,我听起来怪怪的。”
她继续向前走去。北祭司语气不客气了起来。“南祭司,为了国王的安危,请你放下剑。这里是大雍。”
薛曼满意地从上到下用目光审视了一番贺语哲,看得他身上有些发毛。
她叹了口气说:“你何必如此执着?”她依旧带着剑往前走,后面的六人也跟随她进入了大厅,将北祭司一个人留在了后头。北祭司脸色僵了。他早猜测薛曼性子古怪,却是没料到是这样任性的一个人。他摇摇头,不禁好奇在凉国这人是怎么与别人相处的。
一缕银光突兀地绕到了他的眼前,形成了一行小字,稍纵即逝。他看了后,沉默了一刹那,也进了大厅。
“莫问红尘三千事,拈花把酒尽余杯。”
下面还附了一行小字;“其实这不是我写的。我文章写得不好,就顺口借用一下我老朋友的话,不要介意。:-)”
贺语哲忽略了小字以及一个奇怪的符号。
贺语哲本来想再念一遍这句话,试图咀嚼出其中蕴含的意味来,却感到舌头不听使唤,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耸耸肩,心中道:“这有什么不可说的?”
他心里依旧充满了疑惑与不解。薛曼一人独占南祭司之位已过百年,这是打算做什么?有什么理由能让她退场,这个多年来的魔法第一人?她要是不想坐这个位置,为什么到现在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想着,他想起那个薛曼带来的女孩。
继承人会是那个女孩吗?那个孩子不对劲啊,眼睛里有一股死气。依我自己的性格,是绝不会选择这个麻烦的。
大厅很高,国王谢隆鑫端坐在王座上。他并不太显老态,只是已经被染上了岁月的风霜,发中黑白掺杂。
见到一行人进入了大厅,国王站起身来,以高亢的语调说:“亲爱的异国勇士们,今天,这是您们的庆功宴!请尽情享受今晚的欢愉,千万勿要拘束,你们是今天的主角!”说完,他坐了下来。
夏然看了看几个男人。这次他们的表情异常统一:一脸礼仪性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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