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其疾如风侵略如火(1/4)
盾牌手举盾先行,许仲带着五十个蹶张士紧随其后,再后是江禽带的五十个长戟士,再后是刘邓带的五十个持刀甲士,最后是荀贞、高素、陈褒、程偃和八十个持刀甲士。
诸队从岸上下到河中,鱼贯前行,河水没过膝盖,河底泥泞不堪,一步下去,抬脚都要费力。
荀贞心道:“难怪朱俊连续三次遣人都无法救回孙坚。”
滍水不宽,几丈而已,可就这短短几丈的泥泞水路上已经相继伤亡了一二百兵卒,河水飘红,早前阵亡兵卒的尸体没有被搬回岸上,半沉半浮在水中。这些阵亡的兵卒大多是死在对岸的弩矢下。
对岸的黄巾军兵卒大多是长矛手,然亦有弓弩手,约二三百人,一次齐she,箭如雨下。
弓箭尚好,力气有限。弩的动力大,弩矢的穿透力也强,远胜箭矢,在这么短的距离下,便是有盾牌也难以完全抵御。
下到水中后,盾牌手用双手持盾,把盾牌高高举起,半蹲着身淌水前行,走没两步,“嘭嘭”闷响不停,是对岸she起了弓弩,接连几支弩矢刺透盾牌,位置最靠前的两个盾牌手,一个手被钉在了盾牌上,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流,一个被弩矢穿透盾牌,she在了肩上,虽穿有皮甲,毫无用处,整个人被弩矢带得向后趔趄,坐倒水中,惨声呼痛。后边的盾牌手上前,把这两人换下,继续顶着箭矢、弩矢向前。
箭矢、弩矢有的she在盾牌上,有的落在左右前边的水中,刷刷作响,激起一片片的漩涡。
许仲领着蹶张士随在盾阵后,沉声令道:“弩!”
五十个蹶张士用的都是小型连发弩,一次可she矢两支,弩下有贮矢槽,能自动上矢,she程虽不太远,比不上三石、五石弩,但胜在机巧快捷,用在大会战中可能不合适,用在眼下这种小部队的短途突击正是适用。五十个蹶张士,一次she弩矢百枚,一波过后,对面的岸上不少敌人死伤。
夜se中,箭来矢往,河中、对岸惨呼连连。时有盾牌手负伤退下,时有对岸的敌人栽倒河里。他们流出的血似把水面染得更红了。
岸上的朱俊、文太守、费畅、吴景等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时而落在荀贞等人身上,时而落在对面的岸上。
火把熊熊燃烧,火光映亮两岸。两岸一万多敌我将士或扭脸、或翘首,皆在观望这一小块重燃战火的河面。
尽管河中有水,河底泥泞,但有盾牌手的抵御和蹶张士的反击,顶着敌人的箭雨,荀贞等人慢慢地走过了这几丈的死亡之路。
在这几丈路里,荀贞这边有五六个盾牌手负伤,对岸的黄巾军有三十多人中矢。
接近岸边,许仲带着蹶张士后撤,江禽带着长戟士与蹶张士交错而过,顶了上去。剩余的盾牌手直起身,将盾牌高举过头,抵挡敌人居高临下在岸上刺下的长矛。江禽喝令道:“刺!”五十长戟士两手握住戟柄的底端,扭腰发力,将长长的铁戟从盾牌缝隙中迎刺上去。
岸上矛向下,河中戟往上。
戟和矛相比,劣势是功能太复杂,cao练不易,优势却也是功能复杂。矛只能刺,戟可以回拉。五十长戟士第一轮刺击没有能刺中敌人,但是却有几支长戟在回落的时候勾住了岸上的长矛,勾落了两三个矛,并将两个矛手也勾了下来。这两个矛手可能是太紧张了,攥矛柄太紧,在被勾住后又忘了松手,掉落在盾牌手举着的盾牌上。
这几个盾牌手身微侧,任这两个矛手掉入盾牌下边。
江禽没有持戟,用的仍是刀,不等这两个矛手爬起,猫腰窜近,一刀一个将之刺死,刺死后,他又蹲下身,将这两人的头颅割了下来,从盾牌下扔上去,没能扔到岸上,掉在河坡上,往下滚落,脸上的血和泥混在一块儿,头颅额上裹的黄巾肮脏不堪,夜中看去,血腥残酷。
长戟士三次连刺,勾落了十几柄长矛,刺伤刺死了五六个敌人。
江禽蹲在盾牌下,仰着头时刻在注意岸上的情况,见长戟士清理出了一小块空地,叫道:“阿邓!”
刘邓应声率领那五十个持刀甲士从长戟士的后边飞冲上来,弯腰从盾牌下过去,半步不停向岸上冲杀。他冲在最前边,把直刃长刀衔在口中,以手攀援,抠着河坡上的泥土向上爬,爬了两步,双腿用力朝上一窜,整个人跃过了盾牌手的盾面,迎上了敌人刺下来的长矛。
朱俊、文太守、费畅、吴景等人屏息观战,看到刘邓一跃而出,他们顿时提心在口,眼见四五支长矛向他簇击,文太守失声叫道:“哎呀!”
这四五支长矛并非都是从正上方刺来,三支从左右两边侧刺而来,两支从头上刺下。
对那三支侧刺的长矛,刘邓根本不理,仗着甲jing体壮,硬捱了三刺,几乎就是在捱刺之同时,他仰着脸,盯着那两个正好在他头顶的矛手,从口中取下环首刀,往上奋力一捣,正戳中其中一个矛手的腰眼,这个矛手痛呼一声,松开了长矛,滚落下河,另一个矛手的长矛稍慢,但此时亦将及他的脖颈,他挥刀横扫,先把矛格挡开,随即又是往上一捣,又将这个矛手刺落河中。
这两个矛手坠下河后,江禽又猫腰窜上,将他俩的人头也砍下,朝岸上丢去。
刺落了头顶上的这两个矛手,刘邓反手挥刀,又将侧面的一个矛手砍伤,继而左手按住河坡,撑足向上又是一窜。先后两窜,他已快窜到岸上了。他眼观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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