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三章 人生自古谁无恨(2/3)
一局,江川输了。众人看输赢已分,大都散去,大叔开心的把两幅画都买了去。没想到老板和江川倒是气氛缓和了很多,老板谦虚地说,自己因为要做生意所以难免要修饰美化,其实偏离了素描的本意,而江川却很真诚的说自己以前太纠结像不像,反而忘了作品的魂,在丹尼尔三脚猫的翻译下,两人握手言和,惺惺相惜。
宋司南觉得很神奇,她看到了这个一贯稳重老成的年轻人的另一面。正当她转身要离开时被叫住了,正是叶江川,他礼貌的问她能不能约个时间,给她画一副像,留个纪念。正当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好时,丹尼尔答话了,一口替她答应下来,说周末香港芭蕾舞团有表演,正好叶江川也喜欢芭蕾舞,于是替在场的他在内总共四个人做了决定,就这样在自己继子的安排下,宋司南糊里糊涂地答应周末去新光戏院,与莫须有的男朋友和继子及其女朋友一同观赏《茶花女》。不光如此,丹尼尔表示,叶江川可以在看戏之前的整个下午给他继母画像,宋司南心想什么时候轮到他替自己做决定了?但她始终没说出个不字。
说起来她和叶江川不知不觉间已经认识了有半年之久,一开始是断断续续的来访,后来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有项目批准上马,他干脆成了中方的常驻工作人员,和宋司南直接的联系越来越频繁,但始终没有越过同事关系,丹尼尔那句戏言两人都没说破。
丹尼尔对新交的朋友还挺上心,看表演当天,他竟然如此周到地帮朋友订了一间环境清雅的茶楼的单间,由于事先得到宋司南的肯定回答,不能带人回家,所以才有此一出。那天宋司南早早就被那不省心的儿子拽出来,跑出来喝莫名其妙的茶,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单间里早就有人等着她了。
叶江川这回带了一大堆家什,据他说自己素描的水平很一般,真正擅长的是国画,宋司南心想,都画那么像了还一般?自己倒要看看他画起国画来是不是有照相机的效果。
在开始之前,对方跟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如果自己画得不像她现在的样子,请她不要介意。
她当时以为是谦虚之词,也是为了万无一失,所以也没在意,跟他说画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在对方作画时,宋司南尽量想些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以避免眼神交汇,生出许多尴尬来。她心里琢磨着一会儿开场的芭蕾舞剧,心说利维肯定没有跟丹尼尔说过他母亲的事,不然怎么能选这出戏呢,一会儿又想,自己对芭蕾舞剧剧一样,看不出好来,她自己更喜欢昆曲和黄梅戏,唉,等到看完了,大家聊起来又要无话可说了。与此同时,她颇为敏感的意识到自己与丹尼尔和叶江川他们这些年轻人之间的代沟,像两个朝代一样,无法跨越。不知不觉间,她的头低了又低。
“司南小姐,麻烦你稍微抬一抬头。。。不用太多。。。好了”,忽然一旁画匠的提醒把她从思绪里拽回来,她有些手忙脚乱地赶紧坐好,对方还一个劲安慰她快好了。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一张水墨丹青铺在了她的眼前,占了整整一个长幅条桌。她这才意识到那句可能不像她现在的样子的真正意思。
画上四分之三的面积全是桃花烂漫,难以相信水墨点染能把成片的桃花画的既饱满又清晰,细节一丝不苟,视角近处还用了不知什么颜色调的混色勾边,既有写意的灵动又有工笔的精致,很难想象是在一个小时内完成的。树下站着一个低着头似乎在等人的少女,简简单单的勾勒,说清楚又不清楚,少女微微侧着脸,似在顾盼,并没有正面描画,但特有的气质呼之欲出,说模糊却也算不上,连手指的动作和发丝飞舞的交错都细腻可辨,还有她肩头的一瓣桃花,轻柔,娇嫩,仿佛刚被风吹落,偶然间遇见了女孩,还未被她发现。
宋司南看着那幅画,脸色大变,这个场景她太熟悉了,梦里百转千回总是漫天飞舞的桃花,她总是在一棵好大好大的桃树下等着那个人,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能知道如此隐秘的心思,难不成他会偷窥人心的妖法?
宋司南一时没忍住,失声说了声,“你!。。。”,”怎会知道“几个字终究是忍住了,没说出来。叶江川在一旁以为她不满意,忙说自己可以重新画,宋司南冷静下来,强忍着心里的疑问,勉强微笑着说自己很喜欢,没想到对方画得如此传神云云,然后顺理成章地收下了画。这时丹尼尔探头提醒他们,芭蕾舞剧快开场了,大家得快着点。
宋司南心乱如麻地跟在他们后面走进剧场,周围的嘈杂全听不见,她心里像突然炸开似的,反复咀嚼着那幅画和从前的往事,试图找到可能的交集,同时也在纠结要不要当面问清楚。直到开场好一会,会场里忽然响起巨大的喧哗声,她才如梦初醒。原来,《茶花女》被临时剧《follies》,这让一部分奔着茶花女而来的观众十分不满,其余如宋司南一样看什么无所谓的观众倒是还很淡定。宋司南倒是知道这部戏,早在几十年前就在百老汇上演了,几年前重新排演以后更是获得大奖(tony奖),成了经典曲目,居然在世界巡回演出,今天竟如此巧得让他们一行人给赶上了。
本来宋司南对于这出戏还比较喜欢,因为她本人就喜欢神神鬼鬼的东西,这出戏是讲四个鬼魂在生前演唱的戏院里遇到演和自己相同角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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