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所谓私奔(1/2)
苏言就这样东想西想,都快睡着了,才察觉,貌似宝珊还没进屋,帘子隔起的那边一个小间里,还是黑乎乎的。
从床上起身,苏言狠狠地打了一个大喷嚏,不是感冒了,实在是这屋里的脂粉味儿太浓了。
本想将那桌子上的脂粉盒子都收起来,却又惦记着宝珊,怕她一个人去地里找她二哥。苏言埋怨自己只顾想事情,宝珊万一出了事她不是要自责死了?
苏言奔到院子里,就看到厨房旁边的那间小平房里亮着灯,同时还传来哐嘡哐嘡的声音。她走过去,便看见灯下踩着脚下的木板,飞梭织布的宝珊。
女孩子身形有些纤细,却不显羸弱,这一刻,苏言真的很佩服这个与妹妹大小差不多的女孩子。
左手接过飞梭,宝珊抬起右手,放到嘴边,轻轻起了一个哈欠。这两天,她确实累坏了。她看看旁边的水漏,时间还早,等二哥回来了一起睡吧。
“宝珊,去睡吧。”苏言抬步进屋,言语间尽露关怀。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这种大变,会引起宝珊和宝峰的疑心。他们这母子三人,感情间本就疏离,她就算蓦地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退一步说,就算他们真的怀疑了什么,苏言也觉得他们是不会希望以前的那个母亲再回来的。而且,她顶着的这个身份,可是他们的娘,就算是质疑他们也该掂量掂量。
果然宝珊听了她这句话,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像是怕认错人了。“我还不困”,宝珊低下头,继续织布。
“明天再织,身体累坏的钱。”苏言进一步劝说道,她倒是想替宝珊织会儿。不过这么古老的织布机,她只是在奶奶的屋里看见过一次,真怕自己一上手,再给她弄坏了。
宝珊一听到苏喜梅提钱,就神经紧张,况且也真的很累了,便将梭子放好,端了油灯跟着苏言回了房间。
苏言没去担心那个壮壮的儿子,那么大的一个男人了,就算在外面过一夜,也没什么的。把宝珊哄进屋里以后,苏言就着手将桌子上的胭脂水粉收拾了。
前几天买的两盒胭脂还没开封,苏言打算再带到县里卖了,那些用过的,她都一股脑儿的收到了抽屉里,打算明天扔到垃圾坑里去。
处理好那些胭脂水粉,苏言又将那些花花绿绿的首饰整理了一些,有些价值的,能变卖的,她都装在了一起,明天进城一趟,把这些都买了,或者当了也成。
苏言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料子,确实比衣柜里的那些衣服要好很多。苏喜梅只穿了这几天,不知道那云衣坊还回收不?
如果不回收,再拿去当。
苏言找了一个好看的包袱,将衣服脱下,整齐地叠了,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尽量把银子凑齐了,再去那余家道歉,希望余家的人好说话一些。
苏言呼出一口气,吹熄了床头桌上的油灯,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她看得出来,宝峰是很喜欢那个英儿的。若不将这段婚姻挽回,只怕那个儿子会存一辈子心结吧。
苏言在心中想到儿子两个字,不禁又一阵想笑。明天还要早起呢,翻了个身,闭眼睡觉。
天色将明的时候,布帘那边的宝珊已经摸索着起床了,她并没有点灯,或许是怕吵到苏喜梅。
苏言本人没有多大的睡性,那边才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便也起身了。宝珊收拾好出来时,看到正在铜镜边整理头发的她,有一阵愣怔。
“娘”,宝珊象征性的喊了她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苏言听了,手中的梳子抖了抖。被同妹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叫娘,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
“嗯”,苏言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宝珊那边早就开门出去了,也不知道听见她的嗯了没有。
“哥,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没有多晚,地我已经翻好了,咱们今天借大伯家的牛耙耙,明天就能耕种了。”
“嗯……”
宝珊这一声带着对哥哥的心疼,停了会儿才听见她又问:“大伯家的麦还没种好,牛怕是借不来。”
“没事,我先自己拉,你在家做饭吧,趁早晨凉爽,能多干点,我下地去了。”
听着宝峰这一句话,苏言的手中的梳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这心中得有多少气,才能把自己当牛一样使啊?
“哥,我跟你一起去。”
宝珊急忙掂了锄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两个孩子都下地去了,家里一时冷清无比。苏言按照记忆,第三次才把发髻盘的能见人。她收拾好,径直去了厨房,想为他们做一顿早饭。
拿起灶台上的火石,啪啪打了好几下,点丝儿火花都没有。苏言心中又有事,顿觉烦躁无比,只好又将火石放下。
还是趁早进城去吧,能把衣服退了,宝峰的亲事给挽回来,才是治根的办法。否则,自己就是一日三顿的当个老妈子,那两人也是当她居心叵测。
苏言将那衣服和昨天整理出来的首饰,连带着那些新买来的胭脂水粉,又拿个更大些的蓝布包袱,角对角的折了包起来,便出了家门。
她本是要锁了门,把钥匙压在门口的一块石头下,可又想着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村里的人虽然八卦点,却都很淳朴。便只掩了门,按着记忆中的路进城去了。
因为苏喜梅最喜欢进城,苏言现在的大脑里最熟悉的就是进城的道路了。胳膊上挎着一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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