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解开对秦昊尧的怨(1/4)
“不过,你可别再生出想一辈子当巫女的念头,否则,朕可饶不了你。”
放下手中酒杯,秦昊尧敛眉低笑,他抬眸看她,眼底不无炽热和深沉,这一句露骨的话语,却让云歌不无尴尬。
半个月前,他吻了她,为的就是让她打消秉持巫女的那一套规矩,他言语之中暗藏的寓意,更像是若她继续固执己见,他会再度吻她,或更亲密更激烈的法子。
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提出如此恶劣的威胁方式,哪怕他不过是玩笑话。
“过来坐,你我并非外人,朕说过许多次了,是夫妻。”秦昊尧见云歌有些踌躇,率缓步过来,才移开视线,一句带过。
夫妻……所以她才不曾得到任何羞辱?相反,无论她做任何事,他都可以宠着她惯着她,不只是他的女人,妻子——似乎是他更看重的人。
哪怕后宫妃嫔也无法跟他平起平坐,一个君王可以有三千后妃,却唯有一位有资格跟皇帝平起平坐的皇后,并非只是因为爱她,当年他才册封穆瑾宁为后。在秦昊尧看来,穆瑾宁虽然也是贵族女子,却并不娇贵愚笨,她有阅历,有贤能,更是在塞外吃过苦而愈发坚强卓绝的性子,对于皇宫,她因为厌恶其中的暗潮汹涌,勾心斗角,更没有太多野心,却又有毫不逊色任何人坐镇后宫的手腕和头脑。
关于她年幼就背负的罪名,在他追谥穆瑾宁为王朝贞婉皇后的时候,就已经昭告天下,一笔抹去了穆家多年前的罪,更将穆峯封为逸国公,将穆郡王府以前的院子田地统统还给穆家,穆峯也可安享晚年,不必再穷困潦倒,看人眼色。
一桩无辜的罪名,扣在穆家已经七八年了,逼得郡王府中道落魄,穆峯穆瑾宁父女各自贬为罪人,一个是痴傻之人,一个是还不足十五岁的女子,各自在偏远之地尝尽人世酸苦。如今得到平反,也是他能帮穆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云歌垂眸,安静地坐着而已,方才的事,虽然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结束才做出的决定,但总有自取其辱的意味,沉默了许久,总算平复了心中波动。她幽幽抬起眼眸,淡淡睇着眼前的男人,一桌好菜分文未动,云歌看着秦昊尧自斟自饮好几杯,想要劝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能告诉我那座淑宁宫发生了什么吗?”
她终于压抑不知心中的狐疑,柔声开口,此话一出,秦昊尧手中的酒杯似乎沉重的像是千斤石块一般,他没想过云歌会问,默默放下酒杯,他将幽深的黑眸转向她。
她一开口问的,并非是任何一桩他跟穆瑾宁之间称得上美丽或是甜蜜的过往,而是那件事,那件他总是无法释怀的事,是浸透了穆瑾宁心酸苦痛,惧怕颤抖的阴霾。
哪怕说完真相云歌会更惧怕他,更闪躲着自己,秦昊尧也没想过要粉饰太平,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既然云歌就在自己面前,他还不知反省过去的错误,这辈子哪怕再度失去她自己也不值得原谅。
他一定会弥补她,那不是一句空话,既然她想要知晓,他当然会全部告诉她。
好的,不好的,善的,恶的,统统告诉她。
哪怕她听了,会因此而更加厌恶他,他不想再隐瞒她任何事。
秦昊尧说的很冷静,虽然那一段回忆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但仿佛还在昨日,他的一字一语,透过低沉的嗓音,默默穿透到云歌的耳中。
她不只是震惊而已。
她更不只是压抑而已。
她更不愿意这一个悲剧,是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听上去这辈子曾经得到万丈荣光的贞婉皇后,到底身上还有多少鲜为人知的伤痕和辛苦?!
跟她相像的,并非只是一个光鲜亮丽的皇后头衔而已。
秦昊尧已经走了很久了,云歌没有任何勇气追问的,她不曾落泪,更不曾指责,甚至,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置身事外的那一刻,才不会真正察觉到无法言语的孤独和寂寥。
哪怕知道她会因此而疏远他,哪怕这些过去对于云歌而言是无力承受的,哪怕她根本已经很难去分辨孰是孰非,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地告知她详情。
跟她在淑宁宫感觉得到的那些画面……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他不曾说谎,虽然他远远可以这么做,反正她是一无所知的。
过了半夜,屋外又有淅淅沥沥的下雨声,云歌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坐起身来,独自想了许久,却也最终发现是徒劳,无法理清越来越乱的思绪。
秦昊尧在宫中长廊下曾经问过自己,她在那里等谁……她在下雨的那一日等了整整半日,连自己都不清楚是否是在等待一个人,而他却轻而易举地说出她心里的每一个自己都无法捕捉到的情绪和念头,若不是及其熟悉的人,这未免太可怕。
如今下雨的时候也是如此,她在漆黑的夜里不曾亮任何一支蜡烛,唯独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静静地站着凝视窗外的雨天。
她突然不太记得那一个下雨天,她在长廊下坐着,到底心里想了哪些事……但那时候的心跟今夜的一模一样,心中空空荡荡,似乎少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但她不愿被秦昊尧的话语去牵引自己,她更想自己去查明,到底她跟这座宫殿,跟大圣王朝是否有长久的渊源……或许她在下雨的时候如此失落当真是因为想起一个人,当真是在等候一个人。
但她根本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如此渴望贞婉皇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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