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们(1/4)
终于熬到了八月中旬,中考成绩发榜了。苏芒没能如愿以偿考上中专,父亲和母亲经过经过无数次讨论、纠结,最终还是同意了苏芒去上县一中,这是县里唯一的一所重点高中。对于这样的决定,苏芒非常开心,对于她来说,能上学就意味着梦还在。
县城离家三、四十里,在开学的前一天苏芒就独自带着行李,暂时住到了县城的舅舅家。
吃完午饭,在表弟的指引下她独自来到学校,她想尽早地一睹新学校的风采。
一中坐落在县城的西北,将近四十年的历史。学校四周是三米来高的红砖围墙,墙面上长满了青苔,红一块绿一块相互交错着,目光越过墙头,你除了能看见许许多多浓郁茂密的树冠外,什么也看不见了,一种神秘感油然而生。
大门朝南,门的四周镶嵌着瓷砖,瓷砖原本应该都是白色,应是年月久远的缘故,都变成均匀的象牙白,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灰白的光,门头上题着一排遒劲有力的金色大字:“长丰县第一中学”颜色非常鲜艳,应该是不久前才换上去的。门呈竖长方形,分东西两扇,每一扇都是用一根根银灰色的坚实粗壮的钢管焊接而成,高大、冷峻,两扇大门被一根粗粗的链条锁得紧紧的,链条也是银灰色的。大门东侧开了一扇小门,小门的宽度能容一个人宽敞地通过。小门紧连着门卫室,里面坐着一位看门大爷,他只专心忙着自己的事情,并不过问进出的人们。跨过小门,是一条宽阔笔直的水泥路,宽度几乎与大门平行,一直延伸到尽头的一座建筑,看样子至少也地有五百米的样子吧。
路两边种着法国梧桐,一棵棵高大、粗壮、茂密,棵与棵间距很小,枝枝丫丫相互交错着,将道路封的严严实实,一点儿阳光也透不进来,两旁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排低矮的瓦房,在浓阴的映衬下显得静谧、安详,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都是教师宿舍,因为谁家的窗户里飘出了诱人的香味。
苏芒沿着马路一直走到底,原来马路的尽头就是办公楼。一个圆形花坛挡在办公楼的正前方,将感叹号上的那个点一样,让马路在这儿戛然而止!花坛直径比马路稍宽一些,花坛里没有种任何花,只有一棵雪松,苍翠挺拔,低垂的枝蔓几乎将花坛的边缘也包裹起来,不仔细看,你也许会以为里面种了许多棵呢。
绕过花坛便是办公楼,与花坛相距十几米的距离,办公楼通体刷着米黄色,看上去温和庄重,在它们中间是两排公告栏,呈“八”字型排开,分列东西两面,“八”的一撇一捺在空间上刚好与圆形花坛的四分之一处平行,栏窗都镶着玻璃,里面陈列着各种当日报纸、喜报、通知、无人查收的信件等,高一新生的分班名单也张贴在里面。
与办公楼平行的还有两栋楼,与办公楼呈“一”字形并列排开,一左一右分列两边,都是三层,东面写着初中部,西面的写着高中部,墙体统一镶着白色瓷砖,瓷砖的颜色跟大门口的一样,白中泛着青灰。
苏芒站在公告栏前找着自己的名字与班级,突然有人在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正咧着大嘴“呵呵”地对她笑着,不是杜峰还是谁呢?苏芒很是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
“你到哪我就到哪啊。” 苏芒白了他一眼,他并不在乎,殷勤地指着公告栏里的名单给苏芒看,“你看,这是我名字啊,我在高一(3)班,你在(2)班,我估计你到现在还没找到自己的名字吧?”
“怎么我到哪你到哪呢?你可以去上中专嘛。”苏芒戏谑说道,她猜想杜峰一定没有考上中专,如果他考上的话这个暑假里苏芒不会过得这么消停,父亲免不了进行一番对比性唠叨的。
“瞧你说的,这不是没考上中专嘛。再说来这上高中不是我跟着你,是你家老头跟我家老头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做下的决定 。这高中上得有多艰难你都不知道,还有啊,我俩差点就沦陷为初三复读生了,能来上高中你得感谢我,那天在你爸在我家吃饭,为了说服俩老头我嘴都磨烂了。”
“照你这么说我得对你感恩戴德咯?”
“得了,岂敢!您老这么说简直折煞我了!对了,我给你的信看了吗?”杜峰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道。
苏芒冷不丁一个激灵,随即故作镇定地说:“什么信?”
“就是中考结束时给你那封信?”此时杜峰有些着急又有些紧张地盯着苏芒。
“哦,那个啊!那不是你爸写给我爸的吗?我交给我爸了。”苏芒说话时的样子非常认真。听苏芒这么一说,杜峰睁圆了眼睛,下颌像掉了一样,将本来就大的嘴巴拉的更大了,许久都没有拢上也没有出声,似有千言万语瞬间齐发却又卡在喉间。苏芒看着杜峰这副滑稽的表情,心里得意极了,转身便离开了,她准备回舅舅家去。
杜峰一个人站在公告栏面前凌乱着。
新的学校,新的学习,新的气象,苏芒沉浸在新的喜悦中。没考上中专苏芒并不懊恼,对苏芒来说只要可以继续学习就够了,因为这样离着梦想就会越来越近。“我不能在农村生活一辈子,我一定要走出去!”这是苏芒读书的唯一动力,这个念想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一直伴随着她,至于到底怎么走出去,在她很小的时候是不明确的,直到1985年她在电视上看了那部叫《海灯法师》的电视剧,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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