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筹集饷银(2/3)
楚。话音刚落,黄冕就接着说:“永泰金号和利生绸缎铺一样。这个时节,谁还有心打金银器皿。一个月来,敝号没有做一笔生意。我头发都急得全白了。”
骆秉章见他们一个个叫苦连天,心里很是着急,这样子他半两银子也借不到。
骆秉章喝了一杯酒,一双眼睛老瞅着左宗棠。只见左宗棠悠闲自在地边喝酒吃菜,边听富户们诉苦。
待贺瑗一说完,骆秉章端起酒壶,走到客人们身边,边给他们敬酒边说:“这个把月来,各位老板生意的确是萧条些,可是各位的家底都很厚啊。俗话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苦借出几万银子来充当军饷也不成问题。”
欧阳兆熊大声说:“巡抚大人为保长沙,苦心孤诣,令湘人感动。十里香酱菜园是个小买卖,不能和各位的宝号相比,这些日子生意也清淡。不过,古人说得好,为人当公而忘私,国而忘家。处今日之际,除守住长沙,打退长毛外,别无选择。鄙人家底本薄,又不善经营,也拿不出许多银子来,我就先借两万两吧,不足为济。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各位财主。”
“欧阳先生真是个爽快人。”处在尴尬局面中的骆秉章见欧阳兆熊有如此豪侠之举,说:“事平之后,亮基一定为先生向朝廷请封,并在八角亭铸一铜钟,上镌先生大名,名扬三湘。”
巡抚的话一完,酒席上又是一片沉寂,这份荣耀在座的都想要,但是谁也不再先表态。
左宗棠看看情形不对头,端起酒杯,霍地站起来,走到欧阳兆熊身边,说:“欧阳先生,你的田产家业都不在长沙,能有如此侠义举动,宗棠从不敬人酒,今日却要为了长沙数十万生灵,敬你这一杯。先生不愧为三湘父老之肖子,孔孟程朱之贤徒,朝廷官府之良民,士林商界之楷模。”
欧阳兆熊站起来说:“不敢当,不敢当。”
左宗棠把酒杯举到欧阳兆熊的嘴边,说:“你一定要把这杯酒喝了,我还有话说。左某论家世,累代耕读;lùn_gōng名,不过一举人。今日是中丞大人请各位来共商守城大事,按理,无左某置喙之地。长沙守与不守,与左某人何干?万一长沙攻破,左某就回到湘阴东山的白水洞,仍在那里过隐居生活。僻山野岭,谅长毛不至来犯。左某今日多嘴,实是一为长沙数十万老百姓着想,也为各位老先生着想,为你们的家眷着想。”
孙观臣看了一眼左宗棠,说:“此话怎讲?”
左宗棠说:“在座各位,不是曾做过朝廷之官员,便是显宦名吏之子弟,世受国恩,身被荣泽。试想想,没有朝廷,各位能有今日这份家业吗?当前国家有难,各位袖手旁观,对得起父祖兄长吗?且长沙城一旦被长毛攻破,玉石俱焚,金银悉被长毛所虏。”
李瀚章说:“确实,听说城破的,富户财主一个个被长毛肢解杀头。与其眼睁睁地看到那一天,为何不设法保住长沙呢?各位想一想,是让长毛攻破长沙,人死财亡好呢,还是借银发饷,打退长毛,度过难关好呢?”
说到这里,左宗棠瞟了一眼黄冕等人,他们头上流汗,面带忧愁。
左宗棠把身旁的亲兵唤过来,悄悄地吩咐几句,然后提高嗓门高声说:“欧阳先生,你可以回去了,门外已备好轿子。其他人先留一下。”
黄冕年长,世故老练,知道今日局面,不拿出银子来,无论在朝廷,还是在百姓面前都会过不去,于是硬心说:“巡抚大人的苦心,鄙人深知不容易。鄙人又何忍眼看长沙城破,乡亲蒙难。只是近来时局乱了,生意不景气,鄙人竭尽全力,借出四万两来,如何?”
骆秉章高兴地说:“多谢老先生资助。本巡抚拿头上的乌纱帽担保,一定连本带息偿还。”
贺瑗从小便不知爱惜银子,现在见门口站着荷枪持刀的兵,知道要留他作人质。他想起今夜已约好要和三姨太同床,心里正急得不得了。
贺瑗赶忙说:“敝号也借四万!”
“好个识大体、顾大局的贺公子!”李瀚章称赞。
孙观臣掏出手绢来,擦了擦头上的汗,说:“敝号店小财薄,那就借三万两吧!”
骆秉章喜出望外,他站起身说:“多谢诸公慷慨解囊,骆某代表长沙的百姓,给诸公作揖。”
说罢,骆秉章整整衣冠,抱拳,并弯下腰去行礼。
“巡抚大人,这万万使不得,折煞我们了!”黄冕等人慌得全体来客都站起答礼。
骆秉章高举酒杯,说:“各位贤达,有你们慷慨解囊,本巡抚誓与长沙共存亡,皇天后土共鉴!”
太平军方面,萧朝贵、石达开等人商量,决定再发动一次全面进攻。
这几天,长沙南边的药王庙已成为太平军攻城的指挥部。
现在,萧朝贵、石达开、罗大纲等太平军将领,坐在一张石桌四周,商讨攻城的策略。
萧朝贵说:“长沙城墙高大而坚固,现在各个城门紧闭,城头各处防守森严。这些天来,我们强攻不下,自己的损失倒是不少。各位有何高见,尽管讲给本王听一听。”
翼王石达开说:“长沙自古为军事要地,骆秉章也是久经沙场,我们要是打下长沙,杀了骆秉章,那将是大功一件。不过现在长沙已处于全城戒备,当以正面强攻和侧面挖墙相结合。”
“翼王说得有道理。”南王萧朝贵说:“但是我们没有会挖墙的人啊。”
“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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