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围困襄城(1/2)

袁嘉升见时机差不多了，立即下旨让孙传庭率领十万秦军在河南郏县一带，和大顺军剩下的三四万主力决战。

秦军这时经过了三天修整，粮草也充足，吃了好几天土豆炖牛肉。豪格干掉了刘宗敏后，也率三万精兵和孙传庭的秦军一起夹攻李自成的大顺军，可想而知，农民军成了被屠杀的对象！

李自成的大顺军，说到底都是一些农民和三教九流，过去基本上是跑到哪里就抢到哪里，因而被朝廷习惯地称为“流寇”。

流寇，这本来是大顺军的优点：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作战灵活，屡试不爽。但现在，碰到战斗力强悍的秦军，打不过他们，逃走也没豪格骑兵的马快，一路被追杀，真个是兵败如山倒——这一战下来，李自成的老本都赔光了。

李自成在这一战中，受了重伤，他率军逃跑时，被武英郡王阿济格的辫子军追杀，满清骑兵的一支流箭射来，正中了李自成的左目。李自成惨叫一声，掉下马去。李过、李双喜等大顺军将领拼死护驾，扶李自成上马逃跑才捡回一条命。李自成本人差点被擒，只带来数千人逃入大顺的都城襄城，闭门不出。

十万秦军也尾随而至，包围了襄城，这一战，明军很轻松就收复了河南全境。

袁嘉升立即传旨，让河南巡抚丁启睿、河南总兵陈传福派人到各地赈灾，给饥民一条活路，并立即进行土地改革，除了鼓励开垦土地，还将无主的土地均分给农民，租借给流民农具和土豆、玉米等种子，从根源上稳定中原。

另一方面，袁嘉升下令让孙传庭的十万秦军围住大顺的都城襄城，只围不打，然后天天派老营的家属上襄城前面哭诉，还下旨，只要投降者，就既往不咎，让他们与家人团聚。

袁嘉升传旨：“襄城之内，都是大明的子民，官兵决不杀降。除了李自成，其他人都可以特赦。当然，大顺军原来掠夺的各地藩王和官绅的千万两白银和财宝，需要上交朝廷国库。”

这一下，襄城的军心全乱了。面对明军的重重包围，襄城内的粮食也快吃完了，李岩等一些农民军将士产生了投降念头。他们是河南人，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老乡亲被饿死。

李自成安慰李岩等诸位河南的将领说：“别担心，朕杀藩王，焚烧皇陵，罪不可赦。诸位不妨再跟我决一死战一次，哪一次我们大顺军都不是九死一生？汝侯已经去偷袭官军的粮道，这次若不能取胜，你们再杀我，娶我人头去投降也不迟。”

这时，袁嘉升派人去给李自成一份大礼：“刘宗敏的人头！”

这一下，襄城内的人心，更加混乱了，各种人心怀鬼胎，李自成的末路，也就快到了。

从孙传庭的秦军围城开始，襄城内的街上很少行人，冷清凄惨，简直不似人间。原来一些荒凉的地方，也都堆满了白骨。过去，襄城也算是千年古城，房子很多，如今人死房空，很多空房又被拆毁当做柴烧，空旷的地方也更多了。

偌大一座大顺的都城，连一声狗叫也听不见，猫也没有了，因为城中已经没有多少粮食，狗呀猫的都被人吃了。因为城里没有青草和虫子，连鸟也不飞来了。人也显现出几分兽性，礼义廉耻什么的都不见了。

那天黄昏，在斜阳中，大顺的将领李岩骑着一匹瘦骨磷峋的白马，去牛金星的丞相府。这匹马很瘦，从屁股到头部都显得瘦骨棱棱。李岩的心情非常沉重，近乎灰心绝望，城内人死了很多人，不管是军民还是大顺的将官都受了很大的苦，已经山穷水尽，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城是万万守不住的，但李自成还是不肯投降。

因为李自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即便投降，也会是和原闯王高迎祥一样的下场：高迎祥当年意气风发，率军几十万出南山，挥师直驱西安。可惜，大军至黑水峪，遭陕西巡抚孙传庭伏击被俘，大败，自己也被押至北京，凌迟处死——凌迟，大概是这世上最残酷的死法了，正是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

李岩去牛金星的丞相府，是去赴宴，牛金星说闯王已经答应让他和红娘子去豫北，有新任务要交给他，给他钱行。

李岩在前两天进宫向李自成请命，他和红娘子带人突围去他的家乡，可以组织人马来救襄城。当时李自成就问李岩：“卿要回河南家乡，你的红娘子也一同去么？”

李岩说：“陛下，我兄弟李侔和红娘子在豫北一带人缘很好，在江湖上也很有名气，我们可以联络其他民间义士，来救皇上。”

李自成对李岩的说法起了疑心，心想你说得倒是好听，想得也挺美，自己想跑，连兄弟老婆都带走，可恶至极！但李岩毕竟是大顺军里出身河南的带兵将领，现在大顺新兵大部分是河南人，李自成没有当面否定李岩的提议，说过两天再商议。

李岩叩头退出皇宫以后，李自成与牛金星商议怎么办。李岩和宋献策走得近，牛金星这时和宋献策有矛盾，于是建议李自成杀掉李岩，以防有变。

李岩不知道，自己和兄弟赶赴的是一场鸿门宴，他还觉得自己问心无愧，赤胆忠心保大顺就没事。

那天和兄弟李侔一起去牛金星的丞相府，被他的兄弟扶着下马。那马不小心碰着一块石头，打了一个前栽，痛得嘶鸣，虚弱得几乎要倒地，就像此时虚弱的大顺一样。

丞相牛金星还亲自来门口迎接，这个胖子还一路陪着李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