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前面玉观音(2/3)

当康见事情办妥张口衔住瓶子，将净瓶摆到了外间的圆桌上，净瓶摆正了里面浮出了一颗草，草叶翠绿欲滴长相于一般野草无异，一切准备妥帖，又去守着顾瑾。

“怎么还不醒？”当康嘟囔觉得困极了，连日奔波心疲身乏倚在床脚便睡了。

残雪退尽，春回大地，京都的天又是晴空万里鸟啼鸣鸣。

“夫人，开春了。”东院的厅阁下王氏坐在石桌前摆好的一张藤椅上手里绣着小衣的花样，旁边顾小娃娃小小的身板趴在石桌上把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写着字，当康横卧在地上给顾瑾垫着脚，免得他脚不着地坐着累。

王氏：“是啊，开春了。”王氏笑着看了眼伏案练字的顾瑾，回头望身边的丫头：“去屋里给少爷取件衣服。”丫鬟领命要走孙嬷嬷又叫了回来：“慢着，给夫人也加件衣裳，您大病初愈也是见不得风的。”

当康翻身打了个哈欠，她的视角里，从下往上看顾瑾皱着包子脸神情严肃下颚骨绷得有点紧小脑袋一点一点，一副想睡又要强装清醒的样子，一副始终睡不饱的模样，御医说是大病初愈之像，而她却很想见竺桑一面。顾瑾虽然醒了却更加不爱说话、嗜睡、没有半点四岁多的小孩该有的生气，就连被家中哥哥姐姐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说他痴呆，偏偏先生教的课他又听得懂课业又能完成得好好的。

“宫中又下帖子了，我近日身子也好了，你备上些贴心的礼品过几日我和大嫂进宫看看惠妃娘娘。”回屋取衣裳的丫鬟回来了，王氏接过一件小袍子搭在顾瑾身上拒绝了孙嬷嬷递来的衣服，坐回藤椅上又拿起小衣绣了起来。

“贵妃娘娘的身子也有四个月了吧，您去了……”孙嬷嬷叮嘱道。

王氏点头，皇帝如今还不满二十继位刚两年后宫已经收了三十几个妃嫔了，这惠妃最受新帝喜欢，怀上龙胎后恩宠更甚，也是从那时起宫中就不停给顾家递请贴。

其实在惠妃这胎之前曾有过两个妃子怀上了可都是没几个月就滑掉了，这种腌臜事有多黑暗就有多上不了台面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可这寻求庇佑做得太过声张，苏家做得仿佛后宫之中必定会有人害死她腹中胎儿一样。

说起来苏顾两家有点交情，便是惠妃有难了顾家也会能帮就帮，可这到底是皇家私事顾家哪能干涉后宫，偏偏这约推不了的。

如今王氏大好，是以更加推不了了。

入夜

顾战和王氏就寝，烛火熄灭，室内一片漆黑。

顾战：“明日去了宫里，多和惠妃说些体己话。但切记别答应她任何事，今日大哥下了朝后小皇帝留着他说了些话竟想将惠妃送来将军府安胎，真是魔障了。”

王氏一惊翻起身：“这怎么能行？苏家来信了吗？”

“苏平庸这家伙想拉顾家下水，信里说的皆是苏老爷子救过我爹的事……”顾战想了想又觉得不该跟妇道人家说这么多，但又怕明日她胡乱应与惠妃一些事，“苏家再过半年就应该回来了，顾家只能尽尽绵薄之力……”

“我知道……”王氏轻声应了，她想问的是如果惠妃诞下皇子顾家有一份助力，对顾家和将军府不是也有好处吗？

顾战仿佛知道王氏所想：“我让你好好伺候娘娘做的是君臣，再多的顾家是不能干了。当初我回京老皇帝便收了我兵权，如今新帝继位又有架空大哥的意思。皇家对顾家太过忌惮，这份风口浪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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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起了风，院里竹树飒飒作响。

外间的丫头睡得微鼾，里间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当康本就浅眠被风一吹就醒了，起来一看床上的顾瑾没了身影心下一动翻出了窗户，果然看见顾瑾在院外的一丛水仙花苗处放水。

“醒了？”窗户传来嘎达一声响，不用回头他就知道身后的是谁。

当康：“竺桑？你……”当康当康看着竺桑两手把着身前弓着背姿势怪异，身下哗啦啦一阵水声，水仙被浇了个通体湿滑，挂着水珠还添了几分娇艳……

“本君很久没当过小娃娃了，好奇一下自己的小豆丁不行吗？”竺桑尿完还哆嗦了两下，然后把豆丁放回裤子里提好了裤子转身，看见当康时还佯装惊了一下。

“习惯了你小小一只，猛地变成这么大真不习惯。”

“……我也不习惯”胡说八道，蓬莱一路上可没少被你当坐骑骑！

竺桑去园中一棵大树底下靠着，当康也跟着移步，末了还被竺桑枕在身下，就算是用着顾娃娃身体，竺桑只要醒过来，气质就全变了。

“王氏去宫里，你也跟着。”他双手枕在脑后看中天空繁星点点懒懒道。

“王氏会让我跟着？”当康狐疑。

“我那只稻草人你收着没。”竺桑说。

“.…..收着的。”在顾瑾的床下……

竺桑翻了个身：“你拿着那稻草，往上滴一滴血便可附在草人身上，一滴血管一个时辰时辰到了魂魄自动归位。进宫后你要混到朝堂去，哪里文武百官皆在，若是遇到了‘名’草人胸口会发烫。”

“喔，瑾儿最近是怎么了……”

竺桑看了一眼当康：“顾瑾他你不用担心，他现在身体太小，龙魂刚刚找回要适应一会，慢慢的找回其他魂魄归位就好了。”

“那什么时候能找齐？”当康问，顾瑾小小的身子装着竺桑那活了几千年的魂，试想一个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