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鳌拜过街,人人喊打(一)(1/2)
“睿王爷,别来无恙啊?”
洪承畴看着面前这个彻底废掉的男人,麻木浑浊的双眼,一身屎尿混合的恶臭,还有灰暗与蜡黄交织的脸,真让人想不到他曾经是大清帝国的实际统治者,不过在最初的幸灾乐祸之后,则是赶快把这个人送到济尔哈朗那里去的按部就班,至于已经废掉的多尔衮是死还是活,他早就不关心了,毕竟在他眼里只有白花花的银钱,还有裸的利益。
京师顺天府是天下第一城,尽管纯粹经济上或许不如应天府,但官僚统治的财富集中性足以让它积累巨额的金银,当初李自成在顺天府拷饷就搜出来七千万两的惊人数目,而“大清正统”治下的京师,官僚富户或许没有那么多积攒财富的时间,但却有着更高的敛财效率。
于是乎这京师足足搜出来三千万多两白银,而且数值还在不断上涨,无论是刘泽洪、祖大寿还是洪承畴,都属于既“心花怒放”又“剑拔弩张”的态势。由于搜刮出来的钱财实在太多,这三个清将手下的军官、兵丁已经爆发了小规模冲突,如果再不控制好的话,又是一场血淋淋的火并。而三个清将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分区”,这京师简直就如同后世的柏林一般,被多股势力强制分割成几大块,以维持表面上的和平,而分割地盘、赃物的过程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撕逼,至于追击鳌拜的事情自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在京师易手后不久,天津城也被王屏藩所攻破,北直隶的战略态势再次一变,而一路狂奔的鳌拜,在路上烧杀抢掠了多处村镇之后,终于进入到永平府地界。在得知自己的儿子大败,被“狗娘养的赵贼”打的连爹都不认识的时候,鳌拜长叹一声,放弃了什么杀到永平府城,为儿子出气之类的荒谬念头,而是赶紧向迁安方向移动,以求在和纳穆福合兵一处后,再作打算。
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报仇却没有任何复仇办法的纳穆福,在意料之外的情况下见到了父亲,在听说京师发生的事情之后先是喷血,然后大呼什么“祸起萧墙,誓与晋陕叛逆水火不容”,结果这豪(气)气(急)干(败)云(坏)的话还没说一半,就被他爹强制打断了——什么水火不容,睁着眼说瞎话吧,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明白么,趁着辽西的路还没彻底断,赶紧逃出这天杀的死地!
看到自己的父亲说出这些话,完全没有了“满洲第一巴鲁图”的豪气,而更像是一个在乱世中得过且过的颓唐老人,纳穆福先是怒火上涌,巴不得把赵贼、洪贼、祖贼全部剁了,然后在意识到自己的力量远远不足之后,谈了口气开始准备“东奔”的事儿。
鳌拜父子目前拥有的军队加在一起还有两万来人,而由于粮草、辎重严重不足,这场“东奔”毫无疑义的又是需要一路烧杀抢掠过去。正因为如此,当鳌拜听说赵应元正在攻击昌黎县城的时候,那感觉简直是劫后余生的兴奋——这样他和他儿子就可以直接绕道抚宁卫,然后从山海关一路逃到辽东去,至于海寇攻破广平的事情,他们只能强迫自己相信——既然是海寇,那么肯定是抢了一波就驾船走了!
于是乎当鳌拜父子好不容易抵达抚宁卫,看到的不是严阵以待的城池和欢迎入城的队伍,而且是冒着黑烟的城池和此起彼伏的“杀鞑子”声时,那心中的崩溃和绝望简直如同山洪、海啸,将其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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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高压政策来维护统治毫无疑问是个办法,但就如同永平府城爆发的“奴才逆主”实践一般,只要这“如来佛的五行山”压力减小,那憋了n久的孙猴子肯定会瞬间蹦出来,而更对鳌拜父子来说更可怕的是这样的孙猴子不止一个,几乎所有的假满洲兵、绿营兵都是!
“嘿,你听说了么?赵将军说了汉人都能无罪收编,满人要干苦力。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还不动手?”
“俺倒是想动手啊!可若是上头怪罪下来……”
“缩卵的龟孙,怕个蛋!人家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两条腿,你也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两条腿,你砍他他一样死球,还不如早点起事!”
如此这般的对话在大量的假满洲兵、绿营兵以及低级军官中传播,各种兵变、暴动此起彼伏,而让真满洲兵的主子们惊恐万分的还是真满洲兵对假满洲兵威慑力已经近乎完全消失,而一旦这种威慑消失,数量上的巨大劣势是非常致命的。抚宁卫的梅勒章京惊恐万状地下达了“先杀绿营,再杀汉军,反正都是要反,不如早点动手”的命令,然后他发现自己想错了——假满洲兵和绿营兵动手的比自己还早!
“杀鞑子,杀他奶奶的狗鞑子啦!”
为了表示和大清决裂,当然更是为了区分敌我,抚宁卫造反的假满洲兵和绿营兵剪掉了鞭子,于是乎这场战斗变成了“光头强vs金钱鼠尾”的对决,由于数量上的优势,“光头强”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然后当然是血洗,掠夺,包括女人和财物,在十七世纪你永远不要高估军队的节操,正当城内“狂欢”正酣的时候,有人说好像是鳌拜来了,随后城内目前级别最高的一个造反军官(是个守备)大呼:“儿郎们,让我们用大炮猛轰鳌拜!”
这个守备的潜台词是:鳌拜好歹是“满洲第一巴鲁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饿瘦的老虎比狼凶,要老子带人出去和他对砍那是门都没有,不过在城墙上对他放炮,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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