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七巧之会(3)(2/2)
采飞扬,‘三更梦’,‘追燕’本为空景,一景两写颇具二意之妙。用词力避‘清空’内容‘质实’,从整体上看,确有大气不凡之妙。虽从实道来,却新意迭出,跳出闺阁女子无故伤春的圈子,情味独具,果然是能手之作。”姜茗原想独孤凝此举必会贬伐一番,却不料她会如此称赞,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但她自知自己有多少斤两,这番评论着实太过。
独孤凝轻笑,姜茗连这种东西都敢确实她敢爱敢恨。“可否冒昧问一句诗中所述之人是谁?”
“回太子妃娘娘,他叫魏之然,正如娘娘所解此人抱负不凡。”姜茗先是一愣,随后认真地回答了。
“嗯,果然不错。”独孤凝轻轻颔首。忽听嘉元帝道:“能文者而不就确实是联的疏忽,只是未曾大考,朕也以难提用此人,不如就由太子奉为客卿罢。”
“儿臣遵命。”李唯玑应了声。
独孤凝却暗道嘉元帝的狡猾,他岂会不能重用?不过是为了帮李唯玑收拢人才罢了。她回过眼眸对上《行月》一诗:“君今不食寐思服,芭蕉为泣瑟鼓喧。幽篁长啸独相照,经冬复立风寒里。罗衣结上丁香系,涵关纵马人不归。人生碌碌春华去,行月迟迟断神思。”她朗声念了一遍,“果然朗朗上口,颇有韵味。”
左凌依在近旁得意一笑,然后姗姗有礼得道,“有劳太子妃了。”
独孤凝点点头,继续道:“《行月》一诗触景融情,选择了这样老生长谈的话题,确实大胆,可见有足够的自信。只可惜……并无惊艳之笔。”这句话石破天惊,众人的面容稍稍变色,又听独孤凝徐徐述明因由,“‘寐思服,独相照,春华去,断神思’此乃最常见的伤春词句。如此用之已显得直白浅露,更何况自古以来的伤春之作如出一辙,毫无新意,跟《斑竹》的典故之美相去甚远,‘芭蕉、幽篁、丁香、行月’本是清雅的意象,然而如此相思之物,此番用来毫无精妙可言,无所修饰,词义叠出。而且寤寐思服这样的话都直叙而来,愈觉拙稚直露,味同嚼蜡。此诗许是由感而作,但却无明确对象,内容空洞缺少生机,实属平平制作。”
《行月》的内容当然不会如独孤凝所言的“空洞缺少生机”,而是表达了对李唯玑的情丝,这一点毫无疑问。独孤凝敢这么说只是拿定她不敢当面承认这件事而已。
独孤凝对《行月》的点评奉行‘把优点略去,把缺陷放大。’的原则,从头到尾她的点评无疑都是在针对左凌依。左凌依如果到现在还看不出来,那她真是蠢到家了。
可是谁都知道左凌依不蠢,而且比很多人都聪明得多。所以此时,她的怨愤已经翻腾激荡了。她先前之所以那么有恃无恐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向来都有独孤凝的作为依仗。可是今天那个承诺她助她成为太子侧妃的人反悔了。不,不仅反悔了,而且还在处处针对她。
当然左凌依永远也不会想到她自以为背叛她的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当初和她合作的那个独孤凝了。
独孤凝虽知左凌依心中一定是怒火中烧了,但却并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不过即使知道了,大概也只是在心里冷笑一番罢了。
独孤凝说到此处,犹豫了一下忽然嫣然一笑,似乎还想在言语上保留余地但态度其实不卑不亢,“不过,凝儿上述点评只是一孔之见并不代表什么,左小姐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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