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命运启第十八章羌族犯(1/2)

大衍八年的这一年好似格外的不平静，先是竞马赛中皇子身损，无论怎么查却都证实了那只是一场意外，最后便就这样不了了之，随即还未入秋，西洲便传来了羌族犯境的消息，这一次羌人可谓是来势汹汹，不再是从前那般只是抢些粮食金银一打便逃的袭扰，而是聚集了十万羌族战士血战西州边境，致使西洲军情危急

宁王元晨闻讯后再三请旨出征，言称只求做一军中幕僚即可，可却全都被陛下严辞驳回，毕竟他的伤势已经不允许他再踏入战场那般凶险之地了，随即一纸急诏便到了洪城

“诏！镇北主军副统领齐白戈，足智多谋骁勇善战，今西境羌族敌军大举来犯，特命卿为西洲军副统帅，即日赴任，望卿能助瞿卿拒敌于国门之外，护我云晋疆土，领诏！”在这样的外敌犯境的情势下，白戈原定于秋日的婚事便只能暂时延后了

这场仗一打便是近四个月，临近初冬时，悍不畏死的羌族勇士已使得云晋损兵近三万，白戈长身立于城墙之上，俯瞰着下方的云晋军士与羌人相互之间的冲杀，入眼处一名只有十一二岁的羌族少年，在云晋士兵的长枪插入其胸膛之时，竟猛地抱住了那士兵，将其撞向羌族勇士的刀刃

如这般的情形在场上处处皆是，见状白戈不由眉头紧锁，虽早听闻羌人之悍不畏死，可如今亲眼得见还是令人震撼万分，虽然白戈已经尽力筹谋，可这些羌人宁可一命换一命也死战不退，着实是难缠，白戈心中不由烦忧起来，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了士兵的通报声

“禀统帅，羌族使者来拜”

“羌使”白戈闻言沉吟了片刻吩咐道“放他进城，另外去通知一下瞿帅”待那士兵应声退走后，白戈又想了想才走下城墙，入城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眉目粗犷，虽是以使者之身来此，可身上却穿着一袭战甲

见状白戈微微眯起了眼睛，寒声道“使者着甲入城是何意？”那汉子闻言却是朗然一笑，起身抱拳道“在下公西巳见过二位将军，这位将军可能不知，我羌族没有文臣，凡男子皆为兵士，所以这甲胄便是我族的常衣”见他神情坦然，瞿淵开口问道“不知使者此来何事？”

“在下带来了我族王上的议和国书”

“议和？”白戈眉头一挑“不知你族王上想如何议和？”

“和亲，我族王上有言，只要云晋与我族和亲，我族便立即退兵，并且五年之内绝不犯境，这封国书我族王上已然签了”

云晋京都永平城，宫城乾洺殿中

安延昆用手指夹着那一纸议和国书，看着阶下神情各异的朝臣们道“众卿都和朕说说对此事如何看吧”

左侍丞李枫奕最先开口道“陛下，羌人悍勇且向来不畏死，这四个月竟拼掉了我军三万多将士，若再战下去怕是得不偿失，臣以为当和”

“臣也主和”

“臣也主和”左侍丞李枫奕刚说完，其平日间交好的大臣们便纷纷附和道

“臣和李大人的看法不同”一片附和之声中一个声音开口驳道“咱们云晋之人皆生来傲骨，岂能因一小族之要挟便下嫁公主？”说话之人正是右侍丞柳聘，此言一出也有许多人连声附和

“柳大人难道就不疼惜前方的军士？战报中言，羌人宁可一命换一命也死战不退，柳大人难道没看见？”李枫奕闻言怒道

“老夫看见了，但是老夫认为，我云晋的士兵们宁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会愿意以这和亲求活的”柳聘冷哼道，两人便这般你来我往的吵了起来，渐渐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整个殿上一下子变得如菜市场一般乱哄哄的

安延昆看着下方的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毫无礼态，不像朝廷重臣倒像是市井的泼妇一般，眉头不由一皱，抬手用力拍了拍面前的桌案道“都停停，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众臣闻言这才纷纷闭了嘴，齐齐的躬身一礼道“臣等失态了”安延昆看了看他们又说道“不过，该吵还是要吵的，现在吵完了吗，若是吵完了那便听听其他人的意思吧”

安延昆的眸光在整个殿中打量了一圈，见政事阁元辅程致和昭原候武明远皆安静的束手立于一侧，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语，于是开口问道“程元辅和昭原候对此事怎么看？”

武明远看了看一旁的程致，却见这须发皆白的老人竟在闭眼假寐，于是只能独自出列，躬身回道“回陛下，我云晋有一条祖训‘宁国亡，不和亲‘臣虽爱惜边关将士，可却不敢有违祖训，还请陛下明鉴”

闻言安延昆一笑又道“程卿何想？”等了一会却没见回应，见状安延昆墨眉一挑提了提声音继续叫道“程卿，程元辅”

“啊，啊老臣在，陛下方才说什么？”程致身子一颤忙开口连声应道

“朕问你对羌人要与我云晋和亲之事做何想”安延昆蹙了蹙眉又重复了一遍

程致看了看周围的同僚们又低头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陛下，老臣认为若是和亲只怕与咱们云晋的颜面有损，若是不和亲这羌人又死战不退，此事老臣实难决断，还请陛下圣裁”

见这位三朝元老说来说去也只是在其中和稀泥，安延昆心中微微不快，愠声道“推来推去，最后还是推到了朕的面前，也罢”说着安延昆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阶前对着一旁吩咐道“成顺，拟国书，朕说一句，你写一句”

待成顺准备好，安延昆才缓缓开口道“祖有训‘宁国亡，不和亲’我云晋，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