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祸福相依(1/3)
向景行当年离家出走,柳夫人自然也因此受了些带累。而向景言的母亲毕竟出身低,原本还算安分,待到向景行数年不曾归家,向景言又颇得向老爷的喜欢,于是便渐渐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行事颇是骄狂。
柳夫人先是忍而不发,一朝寻到了错处便果决出手,最终逼得向景言的母亲搬往城外的普济寺长住,名义上为向府众人祈福,众人却也心知肚明她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后来,向景言的母亲便因郁结于心,又染了病症,不久后便去世了。
自那之后,向景言便自原先的温良谦恭,意气飞扬变成了如今的颓废轻浮,不思进取,不但撂了书本文章,反开始耽溺于烟花柳巷,声名也是一落千丈。
向景言心中有恨,既恨柳夫人,也恨向明轩,连带着对向景行也是一片怨怼之心。因自当年事发到现在,向老爷从不曾对柳夫人的手段指摘过一言半句,更对他的变化不管不问,这令向景言十分难以接受。
亲生母亲的下场令他晓得了一个道理,无论是向景行离家七年还是十七年,只要他还在这世上,哪怕他当初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这向家还是他的,自己但若想了,便是大逆不道,便是痴心妄想。
这些认知令他不甘,也令他绝望,于是,在今日到兰庭院拜访哥嫂的时刻他才故意说了那一番话。
却混没料到一番口舌意气竟会惹得兄长当场给了自己两巴掌,进而颜面尽失倒是真的。
向景行虽久不在家,却也自柳夫人的信件中晓得这些年来府里的大略变化,更能将向景言的心思把握个八-九不离十。
他当时之所以勃然大怒,继而给了向景言两个巴掌,一方面确然是因向景言的话令他心中不快,生了动手的心思;二来却是出于维护乔致宁的立场,给府里下人管事们提个醒,但凡有人胆敢冒犯自己的妻子,即便是向景言等人也讨不了好处去;
第三则是有意借此事立威,毕竟向景行离家数年,一朝回归,若要立刻令得府中诸人对他俯首帖耳自是不可能,既然如此,向景行也便不吝啬于在有人将杀威棒递上来的时候趁机敲打一番。
向景行把这个中原由细细说与乔致宁,小孩儿听罢半日没有言语。
向景行捏捏小人儿下巴,挑眉:“怎么?”
小孩儿叹了口气:“真是复杂。”复又感慨万千:“兄弟之间怎么会有这么些个弯弯绕,好好相处不行么?”
向景行见小人儿一副幼-齿模样,却皱着眉作圣人老者状有模有样地叹气摇头,不禁莞尔,呵呵笑出声来,故意逗他道:“怎么,你家兄弟之间莫不是就一团和气了?”
小人儿继续皱眉:“也不是......我原本是想要与他们好好相处的......可是......唉......”
说罢又是一叹。
向景行被小孩儿这装大人儿的小模样儿逗得不行,一俯身将他抱上了床,压在他身上笑道:“唉声叹气便罢了,一点也不适合你......别想这些个不相干的事情了......累了这么些时候还不困么,好好睡一觉方是正经。”
小孩儿眨眨大眼睛,默默去揪男人的衣领,却是答非所问:“行大哥,谢谢你。”
谢谢你这般维护于我。
向景行挑眉,似笑非笑。
小人儿于是红了脸,小小声地叫了一句“夫君”,又仰起小脑袋在他唇角轻轻蹭了一下,便扭了头缩起身子闭紧眼睛做害羞鹌鹑状。
向景行忍不住大笑,抱住小孩儿就是好一番揉搓亲昵。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刻,却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向景行脸色一沉,手中的动作一滞:“谁?”
金燕听出主子话音里的不悦,心尖尖儿就是一抖,声音里也不觉带了一丝怯意:“大爷,太太让秋槿传了话儿过来呢。”
片许时分过后,只听“吱呀”一声,里屋的门开了,向景行走了出来。
“何事?”
金燕垂了头,福了福身道:“回大爷的话,太太说了,这几日夫人身上不好,又是新婚的喜庆日子,便不用过椿萱院请安立规矩了,待得夫人身上大好了再过去也不迟。”
说罢,又将手上一个匣子往主子跟前递了一递,续道:“这是方才秋槿送过来的这一季子的新头花儿,道是太太赏给夫人的。”
向景行点了点头道:“如此,你等一下给玉镯,让她收起来吧。”
“是。”
见金燕行了礼却没有退下去的意思,向景行皱眉道:“还有其他事?”
金燕踌躇了一下,终是轻声道:“回大爷,丹桂......方才被秋槿给叫走了,似乎太太有事找她呢。”
向景行眉心攒了起来,片刻方道:“知道了。”说完转身便进了里屋。
金燕面色未变,只垂头微微敛了眉,拿着手中的匣子返身去寻玉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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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昨夜兰庭院里是一切安好了?”
柳夫人的话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平静得很,丹桂低眉顺眼地站在当下,闻言只低低地应了一声:“是的,太太。”
柳夫人不做声儿,上下扫了丹桂一眼,突然转了话题:“行儿媳妇还在闺中时就是个美人儿,一双三寸金莲更是秀美十分,你既是贴身伺候着的,该是已经见识过了吧?”
丹桂心中“咯噔”一声打了个突,脑中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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