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云谲波诡2(1/2)
斟酌再三,云涯儿自未听从杜远劝阻,仍往江夏,见得开阔之处才终忆起途经此处又会遇得那屋,遂而询问杜远其中古怪,欲从其意当中判断是否需作绕行避开。
哪知杜远听得此问,立显不屑,转掌望之而答,“只怕廖副将之意并非在此吧。我杜远虽非何好人,但行事也算光明磊落,若真欲害你,又何须用计?况且夫人静养之时,我并不在侧,不过受人所托而确认过几眼罢了,自也懒作多问。你若觉有何阴谋诡计,怕是问错人了,还不如直接去与周仓对质!”其言语气强硬,似生误会。
思来杜远答非所问以为被己猜忌,云涯儿自也不好再作多问,便立即说明己意以作澄清,随即只听杜远大笑一声,“但愿此仅我这小人之心度了你君子之腹!”而举头望来,“不过我尚还记得入江夏之前,廖副将还信誓旦旦放下豪言,说此行再是艰险,自也不能弃妾不顾,怎才未行多久,便生忧虑。且只一屋耳,纵有古怪,也乃人为,既然为人,又岂是廖副将所能惧完。若实在担忧,还是莫要管那妾了,不是还有娇妻正于寿春待你去寻?就此返回与之团聚,不更皆大欢喜,又何必折腾。”言语当中,多有讽刺。
但细细品之,杜远此话虽刁,却也不无道理。寻找赵锦之事本就为己一意孤行,并无他人劝往,如今其生死不明,自己反而顾这顾那,于外人看来,未免假仁假义。况且亦如杜远所言,欲害己者终归为人,并非一屋,即便能躲过那屋,又岂能断了那人害己之意?为此枉作担忧反而费心费神得不偿失,不如顺其自然,待到其人真来相害再作应对自也不迟,随即又将心一横,不再择路,径往那边去。
未行多久,果至眼熟之处,观之四周开阔,无田无林亦无人家。然奇怪之是,自己明明记得那屋应在正中,此刻那处却空无一物,且与周围地面并无二异,全无曾有房屋痕迹。
诧异之余,扭头望向杜远,发现其却全然不惊,但也挖鼻望来,似已猜得己想。对视之下,其又冷冷说之,“此路乃通往长沙之路,并非扬州,且江夏地广,遇得相似之处又有何奇怪?我看你是已生退意,却又不好驳回前番决定,便故意疑神疑鬼,欲以此为由安心舍妾求妻去罢?”言罢,立又佯惊乍呼,“廖副将所言极是,前方太过凶险,小人不敢再往,还是先行返回寿春,再作定夺罢!”
原来杜远早知己将路认错而故意不提,这番见己担忧便又讥讽。虽不明朗其为何这般不满却仍要跟来,但听其三番提起要己去寻楚阙之事,多半也能猜得其仍以为唯己才能再将楚阙寻回。只可惜撇开此计不说,云涯儿又何尝不想再见楚阙,皆因事与愿违才行此权宜之计罢了,杜远又怎会因随意讥讽两句而称心如意。不过得其提醒,知晓早已绕开令己担忧之处,倒也顿时安心不少,消了疑虑自懒再与杜远相辩,而欣喜再往。
待辗转一路穿越江夏到达长沙,发现此行果未再遇麻烦,云涯儿已有松懈,不过杜远却又幽幽问来要先往何处,才是惊醒,寻找之事不过才刚入正轨,离可放心之时尚还远矣。随即忆起上次与赵锦一同寻找区星之时,便早有力不从心之感,毕竟长沙怎说也为一郡,暂且抛开道路不熟之事,纵使由北至南径直行去,途中不作其他耽搁,大概也仍需两日。何况龚都与赵锦还要躲避区星追捕,又怎会显露行踪令己寻得?只怕寻之几月也难有音讯。
再退一步说,赵锦当时至少还有随行数十部下,怎的也比己这二人行事方便得多。加之杜远不过是为寻找楚阙而来,赵锦之事又怎愿出力,说到底来,只有自己一人能寻罢了。焦虑之中,不由分神忆起就连黄邵也已从长沙脱身,而龚都若未遇险,又岂会再留于此?因而更觉为难,不知当寻当去。
思来想去,忽然灵光一现,既然顺思不能寻得龚都下落,倒不如逆向思之,自己此来其实也并非寻得赵锦不可,不过是因忧其安危而心有记挂罢了。立又思来在这长沙当中,除龚都赵锦本人之外,知晓其二人安危者,自非区星莫属。奈何区星又非何热情好客之人,即便寻其比寻赵锦容易几分,也仍非易事。
想至此处,不禁叹息一声,看来己真如杜远所言,乃未有谋略而只知一时脑热贸然行事之莽夫。感叹之余,再朝杜远望去,观其正望手吹之,似也并不关心己将作何对答。正欲请其指点,见其貌平平,猛然想起自己虽与区星见得,但也不过是在村中之时,如今已非楚阙模样,区星未必记得。而杜远似也并未与区星曾见,又极擅于各人当中周旋,若就此假意去投区星也未尝不可。
随后立将此意告知杜远,其虽未大惊,但嘴下仍不留情,“看来廖副将早已忘了与张将军之约,不过也罢,我当知此乃宜之计,绝不向将军透露半分。况且张将军极为器重廖副将,想必即便知晓定也不会见怪。”数落一番而又将话锋一转,“然我杜远却无此好命,入得裴元绍麾下之时已有愧疚,好在有人借我易容之物,尚未令人知晓样貌。如今要我以这杜远身份去投一反贼,降了身份不说,往后又该怎向张将军交代?此事……”
其言一通,大抵已表其态不愿助之,然云涯儿本就未对其抱有多大期许,思来这般正好还能以此理由摆脱于其,倒也自在,遂而答道:“既然如此,那我亦不好强求,今日就与杜兄于此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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