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时间(1/2)

仅仅过了一柱香时间，一个小生命降生了。蔡诗妍疲惫地闭了眼睛。

“陛下，是个小王子哎。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花胡带着一丝喜悦，剪断了脐带，将孩子包了起来。

蔡诗妍瞬间清醒过来。“抱过来我看看。”

瞧着初生的婴儿，蔡诗妍心中一阵柔软。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塞入襁褓中。

“花胡，你快带孩子离开。”她虚弱地说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陛下，外面到处是皇后娘娘的人，连只鸟都飞不进来，我们怎么出去啊？”花胡一身太监玄红色的太监服，不仔细看根本就不晓得她是位姑娘。

“你过来。”蔡诗妍向她招招手，靠近花胡的耳朵。“……有条密道，可以通往栖凤宫，从栖凤宫又可以通往宫外，你带孩子……”

花胡领命而去。蔡诗妍几乎虚脱了，但是她不能歇息，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还有好多话要说。她必须坚强起来。

强撑着身体将临盆的痕迹清除干净。修整了一下容颜，换上一身轻便的明黄色龙袍，等一切都弄好了，才坐到床上稍事休息。大约又过了一柱香时间，院门被打开了。她听到有人进了院子。应该是她吧？估计现在，外面的情形她应该都已撑控了吧？

唉！现在，应该是解决自己的时候了。

“……十步，九步，八步……三步，两步……”她默默地倒数着脚步，当数到一步时，果然殿门开了，霎那间吹来一股清凉的风，随之走进一位身材高挑的红衣女子。

“蕙儿，你来了？朕已经等你多时了。”她清雅的笑着，墨色瞳眸中带着一丝温柔和恬淡。

那女子一袭鲜红色蔡锦织绣的曳地凤袍，手戴翠王镯，耳坠明月珠。如蔡般的秀发披散至腰下，发顶则束着一枚凤凰衔珠钗。一张洁净无暇的鹅蛋脸，透着淡淡的红晕，比初开的海棠花还要鲜妍柔嫩。

长长的凤袍飘曳在阴暗的宫殿中，恍若神仙妃子坠落到了凡尘，登时让蔡诗妍感到整个宫殿蓬荜生辉。

“陛下，蕙儿对不起您。”她轻启朱唇，低低地说道。暗沉的眸子带着一丝丝的愧疚，有些不敢正眼看端坐一帝的蔡诗妍。

蔡诗妍面上现出几丝苦笑：“蕙儿，你到底是选择了你哥哥。朕不怪你，无论你对朕做什么，朕都不会责备你。因为朕喜欢你，朕会包容你的一切。”

纳兰若蕙浑身一僵，透着红晕的脸蛋倏然间变得霎白。

“陛下，蕙儿无心伤害您，只是……”

“只是你有苦衷。”蔡诗妍打断她的话。“蕙儿，刚才朕已说过，不会怪你。既然来了，就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陛下……”纳兰若蕙声音有些哽咽了，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既然选择了背叛，那么他现在说什么都会显得虚伪了。于是。她干脆什么都不说，从袖出取出了一张圣旨，摆放到蔡诗妍面前。

蔡诗妍淡淡一扫，却见那圣旨上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墨迹。她心中了然，便指了指床头。“玉玺在枕头底下，你自己拿去盖吧。”

纳兰若蕙走到床头，果然找到那象征皇权的白玉螭龙印玺。她默默地瞧了两眼，确定了真伪。便揣入袖中，缓缓地走回到蔡诗妍身边，幽幽地望着她。不知如何开口。

“蕙儿，现在，你已经拿到了想到的东西。朕对你们已经失去了价值。说吧，你要亲自动手，还是要朕自己解决？无论你想向让朕怎么死？朕都会成全你。还是那句话，因为朕喜欢你，因此甘愿拜倒你的石榴裙下，即使失去所有的一切，皇位，甚至于生命，朕也不悔。”

她清亮的双眸透着无比的坚定的，闪耀着灼灼光华。

“陛下……”纵有千言万语，却愧于说出。“陛下，蕙儿能唤您一声凤儿吗？”

蔡诗妍再次笑了，她笑得非常纯，非常真，甜美温柔，至情至性。“当然能，你是朕最爱的人，天下只有你可以叫朕凤儿。”

“凤儿。”纳兰若蕙幽咽着叫出了她很久以前就想叫的名字，与此同时，泪珠儿从眼眶中流出，打湿了苍白的面颊。

“凤儿。”她忽然上前抱住了蔡诗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对不起，凤儿。你也是蕙儿今生最爱的人。所以蕙儿不会让你死。在蕙儿完成使命之前，就暂时委屈你栖居在这里。你相信蕙儿，等一切结束，蕙儿会来这里接你出去。”

说着，他不敢再留恋，松开蔡诗妍，转身便欲离开。

“等等。”蔡诗妍清脆地叫道。

纳兰若蕙闻声停住了脚步。

蔡诗妍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站定。“你能稍微低一下头吗？”

纳兰若蕙稍稍一怔，瞧了瞧比自己矮许多的小皇帝正痴痴地望着自己。便微微一屈膝，跟她保持一样的高度。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蕙儿，走出去吧，不要回头，出了这道门，我们就是两重天地。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从此以后，就当我们从未相识过。这样，你才能够成就大业。”

“好。”纳兰若蕙只说了一个字，便强行忍住泪，果真一步步走出了屋子，随手关上了厚厚的殿门，将最后一缕清风挡在了门外。

蔡诗妍深深地叹息着，结束吧，这里的一切应该彻底结束了。

纳兰若蕙踏着长满青苔的石板小路，缓缓地走向院外。长长的发丝与裙摆在她身后随风飘摇。黑发，红衣格外妖娆。

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可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