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魂魄甫定犯长虫(2/2)

“咬人的蛇是什么模样？”

封南绎道，“通体的红色，加之一圈一圈的银环。”

“这是赤练蛇，毒性很深。”明小雁沉吟了一会儿，从衣上撕下一角布条，捆扎在暗纹末处，一把取过赵天珺腰间匕首。

“喂，你要做什么？”

“我得帮你把毒清干净！”

银光一闪，赵天珺的手背划出一条口子，明小雁二话不说，对准伤口就凑了上去，猛吸出一口血来，吐于草间，血液浓稠发黑，散着腥海登。

封南绎见状，知这是放血祛毒的应急之道。只是稍有不慎，替人解毒者也会遭毒血的反噬。

“明姑娘，不如我来。”封南绎说道。

明小雁认真对付赵天珺的伤口，没有回话，也没有收手的意思，倒是远处看了好一阵热闹的明星开了口，“你且由她去吧，这世间千万的毒与蛊，已经没有什么，能奈何得了她的。”

明星的话里带着轻嘲和岁月尘封的味道，封南绎只觉，来长安台者，皆是一方能人异士，但各自身上，又有许多难以说出口的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赵天珺脸色已现青白，臂上暗纹渐退，毒虽排得差不多，但体内精血也快放个干净。明小雁从怀中掏出一个细长条的小竹管，从中倒出一粒棕黑色的药丸，说是滇越解毒续命的丹药，让赵天珺服下。

于是封南绎搀着赵天珺，众人又回至碎石堆前。明星一脸不屑，嘴里念叨明小雁成日多管闲事，此刻若放任赵天珺不管，便少一个竞争对手。

而赵天珺却脸色惨白，倚靠着树干，无力还击，嘴里碎碎念叨，“好一头畜生......太岁头上动土......我要将它......千刀万剐，烈火烹油......那蛇呢？”

“逃走了。”

“逃走了？就这么让它白咬我一口？”

封南绎也觉奇怪，“我将那蛇一扔，它撞到树上，却不知怎么顷刻消失了。”

“消失.......”赵天珺一记眼刀扫过明星，“说，是不是你有意暗害，而后毁灭罪证？”

明星梗着脖子，爆出几根青筋，“我们家从来不养蛇你不知道啊。”说着伸手一指明小雁，“你看她怕成那样，养什么蛇！”

明小雁方才还在默默整饬包裹，听见赵天珺误会，也连连摆手，“不不不，真的不是我们。”

封南绎轻按她的肩头宽慰道，“姑娘费心搭救辛苦了，我们不该怀疑的。”

但赵天珺却倚着树干不说话，明小雁见状继续说道，“其实这座林子除了毒蛇还有许多毒物，山菌野果，还有些飞虫草木都有些毒性，竟真和我们苗疆的万蛊谷有些相似。若不是深知我们已经入长安台，恐真以为又回到了苗疆。”

这些话让封南绎心中升起的想法更加笃定，他环顾四周，这座林子的树木虽也森茂，但和刚入山门所见绝不是一处。此地树叶厚大柔韧，是水源充沛的象征，但初入山门的地方，确是叶窄而质硬。更何况他们翻了半座高山，纵华山多峰，又怎会再遇平地，这一切，能够解释的只有一桩......

封南绎想着，看向密林深处，更看向林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