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如找狗(1/2)

一连串打击，江小汀招架不住，软软地向后瘫倒在床上，小白跳上床，原地转了一圈，紧挨着她卧下。

“成年人的人生里没有容易二字啊，没有。”江小汀默念着这句话，举起手机又瞥了一眼祁蒙的朋友圈，空的，再一滑动，突然小区宠物店老板娘转发的一则消息进入了她的视线，大意是：爱犬走失，名叫阿莱，母，找回酬金10万，线索酬金5000。知情者请联系158xxxxxxx 王先生。

老板娘在下面补了一句：还搬什么砖睡什么觉，都给我找狗去！

嗯，有道理。

江小汀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拨通了电话，那位王先生声音疲惫嘶哑，阿莱肯定是还没有找到，江小汀表示可以帮忙但要上门查看，问明了住处，很近，不过三四条街外。

挂了电话，一晚没睡加上忙活一整天，江小汀觉得身心都熬到了极限，晚饭也不想吃，倒头就睡。

小白又闻了闻她的肩膀，然后蜷缩在枕头边。叱砂并没有随小白一起卧下，他黑铁塔一般站在窗边，抱臂胸前，皱着眉一脸戒备，不时探头看看窗外远处，远处路灯下，是一幅平静无波的寻常夜景，唯有三三两两几只流浪猫，蹲在墙垣之上。

第二天是个周日，诊所闭馆，江小汀一早起床特地洗了个澡，收拾完毕，吃了两个叱砂前晚烤的面包，便牵着小白出发。

迎着朝阳，江小汀急步走着，一件白色字母长袖t，深蓝牛仔裤，背个最普通的双肩布包，其实她遗传了母亲江雪的好基因，也有一张清新淡雅、轮廓鲜明的脸，宅久了肤色白皙，若是打扮打扮也应当美的不俗。只是江小汀自幼习惯于隐没在人群中，穿最大众的衣服，剪最方便的短发，不被人关注，才觉得安全自在。

春末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黄灿灿的阳光映在脸上，暖哄哄的。此时，她还不知道，这桩失狗案会给她的人生带来多大的改变。

她戴起耳机，假装讲电话，一路走一路跟叱砂偷偷对谈，问了些昨天傅正行闹事的细节，叱砂边回答边感慨：“小姑娘，这么多年，我看你们人类依然是毫无理性的混乱生物，一点没有进步。死神随时要来收割，还为这30万跟发妻反目。”

江小汀苦笑了一下：“因为大部分时候，我们都觉得自己是永生的。”

正说着，小白首先停下脚步，王家到了。

江小汀很失望，本来以为开价10万寻爱犬的金主一定非富即贵，可这王家却住在一间寒酸老平房里，屋瓦零落，窗棱剥漆，木门斑斑驳驳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墙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红砖。

失望也得试试啊。

江小汀上前敲门，才敲第二下，门忽地一声被打开，一个矮个中年男子从门里探出身子，双眼充满血丝，上下打量着她。江小汀连忙自我介绍，中年男子点点头，这就是王先生了，他一瘸一拐转过身：“请进。”

进门站定，屋里杂乱，王先生想要去收拾出一个座位，江小汀辞谢了，她有些奇怪，这屋里满墙贴着不是壁纸，而是几十上百张绚烂之极的画幅，用色狂野，风格浓烈，把整个屋子衬得格外热闹。小小的屋内本就下脚的地方都难找，偏偏窗下还堆了半墙高的画纸和画具，想来这王先生应该是一位落魄画师吧。

王先生这时开口了：“江小姐，你还需要知道些什么？悬赏启示上我都写的很清楚了，阿莱的照片也有。”

陌生人陌生地方，江小汀奋力克制住紧张，回答：“我想知道当时丢失的一些细……细节，还……还有，阿莱是只什么样的狗？不是说外貌，是说日常生活上它有些什么习惯，有什么爱好。”

“找狗就找狗，还需要问这些吗？你是记者啊？”王先生不能理解，甚至还有些温怒。

江小汀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我找狗的方法跟别……别人不太一样。”

王先生冷笑，连珠炮似的抱怨道：“我那个悬赏告示发出去才两天，见过的骗子有二三十个。有说狗在他手里，要打钱过去不然撕票，我让他发个照片，兔崽子死活不敢。还有说捡到阿莱了，上门送狗，结果我一看，黄皮染成黑白，直发烫成卷毛，就算要冒充也跟我的阿莱差十万八千里。”

王先生低头找着自己的杯子，猛喝了口水，又啪一声把杯子砸在桌上，厉声问江小汀：“那么你呢？你想怎么骗？”

这个男人，他是真的很爱阿莱呢……江小汀平静的望着他的眼睛，居然一点不觉得害怕。

想起童年时，母亲忙于照顾店铺，留下自己与家中的老猫相依为命数年，忽然一夜，老猫连同整个街区的其他猫咪全都不翼而飞，再没回来。那一天，还不满10岁的江小汀也如这位王先生一样，歇斯底里，饭也不吃从早晨哭到午夜，直到哭睡着在江雪的怀里。

“您看，我也养狗，小时候也丢过猫，我知道您很伤心。不管您信不信，我真的有自己的方法，多告诉我一些阿莱的事情，让我试试吧。”

王先生沉默了几秒，忽然，捂着眼睛抽泣起来。小白走过去，用自己的下巴搭在王先生的脚上看着他。哭了半晌，王先生抬头哽咽着，慢慢讲述了阿莱的来历：“阿莱，还是奶狗的时候我妻捡回来的，不是一般狗，它很有灵性……”

原来，这位王先生自幼瘸了一条腿，单身多年后娶了一位自闭症的妻，虽然妻子被邻里当成精神病，但王先生却视为珍宝。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