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家(1/2)

夜麟毛茸茸的大脑袋伸了过来，对着祁蒙的脸喷了一口气，几缕青雾钻进了祁蒙的鼻子，他瞬间像有了生气，猛的呼吸了几下，皱起眉头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见江小汀挂着两行清泪望着他。祁蒙笑笑，喊了声小姐姐，伸出手指擦擦她下巴上的泪滴说：“对不起。”

一旁的姜榭咳嗽了一声，跨上夜麟的背。祁蒙坐起来，对姜榭抱拳行了个古礼：“多谢姜公子救了小汀姐……和我的命。”

姜榭微微颌首：“你就是祁家小子吧？太年轻，少招惹这些厉害的。”

祁蒙低下脑袋，毕恭毕敬的说了声“是”。

姜榭又转眼望向江小汀，江小汀还跪在地上，无力站起身。

“鄙人还从没见过敢在前三天就使用灵焰的赤翼女。”

江小汀红了脸，低声嘀咕：“是我不自量力。可是，小远……”

姜榭面无表情拦住她的话：“天命难违。似乎鄙人与灵守大人您曾经见过面，唔……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实在记不清了。”说着，姜榭伸出一只手，皱着眉，用纤长的手指轻扣自己的额头，像是在努力回忆。

才25、6岁就大言不惭说自己年纪大，这个姜榭也实在有点骄矜。江小汀自报家门，小小的韩家医馆药师。

“哦～”姜榭也想起来了，点头道：“有缘，有缘。时候不早了，二位没事也回吧。”姜榭拍拍夜麟，夜麟站起身，他居高临下向地上两人道了别，驱策着巨兽，转瞬之间已在几十米开外，再一眨眼已消失无踪。

“小姐姐，我们也走吧。”

江小汀愣愣的望着姜榭远去的方向，点了点头，和祁蒙互相搀扶着，站起身。祁蒙举起缠着黑丝绳的手向天，闭眼施咒，手上鲜血未干，殷红一片。江小汀不忍看，闭上了眼睛。

咒语念毕的刹那，由下而上的烈风住了，耳畔一片宁静。江小汀睁开眼，刚才入灵界之前看见的那一捧槐花槐叶，正盘旋到最高处，又失了力，飘零落地。青雾早已散尽，路过的几个行人还没走远，楼上半数窗户都亮着充满人间烟火味的灯，只是自家窗前不见了叱砂。

回想起刚才在灵界的漫长厮杀，在人间世里不过是一恍神的刹那，真是大梦一场。

祁蒙身上手上的鲜血和破烂衣衫都不见了，变回干净少年的模样，只是脸色还是有点苍白，江小汀也觉得自己像是跑了场半马，完全说不出话，虚弱极了。祁蒙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搀着胳膊，看样子是执意要送她回家。介于自己体能为零，江小汀没办法，指了指家门，由着祁蒙把自己送上了楼。

终于到了门口，道了谢，江小汀从祁蒙的手里脱身出来，自己站定深呼吸了几下，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刚想敲门，江雪呼啦一下就把门打开了，祁蒙和江小汀就站在跟前，她像是完全没看见有个陌生男子，伸手拉江小汀，带着哭音喊着：”小白不太好，你快进来看看啊！”

江小汀变了脸色，一个踉跄冲进门，只见小白正躺在客厅地板上，盖了件旧衣，小小的身体和四肢还在抽搐，不时翻起白眼。江雪抱起沙发上还在哭的小涌，抹了抹眼泪说：“可能是癫痫，也可能吃了耗子药了。这倒霉狗子……”

像是为了配合江雪的话，小白抽搐的更猛烈了，白眼翻上去好一阵下不来。江小汀四处一看，哪儿都不见叱砂，想起王太太一离开阿莱，阿莱瞬间就断了气，她更是慌了手脚，蹲下摸摸肚子、软软的，摸摸额头、也不烫，她钠鹦“祝奋力站起身往外跑——送医院。

祁蒙在门外看着，苍白的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站在门口不让开，拦住江小汀，伸手想要接过小白：“我来吧，小姐姐你跑不动的。”江小汀知道他的体力也快到极限了，摇摇头不想给，正犹豫着，忽地一阵黑雾夹杂着哧哧声从窗户翻卷进来。

这回只有江小汀看见了，祁蒙却完全视若无睹。黑雾越来越浓厚，逐渐凝成人形，黑黑壮壮，正是叱砂，只是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现在的他全身像黑曜石，黑灰色闪烁着隐约的纹理，没有白色的眉毛和白耳朵，一丝白色都没有。

叱砂表情冷峻，并不跟江小汀打招呼，左右一找，看见小白在主人怀里，哧一声飞到半空，又化成黑雾翻卷了一圈，径直落到了小白身旁。

看来链接恢复了。小白的抽搐逐渐停下，琥珀色的眼珠子也慢慢翻了回来，细长的狗嘴里哼哼唧唧的，在江小汀怀里挣扎着抬起脑袋想要舔她下巴。叱砂黑灰色的身体也同时起了变化，白眉毛和白耳朵，白色的头发和披肩，奥利奥的配色又回来了。

江小汀抚摸着小白的脑袋，松了口气，笑着任由它湿暖暖的小肉舌头给自己洗脸。祁蒙在边上还伸着手准备抱小白呢，结果一脸懵呆的看着小白的从濒死到活蹦乱跳。不管怎么样，没事了就好。

叱砂这时说话了，那声音穿过颅骨直达脑海，严肃又吓人，完全不是原来文弱的播音员音色，这回换了粗砺低沉的男声。

“你——找死！”

江小汀怕惊扰着母亲，轻声回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祁蒙在一旁听见，还以为是跟自己聊天呢，连声答：“小姐姐客气了，哪有哪有，今天是我对不起你。”

叱砂显然怒气值快爆了，指着祁蒙吼道：“你吃了豹子胆，居然敢跟着这只没用的三脚猫进灵界！”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