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惜芳华（一）(1/2)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把整个居住环境整理好。中间出去了两趟去找物资。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叶田田又坐在了湖边，等着湖面的异象出现。

记事本上，列着她思考的结论：需要几个仆人照顾田欣母女（紧急重要）；需要一个能稳定较长期生活的世界，便于学习必要技能（重要）；一个武力值高的保镖（重要）；优化物资存储管理方式（次要）；沈秀的成长安排（次要）。

最后一项，其实已经在做了。现在沈秀就正捧着个新的平板，在到处拍照拍视频。之前叶田田也教过他给沙滩车充电、使用洗衣机等等。待会儿在新世界，看能不能把他也带去。

夕阳西下，雾气缭绕，湖面上的人形如约而至，形态各异。

叶田田观察一会儿，见能看出形态的几乎都是独自一人，只有一个是男女二人依偎在一起的。心下好奇，便选了这个。

一番天旋地转，站稳之后，只听得鼓乐齐鸣，十分热闹，自己本身也正在人群之中。

定定神，看清了，原来是娶亲，一队鼓乐手吹吹打打地，后面跟着花轿，正沿着黄土路走。路边许多看热闹的人，看表情听说话，却像这婚事有什么非比寻常。

一位农妇打扮的大娘一脸感叹：“不容易啊。”另有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却道：“癞蛤蟆也能吃天鹅肉，什么世道！”旁边一个长衫的老先生却道：“天意弄人啊……”

叶田田见迎亲的队伍慢慢走远，捏了捏手里的折扇，打开了拍了张自拍，确定一下形象，嗯，还是“沈秀”皮肤。上前对那位长衫老者施了个理，问道：“老先生，在下姓叶，游学到此。请问，今日这桩喜事，是哪家的？是有什么隐情吗？”

那老者一叹，招呼叶田田一起走到旁边一户大门前的坐下，指着不远处隔着道路相对坐落、却都张灯结彩的两户人家说：“就是那两家的，自小定亲青梅竹马，两亲家是棋友，我们往日常常一起下棋的。”

叶田田远远听着，鼓乐的声音似乎是又慢慢靠近了，知道这是要绕个圈子再回来。一时声音嘈杂，老先生也停下不说话了，只还是长吁短叹地。

等那边花轿进了门，鼓乐声静了会儿，似乎是在拜堂。一会儿，就开始宴客了。

那老先生似乎对亲事十分关心，却又不去吃喜酒，叶田田很是疑惑，忍不住问道：“老先生，既然是这么近的邻居，怎么不去吃喜酒呢？”

“老汉姓王，早年也是个秀才，一辈子没办过亏心事。如今老了，却办了件，哪有脸面去吃喜酒啊。”

“王老先生，敢问是何事？”叶田田感觉这新婚夫妻恐怕就是她从水雾中看到的相依相偎的二人了，便追根究底地问。

王老先生也是心中有事，巴不得有人来听呢，便从头讲起了。

“新郎姓陈，新娘姓朱，都二十一岁了。他们九岁就定了亲，还是我做的媒！当时看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可谁知道啊！这陈小郎十五岁上生了病，十六的时候病重的差点死了。当时陈家想主动退亲，朱家女儿不肯。后来遇上个好大夫，慢慢救回来了，没好全。他们十九的时候，陈小郎觉得自己好不了啦，就又一次提出退亲。当时朱家心疼闺女，同意了。没想到，朱家的闺女性子烈，当天晚上就上吊了，要不是救得快，早就没这人了。没办法，就拖着，一直拖到今年，再不成亲，官府就要问罪了，这亲事终于成了。却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王老先生唏嘘不已，显然是怕这门亲事没有好结果。

叶田田问道：“是什么疑难杂症吗这么多年，没有遇上好大夫？”

“唉，说是癞，浑身都是，看不出人形。发作起来，浑身刺痛。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罪啊！”

叶田田悚然，想象不出是什么情形，十五岁到二十一岁，真是太折磨人了。

还有这新娘子，确实令人敬佩。不说礼教什么的，扪心自问，换了叶田田自己也不敢说一定能做到。

那么，这一趟，叶田田又能做什么呢？她又不懂医术。

一番话说下来，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王老先生知道她还没有住处，便请她在自己家住下。

老先生老伴不在了，有两个儿子，五个孙子，都在城里住，要接他去，他住不惯。家里只得雇了人照顾他。

年轻的时候爱下象棋，老了怕下棋情绪起伏太剧烈生了病，就只看人下棋了。

叶田田只略懂得现代象棋的走法，很好奇这时候的象棋是怎样的，便请老先生教一教，许久没下棋的王老先生很高兴。

第二天一早，叶田田早早起床，陪着习惯早起的老先生外出散步。

这村子是王家庄，家家种田，离城有三十里（照例听不懂这是什么城）。村子不大，但是邻里相处和睦，早起的人们互相问候，善意地调侃叶田田，问他有没有娶亲什么的。

吃过早饭，叶田田和王老先生商量，在他家借住几天，好就近观察那对小夫妻的情况。

得到同意之后，便说要去城里拿行李。老先生很热心地让她和村子里的人一道去。

于是，叶田田就搭着同村王二七大叔家进城的牛车，晃晃悠悠地进城去了。

逛了书店，买了几本书，又控制不住地买了自己没有库存的宣纸种类，还有造型合心意的荷叶砚台等等。还有成衣、布匹——叶田田非常怀疑自己其实是有收集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