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绣楼日常（三）(1/2)

叶田田暗笑，这称呼，要是叫自己，难道是“叶大爷”？或者“叶爷”(!)？

摇着扇子给在说话的两人拍了照，叶田田听见那陆妈妈说，要去潘家送些胭脂花粉。

张大爷很是高兴，催她快去，还说：“我在这里等着，有话和陆妈妈说。”

陆妈妈提着个篮子，上了绣楼。若是原版的潘姑娘肯定高高兴兴地挑几只花、买几盒胭脂水粉，可是遇上了沈秀版的“潘姑娘”，他应付地说了几句话，就懒懒地不理人了。

陆妈妈只得略坐了坐，就告辞下楼来。

楼下，叶田田借口问去书店的路怎么走，和张公子张荩说上了话。发现这位看起来斯文的张公子似乎是个学渣，连解释自己名字是哪个字，都说不清楚。至于书店的位置，就更不知道了。

等陆妈妈下楼来，叶田田也道谢告辞了。

缓步走着，听到张陆二人交谈了几句，便要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坐下细谈。

叶田田心中推测，是不是想要让这陆妈妈帮两人传信？

依旧远远地跟着，一直跟到一座酒楼，看着他们要了一个包间。也跟着进去，要了隔壁的包间，点了茶水小菜，只说等人。

一开始，那两人只说些闲话。等上了菜，小二退下。张荩才一副烦恼的语气道：“有件事想要劳烦陆妈妈，又怕你做不来。”那陆妈妈似乎是听这话听多了，笑道：“不管再难的事，大爷只管吩咐，都包在老婆子身上。”

张荩点头道：“你这么说，就最好了。”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有个良家女子，想要与我勾搭，只是没人帮忙，上不了手。你和她们家熟悉，求陆妈妈帮忙通个消息。这是十两银子，要是成了事，还有十两。”

叶田田听得有些诧异，这画风不对吧？

“一见钟情”、“互换信物”之后，不是应该“鸿雁传书”，然后“媒妁之言”、“终成眷属”的吗？

可这又是“勾搭”又是“上手”还要“成了事”，这怎么听怎么不对吧？

这么个看起来很帅的张荩张公子，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走了下神，再听时，那边张荩正在说：“你刚才不是说，再难的事都包在你身上？怎么这又说她家门户严谨，帮不上忙了呢？若是嫌谢礼少了，我再加十两，过后十两也依然不少。”说着，似乎又拿出块银子放在桌上。

陆妈妈迟疑了会儿，道：“既如此，我就勉力一试了。你把那鞋子给我，做个信物。银子我就先不拿了，等事成之后再说。”

张荩拿出鞋子递过去，把银子也推过去，道：“多谢陆妈妈，请多用心。”

陆妈妈夸了夸鞋子针线好，才带着笑意收了银子，客气地说：“大爷放心，若是不成，这银子完璧奉还。只是这事没个定数，说不准时日的。”

两人谈妥了，就开始喝酒吃菜，其乐融融。

叶田田心中郁闷，想给沈秀打电话提醒一声，又怕他那边不方便。就取出纸笔，写了张字条放在他的小房间里，让他注意卖花粉的陆妈妈，有空闲了给她打个电话。

又坐了一会儿，叫了小二进来，打听刚才看见的陆妈妈。

原来这陆妈妈是个寡妇，打着买花粉的幌子，给人保媒拉纤的。还有个当屠夫的儿子，平日里酗酒撒泼，是个凶人，邻里都很嫌弃，这陆妈妈也很怕他。

给了小二打赏，假说等了半天人还不来生气了，就结账出了酒楼。

走在街道上，还在想：能连起来了，潘姑娘、张公子、陆妈妈、陆屠夫，这里面最有可能造成安全问题的，应该就是这个陆屠夫了。

那么，怎么解决呢？

最关键的问题是，叶田田不能因为推测一个人可能会做坏事就“先下手为强”；也不想故意“钓鱼”。

而且，还要考虑：原版的潘姑娘到哪里去了呢？等他们离开，她还会不会回来？

烦恼着，无意中又走到了湖边。干脆让黄二驾了船，到湖中间去。

擦肩而过的游船上，有衣着轻薄的青楼女子，婉转轻唱，扬声娇笑。更有年轻或年长的士子商贾，或吟诗作词或饮酒作乐。

不过，这些，都比不过湖水微波，桃花灼灼。如此美景，怎可辜负呢。取了茶、酒、小食，随意品酌，偶然飘起一点雨丝，简直恍若仙境。叶田田一直在湖上游荡到入夜，才又回到岸边。

沈秀白天收到字条，有些疑惑，但是潘夫人爱女心切，一日里得了闲就陪着他，又不厌其烦地询问他安慰他。让他在一开始的感动之后，慢慢地烦躁不安，最后简直要崩溃。好容易到了晚间，只说自己要睡了，把要陪伴他的潘夫人支走。假装睡着了，被潘夫人又拿着灯查过一回寝，才藏在被窝里给叶田田打电话，有气无力地喊“救命”。

叶田田走在阴影中，慢慢靠近绣楼，看到四下无人，悄悄地说：“开窗。”然后才挂了电话。

等楼上的窗户开了，略后退几步，然后前冲，踩着墙壁，攀了下房檐借力，一抬腿，就到了楼上，轻巧地进了窗户。

看着站在月光下闺房中一脸幽怨的沈秀，叶田田强忍着笑，挥了挥扇子，给他拍了张纪念照。

沈秀这一天已经崩溃到不行了，只翻了个白眼，低声问道：“我真要这样过十天？会死的。”

叶田田轻轻咳嗽一声，道：“我们先说正事。”

两人坐在桌边，也不点灯，叶田田把白天看到的张陆二人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