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冥屋葬故人(1/2)
我在里一呆,就忘记了时间,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霞光早已披满了天际。
我略微恍神,抬手挡住照进屋子里的暖黄色的光线,脑子还很混沌。
还想着,怎么太阳从西边窗户进来了?
我立马反应过来,匆匆将堆了一地的羊皮纸从地上抱起来,看着一个书缝,也没管对没对准,就使劲塞进去,一直塞到底儿。
若是长老在此看见了这动作,十有八九怕是要气的捶胸顿足,椎心泣血,大呼造孽!造孽啊!
我醒来这几日,找过机会问过阿爸关于那个古怪的梦境。
阿爸只搪塞我说什么“青羽族人近仙,能够窥探古今前尘,你兴许是在梦中与某个生人的记忆相连了也说不定。”
我听完,连连摆头。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次不一样,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胡思乱想间,提到阿爸,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阿爸手里头的一面镜子,阿爸睡觉都要抱着的,那一面可以窥见前尘的观尘镜。
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我心下一喜,如果我把那镜子借来,是不是就可以查清那个古怪的梦境?
我这么想着,心中按捺不住高兴,捏着这件事情屁颠颠跑去问阿爸。
然而当我兴致勃勃地跑到阿爸所住的和风谷,我刚说完,阿爸脸上的笑容就出现了一丝凝滞。
我心头觉得疑惑,阿爸这会儿坐在院子前的石桌旁,陷入了沉思。
阿爸道,“那你去帮我做一件事,做成以后,我就把镜子给你。”
阿爸道,“一个月后的祭典,你只能在远处望着,不要靠近,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我听到这里,掰着指头算了一遍,心里有了数。
我先前听说过,祭典是青羽族最为庄严的仪式,而请出神器大概也是一种演变后,不离本质的招魂仪式,这些往往仪式不能见血,不然极易招来阴邪之物。
但是血祭,偏偏又是青羽族的一大特色。
我重伤刚刚痊愈,阳气弱,保不准就被哪个孤魂野鬼缠上身子,想想就觉得太过晦气了,就算阿爸不提出来,估计长老们也要把我关起来。
想到这里,我一阵悚然,只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勉强点头答应了这个要求。
阿爸见我答应了,给我找来了一把弓,说是要给我防身用。
我也就没推拒,直接就收下了。
晚间,
在朦胧的梦中,我似乎伸手推开了一扇门,
那个人背对着我,在案台上,缓慢地研磨墨水,青丝如水泄,纠纠缠缠。
没过多久,梦中画面闪动,我的面前跳出了一座漆黑的屋子。
我遥遥望着那座漆黑的屋子,我记得那地方是东边,因为建造的特殊,这座屋子长年笼罩在黑暗中,远远望着,黑沉沉的,有点令人害怕。
对我来说,它太熟悉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果然。
他就坐在池子里,没什么表情,也不会反抗。左肩胛鲜血淋漓,绘着栩栩如生的灵鹤图纹,异常诡异。
我只记得当年他从水里站起来后,是我为他披上外裳,他抬头看见我时却只是默默拢上衣襟,没有同我说话。
待我回过神,追出去看时,已经看见族中的长老们对着他伏地而拜,颤微微地将手中的木杖平举到头顶。
我也想过到底是什么让他变了一副模样,冷冷清清,寡寡淡淡,无悲无喜。
但我始终想不通。
自打那以后,我也就对他退避三舍了,把他当作煞神,见到他都是绕道走,能躲就躲,能不见就不见,就当作没认识过这个人。
白怀羽问我,这么绝情真的好么?
我没答话。
因为我心里头知道,这不过是我说的漂亮话罢了,仅仅局限在他的身影没有再度出现。
一旦我见到他,我就什么都抛到脑后了,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每一次我意外撞见他,我心里头都会格外难过。
为什么呢?
我不敢深想。
想的越多,脑壳就疼的厉害。
如今回想,似乎已经过了太久,久的连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居然都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
第二日转醒,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法设法地跑去见白灵雁,理由是和她套近乎,对我有利。
印象里她虽然是和白长绾一路过来的,却是个相当讲道理的好姑娘。
我这几天,日日跑到她那里,但她经常都不在自己的住处,我总是白跑一趟。
只是某一日,我听到路过我身边的族人交谈时,这才得知了,白灵雁和白长绾已经被长老分配到千鸟涧底下,寸步不离地看护灵鹤去了。
我所幸也就不再去找她了。
灵鹤是我族圣兽,听说活了上万年了,只有每逢大典来临它才会从沉睡中苏醒,叫声嘶哑,通体黑漆漆的,只有喙是白色的。
阿爸说,灵鹤的岁数很大,非常大,据说比我们所有青羽族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还要再大上几轮。
初代族长白鹤连为了以示尊敬,定下一项铁律,凡成年男子,左肩上都要绘上一只栩栩如生的灵鹤图腾。
灵鹤降福,长老眼中最珍视的东西,它可是祭典的重头戏。
而青羽族历来最看重的祭典,一般都是由族长一手举办的,只是如今族长白清羽,甚至连同白怀羽都一起去了北境之外数年。
族中长老只是宣称他们两个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