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〇肆:梁李之争(1/2)
窦武拿起茶盏,浅尝辄止了一下,夸赞道:“好茶!”
捧起茶杯,凑在鼻子上闻了下,一股油腥味扑面而来,抿了一小口,一股酸甜苦辣咸窜下喉咙,胃里一阵翻腾,窦冕忍着恶心,放下茶杯,正襟危坐起来。
“伯元兄,不知梁冀因何被诛?”窦武放下茶碗郑重的问道。
“这事儿就要从顺烈皇后说起,本来梁氏若在那时放权,则可能没有灭族之事。”尹勋仔细品尝着茶水说。
窦冕反驳道:“尹伯父,我听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窦家之祸,应非小过,否则怎会抄家灭族?”
尹勋摇着手指,笑道:“陛下十四岁登大宝,至今已经十又五年矣,诛梁冀乃为权,而非为人。”
“伯元兄可否详说?”
“游平老弟,你可知顺烈皇后告崩后,梁冀干了什么吗?”
“还请伯元兄相告,我实不知,我在延熹三年时来雒阳时,封侯,封后已经尘埃落定,其中缘由,实难窥其一二。”
“梁太后和平元年下诏归政,游平兄可曾记得?”
“此事我稍有印象,还是梁太后即将驾崩之时下的令。”
“不错,顺烈皇帝去后,陛下为收大权,加大将军梁冀食邑万户,前后共食三万户,封其妻孙寿为襄城君。”
“等等,伯元兄,你不是说陛下为了大权才杀梁冀,为何要加封如此多户?这不是事与愿违吗?”
“你难道忘了跋扈将军的由来了吗?”
“那为何陛下不早点下手?”
“梁冀四朝老臣,连大司徒吴琼在谋杀幼帝时都是帮凶,何况五年之后的梁冀?”
“难道梁冀如此猖狂?”
“梁冀以灾异之名,让梁太后策免太尉杜乔,继而又罗织罪名杀了李固和杜乔。加上桓帝对他极尽尊崇,委以朝中大权,甚至规定他可“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谒赞不名,礼仪比萧何“,后增封其食邑为四县,比邓禹;赏赐金钱、奴婢、彩帛、车马、衣服、甲第,比霍光;还封其弟梁不疑为颍阳候、梁蒙为西甲侯、梁蒙之子梁胤为襄邑候、其妻孙寿为襄城君,并加赐赤绂,比长公丰,你认为梁冀权利不盛,会有如此之威”
“杜乔、李固之死,我听下吏言:建和元年人刘文、魏郡人刘鲔联合李固杜乔,欲立刘蒜做天子。可真有此事?”
“有,事情是真,但时间是错的。”
“伯元兄,还请解惑!”
尹勋做沉思状,用两根手指撑着脑袋,缓缓的说:“梁冀与李固二人恩怨,要从梁商一代说起。”
“梁商?”
“嗯,阳嘉二年六月,京师雒阳宣德亭发生地裂,长八十五丈。顺帝于是召集三公九卿荐举的淳真朴实之士,李固受卫尉贾建举荐,让他们对策,并特别向他们询问当代的弊病和应该如何为政。”
“李固在对答中弹劾受宠的乳母以及宦官,顺帝看了众人的对策,以李固为第一名,并立即命乳母宋娥搬出皇宫,回到她自己的私舍。各位中常侍都向皇帝叩头,请求恕罪,朝廷一片肃然,于是任命李固为议郎。”
“哦难道那乳母如此就搬出来了?”
“当然不会,宋娥和宦官都非常痛恨李固,于是伪造匿名信,罗织罪状诬谄李固。顺帝下令查办李固,诏书没有经过尚书台而直接下达。”
“唉!这李固还真的冤,怎么经常被人诬陷。”窦武愤愤不平的说。
“时大司农黄尚等请求执金吾梁商营救,尚书仆射黄琼也进行挽救,重新辩明事实真相。过了很久,李固才被释放,调离朝廷担任广汉郡雒县,自此之后,李固便与梁家结下不解之缘。”
窦冕听完乐道:“韩信死前曾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李固是成也梁氏,败也梁氏。”
“哈哈,不错,李固杜乔,号称忠直,而于质帝遇毒之时,既不能拚生讨贼,复不能避祸归田,得毋忠有余而智不足者耶?然无辜被害,远近呼冤,彼苍亦隐为垂怜。”尹勋哈哈大笑的说。
“他们因何生出嫌隙?”
“顺帝崩后,李固为国计,告上曰:今当立帝,宜择年高而有德者,为亲事者,惟大将军审详计,学周勃立文、霍光立宣,而不能如邓、阎太后以主幼弱者也。”
“此话确是为国直言,梁冀因何不听?”
“爹,这还用说,年纪小好控制,还能多掌控朝政几年,可是梁冀没有想到新立的这个皇帝是一个石头,差点崩了牙口,不知我说的可对?”
“然也!质帝年幼,然而聪明,尝早朝时,转瞬目冀,因言曰:“此跋扈将军!”梁冀闻之,质帝深疾。使质帝左右置毒于汤饼里,与质帝上。药性发作,质帝甚苦,使促召固。固入,至帝榻前,问帝疾之所由。帝尚能言,因言日:“朕吃过汤饼,今觉腹中壅闷,与朕饮,朕能活。””时冀亦在旁,笑曰:“恐吐,不可饮水。”言犹未毕,质帝已崩。”
“真乃跋扈将军,如此心狠?大汉未曾亏于梁家,然梁家真真可恶!”窦武面色胀的通红。
“于议定嗣位之人前,李固与司徒胡广、司空赵戒,先与梁冀书,冀得书,乃召三公、中二千石、列侯,共议所立。李固、胡广、赵戒及大鸿胪杜乔都建议立清河王刘蒜,他们认为刘蒜,年长有德,有明君之相。”
“清河王刘蒜,此人我见过,彬彬君子,若为天子,生民之福。”
“哈哈,游平老弟,这话都这么说,可是梁冀却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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