弎陆肆:南巡轶事(1/2)
“难不成刘家的人?”窦冕瞪大眼睛看向杨赐。
杨赐捋着胡须,满是笑意的点点头:“当然,不是刘家还能有谁?”
“不知刘家何人?”
“不管是哪个刘,只要沾了宗亲二字,岂是常人可以随意欺凌的?”杨赐停顿了一下,用余光瞟了窦冕一眼,但见窦冕一脸如常,心中决定再爆出一个消息来:“冕儿,你可知陛下南巡归来之时,就已对五侯心有不满。”
窦冕听见消息愣了下,随口答道:“我听五侯又死了两个,侯览也已逃离中枢,不知此消息可真否?”
“然也!”
“陛下一向信任五侯,怎会忽然风向突变?舅舅可知否?”
“天威难测,属实正常,不过嘛,此次之事,我还知道一二,家父回来的时候曾告知与我,不然家父怎么有一把掀翻侯家的能耐呢?”
“愿闻其详!”窦冕恭敬的问起来。
“陛下自广成苑校猎而归,未至一载,乃复起游兴,拖言至章陵祭祖,群臣劝阻亦未听从,翠华一出,五营、五校之万余将士为扈从,虽热闹加倍,然于地方扰乱更甚!”
窦冕忽然想到一个叫康麻子的人,人家过得多逍遥自在,女人送上门不说,官员抢着给塞钱,美名其曰微服私访。
“不对吧,按理说,皇帝一般是不出宫的,好不容易出次宫怎么会扰乱地方呢?”
“陛下是不扰乱,可这吃穿用度得要吧。”杨赐冷笑着说。
“那能有多少?我在凉州带过私军,万斛足够万人食用半月,难道陛下会在一地待上半个月不成?”
“你啊!你是不知道朝廷的难处,仅凉州一地,至今已经花了差不多有二百余亿军费,地方哪能经得起如此耗费?”杨赐轻抚胡须长叹道。
“二百余亿?难道国库现在困顿至斯,连一次南巡经费都凑不齐了吗?”
“国库?你啊,着实太理想了,陛下卖官鬻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难道以为陛下卖官得来的钱是花了吗?”
“难道不是?”窦冕扭头看向杨赐,一眼的不屑。
“不!我作为出入宫廷,与闻朝政之侍中,岂不知内帑现状?内帑早已都能跑老鼠了。”
“钱呢?”
“用啦,打羌人自然要军费,要粮食,这些钱全都花了出去。”
“国库的钱呢?”
“国库?”杨赐冷笑道:“不瞒你啊,国库还没你家仓库富裕。”
窦冕扭头看向样子,一脸不相信的问:“不会吧,你们不要饷钱吗?国库没钱还干活?”
“哈哈……这你就没见识了吧,折饷输物啊!”
窦冕一听这四个字,忍不住捧腹大笑:“折饷,这不就是你忙活一年,朝廷随便给你点东西就打发了嘛。”
“你以为朝廷诸公都是傻子吗?这两年粮食一天一个价,自然按石算了,该多少石就多少,要钱有什么用。”
“噢!知道了。”窦冕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立即又问道:“可…这些事儿跟陛下南巡好像没关系吧。”
“关系大了去了!”
“舅舅,你赶紧说说吧,别这么吊人胃口了。”窦冕急切的说。
“陛下此行本来说的是择郡就食,毋为惊扰,但这群中常侍可不那么想,他们传去的令乃是随郡就食,你知道这一字之差害死了多少人吗?”
“不知!”窦冕木讷的摇了摇头。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择者,选也,随者,顺从也,如此你可明白?”
窦冕低着头低声说道:“择郡也就是说提前选好路线,直接预定好一个地方去,随郡就不大清楚了。”
“兵过如耙,匪过如梳,如此你可懂了?”
“我勒个去,还有这神操作?官兵自己给自己挖坑?”
杨赐被窦冕冷不丁冒出来的新词吓得愣了愣,不过随即反应了过来,一笑置之,接着窦冕的话感叹道:“若不是护驾从事胡腾,大汉可能被陛下这一遭,走的狼烟遍地咯。”
“胡腾?可是胡子升?”
“对啊,你父亲的亲传弟子。”
窦冕低头回想了好一会:“我记得小时看到子升兄的时候,子升有些木讷寡言,不似可以劝谏的人啊,不知子升向陛下如何进言?”
“於天子言,举国无内外之别,车驾所至即京师。臣请以荆州为司隶校尉,臣自同都官从事,南阳太守视为河南尹,宛县令视为雒阳令。”
窦冕猛拍大腿,噌的一下站起来,声如破竹般大喝:“嗬!子升兄好气魄!如此振聋发聩之语竟出自,真乃人不可貌相,海水亦不可斗量。”
“对啊!陛下使他严申约束众人,听父亲说,子升遇有阉宦私索等情者,立令州县闻报,若敢拘隐,罪与同科,开始众人不甚相信,子升可是雷厉风行,迅速处置几起,一时间队伍肃然,乃得有惊无险至章陵。”
“那两侯如何倒的?舅舅这里面没说啊。”
“勿急勿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杨赐一边说一遍压了压窦冕的肩膀,拉着窦冕坐到席上:“也合该他们倒霉,当时父亲闻报侯参归京,于是上书陛下纠弹侯参,顺便致书于京兆伊袁逢。”
“侯览不是为中常侍吗?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离开陛下?这有些说不通吧,无根之萍岂能长久?侯览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杨赐眼神中满是兴奋目光:“知道又如何?事情总是要有些意外的,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窦冕也感觉到外祖父等人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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