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伍零:乞求(1/2)
正当众人沿着街道两侧抓蝼蛄抓的正不亦乐乎的时候,靠近亵渎侯府方向的街角处传来大声的喊叫声:“前面那几位公子,你们等等,你们等等!”
街上行走的行人,一个个都停下脚步,看向街角方向,直接以为身穿孝衣的仆从被发跣足的从街道口跑出来,脚下还在渗着汩汩鲜血。
仆人停下脚步,观察了一眼街道,一眼就见到了背部衣服破了个口子的窦冕。
“诶呀!这位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侯爷吧!”仆人大嚎一声,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郭方这会心不在焉的找着蝼蛄,一见仆人狼狈的从街道口出来,心中顿时大喜,面向墙角低声窃笑起来。
窦冕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而是专心盯着地面上自己掏出的小洞,好不容易等到蝼蛄从洞口钻出来。
蝼蛄刚冒出头,窦冕迅速将双手压了下去,还没等蝼蛄反应过来,窦冕便双手将蝼蛄与湿土捧了起来。
“垢!快把袋子拿来别墨迹!”
正坐在隔壁墙角观察地面的垢,一听窦冕唤自己,赶紧弯下腰从地面抄起用窦冕衣袖做的布袋,快步跑了过去。
“主人!我来了!给!”垢双手张开口袋,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窦冕慢慢将手中捧着的泥土漏到地面,而后一用力,将整块泥土捏成了团,扔进了简易口袋中。
仆人见窦冕站起来,急忙跪行几步,爬到窦冕身边,大声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家小主人吧,老侯爷只有这一根独苗啊!”
街上驻足的行人听见仆人这么喊,一个个伸长了耳朵,故作镇定的探听着下面的对话。
仆人见窦冕面无表情的搓土捏土,完全像没有听见声音一般,心中那个急啊,心中一着急,手上可不会再顾忌那么多了。
窦冕这会心里的气还有些没消想故意晾上一晾,哪成想,仆人一把扑了过来,紧紧抓住自己的脚踝,完全不顾及自身还在流血的脚板。
“你干什么?”窦冕被仆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惊呼道。
仆人也不知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用力将都窦冕的左腿又拉了拉,生生将窦冕拉了一趔趄,口中不住地喊着:“求求您啦,您可千万不能走啊,若是您走了,小人也就活不了了!”
“行啦!松手!”窦冕被这仆人吼得心烦意乱,怒斥道。
仆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窦冕的腿,用着自己已经吼得沙哑的嗓音,乞求道:“公子啊,你就救救我家侯爷吧,我家侯爷也就八岁啊!”
窦冕仔细打量着抱着自己大腿的仆人,见这仆人的表情不似作假,心中一软,柔声说道:“放手吧,我随你去,可成?”
“多谢!多谢!小人在此给你叩首了!”仆人松开窦冕的腿,“砰砰”的跪在地上磕起头,没几下,额头就开始滴血了。
路边的行人这会见热闹没了,一个个面带失望了转身离开了。
窦冕环视了一眼街道上的众人,拍手喊道:“你们在这给我继续,我和良业跟随他去一趟亵渎侯府,你们半个时辰后跟来。”
仆人一听窦冕给众人交代完毕,急忙爬起来,拿起衣袖擦了擦脸,就这一擦,那张消瘦的脸上顿时被涂的鲜血淋淋,看起来甚是可怖。
良业从头至尾都没参与进挖土的作业中来,所以窦冕话音刚落,良业已经迈开步子向街道尽头走去。
“起来吧!前方带路。”
仆人听见这句话,一脸兴奋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挪动着没了一块好肉脚,往来路走去。
这截路其实并不远,由于仆人脚下有伤,故而行的慢,待走到侯府门口时,良业早就坐在了台阶上了。
仆人艰难的爬上台阶,艰难的抓住门环,用力叩动门钹,门钹刚被敲响,大门咯吱一声被拉了开。
这次开门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只见此人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有一些秸秆碎屑夹杂在里面,一双睡眼朦胧的眼角处挤着两块偌大的眼蜡,看起来分外邋遢,一身早已见不到本来颜色的长袍上布满了污垢,散发着熏人的气味。
“呦!医官来了?哎!赶紧进,赶紧进!”汉子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扭过头自顾自的走了。
仆人担心窦冕生气,急忙解释道:“公子!费老的话您别放在心上,自老太爷走后,他就这样。”
“哼!庙小池子大,水浅王八多。”窦冕提起自己的小短腿,用手支着门槛,费了好大力才爬进至自己半腰的门槛。
仆人悻悻的挠了挠头,跟着窦冕走了进去,回身就将大门关了起来。
窦冕一进院中,瞬间被院子里的站着的妇女吓了一跳,只见妇这妇女着一身黑色曲裾深衣,头绑一条挤没至半腰的孝带,低垂的坠马髻上斜插着一支木钗,看起来分外朴素。
妇人看起来年岁并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纤弱娇小的身材穿着这身冕服看起来有些很是奇怪,一双皓肤玉手放在身前,映着冕服腰带上的绿光,有些苍白憔悴的脸上挂着还未干掉的晶莹泪珠,悲戚之色溢于言表。
妇人屈了屈身,轻轻道上一福,徐徐启齿道:“未亡人董氏,见过医者!”
窦冕见董氏年纪虽小,可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股从容不迫的感觉,每一个动作看似多余,却都是按礼而行,中规中矩。
窦冕双手平执于胸前,长揖一礼,用着自己清脆的童音回礼道:“平陵子窦氏冕,见过妇人,不知亵渎亭侯在何处?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