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壹零:身后事(1/2)
“你亲自祭拜自然不必说,需要让朝廷为他定个身后名啊,毕竟公侯伯子男,随便给一个爵位,也能让孤儿寡母不至于饿死啊!”
窦冕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俞老,暂且不说这邢县长功绩如何,咱们就先聊聊爵位的事,不知可否?”
俞老头心平气和的点点头。
窦冕侃侃而谈道:“处卑贱之位而计不为者,此禽鹿视肉,人面而能彊行者耳。故诟莫大於卑贱,而悲莫甚於穷困。久处卑贱之位,困苦之地,非世而恶利,自讬於无为,此非士之情也,然否?”
俞老头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百官公卿表中将爵二十级,一曰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上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武功爵有十一级,一曰造士,二曰闲舆卫,三曰良造,四曰元戎士,五曰官首,六曰秉锋,七曰千夫,八曰乐卿,九曰执戎,十曰政戾庶长,十一曰军卫。不知是也不是?”
俞老头轻轻嗯了一声,面色不快的闭上了眼。
“王者之制禄爵,爵位者赏功也,吾未闻兵败而有功者,战死而赏爵者,还望三老勿要再提此言,至于邢县,反正不多口人吃饭罢了。”
俞老头听见此处,满是惆怅的脸上,露出了些赞许的笑容:“那……邢县怎么办?”
窦冕愣了下,脱口而出道:“不知俞县长家的小子几岁了?”
“刚到进学年龄。”俞老头唉声叹气道:“诶!你瞧这刚能进学,父亲死了也就算了,叔父昨天你也给杀了,他们一家子现在算的上无依无靠啊!”
“卧槽!”窦冕忍不住爆出粗口来,厉声质问道:“俞老,为何你不拦着我?”
“唉!非是老头子不拦啊,实在是没办法啊!”俞老头猫哭耗子似的,又是叹气又是感慨。
窦冕展开桌案上的残卷,眼睛盯着竹简失神了好久,因为于私来讲这是灭门之仇,可若就这么不管,又有些于心不安,一时间很难取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窦冕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提笔在竹简上书画起来,一封全是隐晦词的家书,在窦冕手中诞生了。
俞老头伸长脖子,眼巴巴的望着窦冕,疑惑的问起来:“不知县长这是……”
“喔!这个啊,我是打算让邡家到洛阳去,这是给内人的书信,吃穿用度以及家中贴用自然不能少了他们,一直供给到二十岁,求学方面嘛,各处书院挺多的,这些都是天下名人所建,能不能进还得看他自己,至于束侑之类的一应物事,无需他们担心,府中会给他们准备好。”
“您……您没说假话?”
窦冕双手将竹简递了上去:“此简就交于俞老您了,待邡氏兄弟安葬毕,您就来寻我,我派羽林卫亲自护送入京。”
“好好好!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鸣谦贞吉,中心得也。劳谦君子,万民服也。无不利撝谦,不违则也,君真谦谦君子啊!”俞老头说话间已经熟练的将竹简收入袖中,赞赏的说道。
窦冕见老头子把自己说的如此伟大,急忙推辞道:“谬赞了,我不过是尽力补偿而已。”
俞老头站起来,双手晃晃悠悠的执着拐杖:“邡氏兄弟,今天入殡,还望县长勿要失约。”
“自然,自然!”
“邡氏兄弟既死,不知山贼何时可灭啊?到时以告祭他们在天之灵啊!”
窦冕被这俞老头一句话说的没了脾气,心道:“我就干了一件错事,你就一个劲的翻来翻去的说,有意思吗?”
“哎呀!请俞老放心,我呢,自然也盼着。”窦冕温声回道。
俞老头有些艰难的提起竹杖,转过身,显得有些迟暮,露出自己佝偻着的脊背,猛咳几声,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阿颜纳将俞老头扶出院子后,快步跑了进来,大声嚷嚷道:“公子,打虎不死,反遭虎噬啊,您千万别手软。”
窦冕面沉似水的看向阿颜纳,冷冷的说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称虎?我既然放他去洛阳,自然不怕他,黔首之子,也配?”
阿颜纳见窦冕如此决绝,乖乖的闭上嘴退出屋子。
窦冕则将屋子收拾了一通后,做了自己与阿颜纳的饭食,之后,窦冕开始查阅关于上一任县长的资料。
窦冕辛辛苦苦花了一个多时辰,只找到了含有邡倜签字的两箱竹简,再无其他。
当看完里面的内容后,窦冕忍不住骂了起来:“书呆子一个,也能当县长?言必称三代之治,此地能治?”
窦冕对这些公文虽然不满意,可吊唁一事,既然答应了老头子,自然不便再推辞,于是窦冕使唤阿颜纳寻来两条白布,自己打算写上两句吊唁词。
可轮到下笔的时候,窦冕抓耳挠腮起来,无他,因为不认识,于是窦冕翻腾着脑中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了两句应景的,窦冕提笔蘸饱墨汁,狼毫一挥,一蹴而就,未做分毫停留,两行清晰的字迹显现出来:“人间未遂青云志,天上先成白玉楼。”
窦冕满意的看着自己写下的东西,只会阿颜纳平端着,自己走出县衙,跟着县衙外奔丧的人群,往东边走去。
本来窦冕还以为入城的道路差,可见到这条路的时候,窦冕才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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