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陆陆:遗乱(1/2)
“昨夜啊……”俞老头深深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的说道:“你是没看到昨晚的架势,这整座房子都要垮了一样,当时房顶的砖瓦就像地龙翻身时一样,整片整片的掉啊!”
“那你可知是何物?”公伯胜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没见过。”俞老头叹息道。
公伯胜将自己的话语吐出口后,心中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对俞老头说的这件小事,丝毫不放在心上,。
公伯胜松开紧紧握着的腰刀,拿起桌上的水壶,徐徐站起身,走回到刚刚自己做的桌案边,将自己刚刚喝过的茶杯用水洗了洗,然后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包裹的硬块,背对着俞老头展开后,轻手轻脚的化在杯中。
俞老头知道自己死期已至,颤抖的接过递来的杯盏,强压住心中的恐惧问道:“可是……砒霜?”
公伯胜对俞老头能如此平静的对待自己将死这件事上,很是佩服,因为早上的时候,他真怕窦冕杀了他,跪在窦冕身前的那一刻,心中产生了从未有过得恐惧,这会见到俞老头这般不由的有些佩服。
“别的毒药我也买不起啊,本来我是打算留给自己的,可这会我还活的好好的,那这东西就便宜你了。”公伯胜笑着说道,顺手将桌案上的腰刀抽了出来,锋利的刀尖划在桌案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老夫生于时间六十余载,虽不然说阅人无数,但也是历经四帝之人,在临死前有句话要劝劝你。”
“哦?某愿闻其详!”公伯胜嬉皮笑脸的说道。
“人之心,或失则多,或失则寡,或失则易,或失则止,知之曰明哲,明哲实作则,故而人不易物,惟德其物!德盛不狎侮。狎侮君子,罔以尽人心;狎侮小人,罔以尽其力。不役耳目,百度惟贞。玩人丧德,玩物丧志。”
公伯胜听后,面部禁不住搐了搐,俞老头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劝人,实则是在骂自己小人。
俞老头说完,笑盈盈的将砒霜水仰头罐进了腹中,没多大会,俞老头的额头青筋暴起,豆大汗珠的汗珠从鬓角处滴了下来,整个面容可怖,有些不忍直视。
公伯胜见不了这种死亡过程,弯身拾起空刀鞘,大步迈出了房间。
从俞老头的房间出来后,走进了拘押甲阖的房间,甲阖此时正在屏风前坐立不安的想着事,一听房门被推开,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容,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
“将军,请让小人见一见县况向县长禀报。”甲阖焦急的抓住公伯胜的手,火急火燎的说。
公伯胜不急不躁的说道:“行啦,哪来那么多情况?读书人真爱怕死,你有事就说,我看我能不能转告公子。”
“我知道韦仇在和太守接洽的事情。”
“苑康?”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双方在接触?”
甲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说道:“小人……小人之前在山寨做客时听到的,绝对差不了。”
“哼!你的话我可不敢信,说吧,还有什么消息没?”
“小人……小人还知道韦仇和泰山贼有交往,这点小人敢发毒誓。”甲阖信誓旦旦的说道。
“行啦,你等着,我去禀告公子,你能不能活,还得看你值什么价了,若是公子让你死,我也没辙。”公伯胜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随后转身离开了。
窦冕此时正在用仓库中翻出的盐巴腌制猪肉,打算做成腊肉,几名刚刚恢复了些的兵士这会情绪正高昂,虽然耳朵不甚灵便,说话不大清楚,可心里依然美滋滋的。
公伯胜走进院子,见到地面上流淌的黄泥,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进屋子。
“哎呀!公子,君子远庖厨,你怎么干这事啊?快快快,快去歇歇去。”公伯胜跑过来,作势要拉窦冕。
窦冕抬头看了眼公伯胜,继续低头干着活,面沉似水的问:“事情办妥了没?”
“这……”公伯胜看着身边的兵士,结巴起来。
窦冕用着满是油腻的右手,指了指正在忙活的兵士们:“行啦,他们还不如聋子呢,你直接说就行了,别那么磨叽。”
公伯胜谨慎的低声将甲阖的话传给窦冕,窦冕只是微微笑了笑,一脸不在乎的说:“苑康可不傻,郭林宗的学生,再怎么不学无术,也会有些绝招,这招longdou,玩的挺利索的。”
“公子……何意?”
“你以为郭泰玩明清议于草野,是闲的没事做吗?不过是以退为进,以天下士林为棋盘的人,会在乎那么一点点官职?”
公伯胜不知道窦冕说的何意,满头雾水的摇着头。
“若是苑康和韦仇两个真的相见了,那怎么就得小心了,韦仇会再来的。”
公伯胜面露难色,支吾道:“都怪末将不好,败了此阵。”
“以目前情况来看,到盖县有些不现实,我们一离开此地,此处必然为贼所趁,咱们到时候可就败军失地之罪,自杀是轻的,抄家灭族,捐金赎刑,那才是可怕的地方。”窦冕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事忡忡的说。
“不知公子可有方法?”
“方法嘛……”窦冕转过身,轻轻的摩挲着双手,皱眉道:“蔡標的这股山贼,应该可收而用之!”
“蔡標不是死了吗?席婺现在是山寨首领,如何用?”
“这办法我还在想,不过你去把甲阖放了。”
“喏!”公伯胜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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